琮柯话不多说,只道两个字“喜欢。”
自那之后,千郁芷三天三夜卧床不起,再也没人看她哭过闹过。
这三天来睡得有些乏了,于是起身走向魔女绸仙馆的后院,这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宁静祥和,空气清新。
她实着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但自尊心依旧像往常一样作祟,她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将整个魔女绸仙馆买下来,然后疯狂的干上一番大事业。
也想拥有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是他爱至心底的人实在无心爱她。
若是如此,她何不让自己活得好一些呢?
她平静淡定的坐在一颗庞大的银杏树下乘凉,仰望着被绿叶遮住的天,阳光若隐若现,不知不觉间深深睡去。
眼睛一睁一闭,恍恍惚惚间看见白合丁旒一袭墨绿青衣向自己跑来,他笑得甚是温柔,坐在郁芷旁说道:“你觉得今天这天气如何?”
“不好。”郁芷静静看着他,眼神从不离开他一眼。
她只觉这一切好温馨,参天银杏之下仅他二人。
依稀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将手紧紧挽着他说道:“今日天气不好,只因你不在我身旁,阿白,以后别离开我,好不好?”
“郁芷姐姐,郁芷姐姐。快醒醒。”每音有些幼嫩的音调叫着,又摇了摇她有些许虚弱的身子。她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模糊的世界,是的,这些天来她不止一次梦见心底的阿白。她看着每音道:“怎么了?最近不是关店了吗?”
每音解释道:“白公子在前厅等你许久,本不想叫醒你的。凤凰爷爷不知去何处了,我一个人都不知道和他聊些什么。他说是要拿个什么东西送给你,你们凡间的俗尘杂事我一向不懂。”
“送我什么?难道他回心转意了?我就知道他还是在乎我的。”于是千郁芷像前厅跑去,跑在铺满鹅卵石的花间小道上,宛如一个天使,突然回头问每音道:“每音,你看我今天的装扮好看吗?”
“姐姐天生就是个美人胚子,今日这件玉色广袖流仙裙更是美的清新脱俗。”每音在不远处大声评论道。
他跑啊跑,冲进前厅的大门。那里依旧红墙彩瓦,白合丁旒坐在檀木椅上,芊芊玉手拿起那晶莹剔透的茶瓯,见一女子冲进来便缓缓起身。
千郁芷一把抱住白合丁旒,她突然不想放手,就像这样紧紧的抱住。
爱情是一种神奇的东西,若他来了,她便不愿让他等待。
若他此时正在她手心里,她便紧紧握住不愿放手。
她微微道:“阿白,我好想你,以前我总是想着我一定要先赚钱,然后再和你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但是现在,我不想赚钱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往后你去哪我便如愿跟随。阿白,你知道吗?我好喜欢你,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深深的喜欢着你。我们一起在蓝天白云之下翱翔,我们一起嬉戏打闹,和你在一起我的心是如此开朗。我千郁芷往后……”
他从腰间“喜帖?”千郁芷心如刀割般的松开手,眼角涌出如流水般的泪,红着双眼微微摇摇头,嘴角微杨,红唇皓齿,似笑非笑。
终晃过神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眼神向上看,收起那不争气的泪水,坐在主座上,脸上表现得毫无波澜的说:“对不起,喜帖对吧,放那吧。”
每音看着他们俩人甚感尴尬,于是准备倒上两杯满满的下午茶,分别与二人现上。
早在门口的赵一曾也走进前厅向白合丁旒走去,并说道:“小白,你们的事我无法参与,但我是真心爱你的,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选择权在你手上,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接受。”
“赵一曾!你装什么老好人!”千郁芷音调一向很高,这一声响遍整个前厅,吓的每音打翻了那杯属于赵一曾的下午茶。
白赵俩人只觉眼前的千郁芷甚是陌生,不知是已经变了的脸,还是这已经变了的性格。
千郁芷有些邪魅的说:“当初我答应你家前去桀寒之地刻骨,我受尽万般风霜雪雨!甚至差点毁容,差点命上黄泉!如若你家真要感谢我,那就取消你们的婚约,把阿白让给我。”
赵一曾面对千郁芷所提的要求,左右为难,心如刀割。她看了看白合丁旒又想了想她的父母和她那小小年纪的弟弟,泪如雨下。
千郁芷站起身来逼问赵一曾:“让,或是不让!”
今天的天气显得烦闷,不再像往日一样拥有七彩祥云,而是黑云密布。突然一声奏响“轰!”,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老天,你这是在为他们二人感到不公吗?是啊,我出现得太晚了,或是本不应该出现的。我现在才是第三者啊,放手吧千郁芷,他不爱你的。”这些话千郁芷从未说出来,可她始终认为白合丁旒曾喜欢过她,于是她哽咽的质问白合丁旒道:“当初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魔女绸仙馆?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送你魔女绸仙馆,只因与你投缘,我从未喜欢过你。也无心看你在此无理取闹。”说完之后便挽着赵一曾转身而去,他们二人在雨中打着同一把樱花伞,展翅高飞。
留下的不过是那张无情或是有情的喜帖和傻傻杵在原地的千郁芷。
看着他们的背影她匆匆跑进大雨中大哭道:“无理取闹?我从未见过投缘自带投怀送抱的,白合丁旒你就是个渣男,我讨厌你们!你们的结婚我是不会去的,白合丁旒你就是个混蛋,混蛋!”
风吹散了她的发,雨打尽她的情,闪电在空中肆无忌惮的狂舞,雷声响彻云霄,雨水不停在她身上流淌,她无力的蹲在原地,孤独至极。
每音拿出雨伞为她撑着,她只道:“不用,我只想淋雨,这样我就不会想他了,我想在这风雨中冷静一下而已。”
“可是你才刚好,还是回屋吧。”无论每音怎样劝说,她都无动于衷,便带着伞跑回屋去,任由雨水继续打在她脸上,泪雨模糊之下的她,狼狈不堪。
突然有把墨色的伞打在她头顶,对她说道:“要不要活成生活的主角,至始至终都由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