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虽为帝王,很多时候也身不由己。朝中明着风平浪静,实则并不太平,各方势力都在盯着朕的位置呐。”
“若是朕没了皇位,你怎么办,清儿又会如何?没有办法,朕只能依靠淑贵妃的势力。”
“朕始终没册封她为后之事已经让他们心生不满。此番天林又提议让清儿出使天历,朕若是再反对,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朕不仅会丢了皇位,你和清儿也会深陷危险之中。”
叶天秦静静地听着,心中也不免动容。父皇从来不和他说这些,有什么都是自己扛,把最好的都给他和清儿。他是个好皇帝,也是个好父亲。
“儿臣都明白,父皇不必自责。”
说完,他转过身,看着殿中央挂着的已逝的先皇后的画像说道,“儿臣只怪,自己没能完成母后遗命,照顾好小妹。”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很淡,但叶明成却听出了其中的无奈,悲哀和愤慨。
他走近画像,看着画像上的人儿,不免感慨万千,这是他最爱也是唯一爱过的女子啊,他总觉得她未曾真正地离开他。
“朕已经将天林打入大牢了,不日也将和天历开战,也算是给你母后一个交代了。”
“打入大牢?父皇就不淑贵妃那边心生不满嘛?”
“哼!那又如何?!这西宁终究是姓叶!朕若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只会以为朕是任凭他们摆布的傀儡!况且,清儿都死了,朕再不出手,枉为人父。”
“孩子,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父皇老了,指不定哪天撒手人寰,这千秋大业还是要由你继承的。”
“儿臣并无此意。请父皇寻觅人选。”
“为何?自小你便天赋异禀,文韬武略哪一项不是在一众子弟中遥遥领先?就连号称有世外高人传授技艺的天林都远不如你。难道你就从未想过坐上那个位置?”
“未曾。”叶天秦嘴上说着从未想过,心里却苦涩一笑。
正如父皇所说,他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他又岂会甘心呢?
但他却也没忘,母后临终前对他的嘱托。
那年,他不过六岁,母后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小妹尚在安睡,父皇也在早朝。整个椒房殿,不过他和母后两人。
“秦儿,日后...母后就不能陪着你们了,母后...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小天秦含着泪点头,趴在床边。
“清儿还小,你是哥哥,一定要保护好妹妹。要把她视作生命,知道吗?”
“秦儿知道,秦儿会保护好妹妹的。”
“好,还有一件事。母后希望你长大后,不要参与皇位的争斗。带着妹妹隐姓埋名,去过她想要的生活。”
“是,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正因为如此,这些年他从未过问政事,也不争不抢,一心只求自保。只为有朝一日,等清儿长大,带着她隐姓埋名,再帮她寻得一处好人家,无忧地过完余生。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就算他争到了那个位置,又有何意义?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他想保护的人,一切都回不来了。
叶明成叹了一口气,深知自己他的脾性,也不再过于强求。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想通的,只是不知,他还能不能等得到这一天。
相比较西宁这边,天历那边也不太平。尹王、越王和公主都不知所踪。
天历和西宁大战一触即发,到时候,不仅百姓遭殃,东莱更会趁虚而入,后果可谓不堪设想。
据有幸逃过一劫的一个士兵说,尹王带着公主逃走了,但黑衣人追了过去,想是凶多吉少。越王也被那伙人带走了,至今生死未卜。
“此次我天历可谓是损失惨重,两位王爷生死未卜,西宁也不肯善罢甘休,真是叫朕头痛。诸位爱卿若有什么法子,速速禀报。”朝会上,卫灵有气无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