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随风,你觉得这事儿是谁做的?”笪子隐并未正面回答随风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下。
“属下觉得应该是...”
“是谁?但说无妨。”
“属下觉得,是...齐王殿下或者摄政王殿下。”
“为何?”
“这个很简单啊。齐王殿下和摄政王一直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所以,属下觉得他们俩最可疑。”
“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你仔细想想,这是在宫里,如果我出了什么事,第一个问责的就是李天宏,他绝不会这么傻。”
“王爷说的有道理。那...就是摄政王殿下了?”
听此,笪子隐突然笑了,“随风,本王想知道,为何你一点都不怀疑越王?”
“嗐,越王殿下可是有名的贤王,温文尔雅,儒雅君子。属下觉得,不会是他——”
“你对我二哥评价倒是很高。不过,本王也觉着不会是他。”
“那肯定就是摄政王了!除了他不会有人有这么大胆子,敢在宫里动手!”
“不,王立新这个人我了解,他这个人喜欢用轨迹,绝不会明目张胆的动手。而且,如果是他,他为什么要在宫里动手?在我去宫里的这段路上有很多机会,没有必要在宫里动手。”
随风想了一下,眼睛一亮,“的确如此啊王爷。”
“而且....”随风有些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属下觉得,那个公公也太假了些,连陛下派来传旨的是陈公公都不知道。就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是想故意露馅一样。”
“哈哈哈,随风,你有长进啊!不错不错——”
“这个人幕后主使对我很了解,他熟知我的做事风格。他知道我一旦发现他是个假公公,不但不会拆穿,还会假装不知跟他去。”
“所以,这才有了后面伏击这一出——”
“对,就连我会让你在暗地里观察也料到了。没想到我身边居然有一个如此了解我做事风格之人,真是防不胜防!”
“可是王爷,如果您没去的话,他们这个计划不就白费了?”
“所以这个人对我非常了解,他料到我一定会去!”
“真是可怕—”
“所以,王立新没这么深的心机,对我也没那么了解。我想,不会是他。”
“这——那到底会是谁呢?”
“我也不清楚。”说到此,笪子隐的眼帘垂了下来。
突然,他瞳孔猛地放大,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是...”
“王爷,您想到了什么?”
“哦,没有,没什么。”
“随风,你受了伤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这——那王爷您呢?”
“本王还得回去万乘殿。陛下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应该回去看看。”
“是,那王爷一切小心。”
“嗯,知道了。”
—————万乘殿—————
笪子隐走到门口,却发现黄公公还站在门口。
“黄公公,陛下喝过药了吗?”
“奴才方才已经服侍陛下喝下了,这会儿陛下应该已经歇息了。”
“知道了,你也累了,下去歇会儿吧。本王进去瞧瞧。”
“是,那奴才就先下去了。”
笪子隐轻手轻脚地进去内室,生怕一个大动静吵醒了卫灵。
谁知,刚一靠近床榻,卫灵就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是狡黠之色。
“嗯?你怎么没睡啊?”
“刚躺下,哪有这么快啊?”
“那你没睡怎么不叫我,害得我像做贼一般。”笪子隐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虽然是埋怨的话,语中更多的确实无奈和宠溺。
“嘿嘿,我就是想瞧瞧你蹑手蹑脚的样子。”卫灵笑着调侃道。
“那你可算如愿以偿喽。”
“对啊,所以我现在很开心。”
“幸灾乐祸。”
“哼,谁让你不说一声就走了。还说会一直待在这陪着我呢!”卫灵嘟起嘴,一脸不悦地说道。
“好了,别气了,我临时有事不得不离开片刻。况且,我也只是走了一小会儿而已,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哼,那也是你不对!”
“是是是,是我不对行了吧—好了,再睡儿吧。”笪子隐上前替她盖好被子,笑着说道。
“诶,我都睡了这么久了,还睡啊——要不...你陪我聊聊天吧!”
听此,笪子隐替卫灵盖被子的手一顿,而后抬头直勾勾盯着卫灵的眼睛看。
而卫灵也不甘示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四目相对就这样过了片刻,最终笪子隐败下阵来。
“好了,真是怕了你了。说吧,你想聊什么?”笪子隐替她盖好被子后就坐在椅子上正襟危坐。
卫灵见他一脸严肃,一副“迷途羔羊任人宰割”的样子,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噗,你怎么一副我要吃了你的表情。”
本以为笪子隐会直接跳过这个问题,谁知,他居然一本正经地回答了。
“所谓,伴君如伴虎,你是君,为人臣子这副表情也理所当然,并无不妥。”
“你这的意思是说...朕是母老虎?!”卫灵想明白了他的意思,憋着一口气,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地问道。
“臣不敢,臣只是就俗语所说,并无冒犯陛下的意思。”笪子隐自认他的憋笑功力还是可以的,但他现在,有点儿破功。
“那俗语还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最毒妇人心呢!难不成尹王殿下也是如此觉得?”
完了完了,这是一道送命题。俗语说的果然没错,最毒妇人心!
“陛下此言差矣。微臣以为,天下万物皆有好坏之分,这俗语也不外如是。所以,依臣看来,陛下方才所说的俗语并不可取。”
“哦?你真是如此觉得?”卫灵勾起嘴角,戏谑地看着他。
“千真万确。”
“噗,好了好了,不玩儿了,我说不过你!”卫灵终究是忍不住先破功了,他是怎么忍住不笑还一本正经的回答的?
笪子隐内心os:想知道啊?不告诉你!
“诶,子隐,你方才为什么出去啊?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么?用不用我帮忙?”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先回答哪一个?”笪子隐见她像连珠炮筒一样,不停地在说,一个接一个,有些好笑而又无奈地说道。
“嗐~不急,你一个一个说。”
“哦,方才我出去是去找随风了,他一直下落不明,也没和我联系,我不放心便去寻他了。”
他并未说出他与随风千里传音的事,只是说自己不放心去寻他,至于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