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雯清见他态度还算良好,也有改过之心,满意地点了点头便不打算再追究。正准备放下帘子之时,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又沉下了脸冷声道,“那你可还要检查?或是,再搜查一番?”
“不不不,卑职不敢,卑职不敢。”那人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边说着,求生欲也是极强了。
“哼!”叶雯清轻哼了一声而后便放下了帘子。
而雷在叶雯清放下帘子后,嘴角一勾,随即便继续驾车往靖王府去了。
方才那人过来要掀帘子之时,他也做好了要出手的准备,打算只有他伸出手去便废了他的手。谁知,公主突然冒出来了,也算是间接性地保住了他的手。
前方的禁军也很有眼头见识地瞬间站到两边,让出了一条路。
叶雯清走后,那人才惊魂未定地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汗液。真是,太吓人了…
“方才不错嘛”洛南旬笑着调侃道。那副样子还挺凶的,但他看着却觉得莫名的可爱。方才他们在对话时,他就一直在憋笑,就怕一不小心冒出点声音。
“那可不。”叶雯清也笑了,一脸傲娇地说道,“诶,我方才那副样子是不是很凶很厉害?”
“是啊,我估计那人都快吓破胆了。”洛南旬也捧场的很,而且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一般人大约都会觉得害怕吧,不像他,竟会觉得可爱。这脑回路也忒奇怪了点!
“我本来也没打算冷着脸的,只是他那般污言秽语让我听着着实不喜,所以脸色才差了些。其实吧,也就是吓吓他罢了。”
“谢谢你。”洛南旬没搭腔,反而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啊?”叶雯清对于他突然来的这么一句也是一愣,而后立刻反应过来,挑着眉侧目看着他,调侃着说道,“哟你也会说谢谢啊?”
洛南旬白了叶雯清,表示并不想和这个白痴说话。
叶雯清见对方并不想理她,也不恼,只换了个话题,“不过,话说回来,我还不知你姓甚名谁呢。”
听着叶雯清的话,洛南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犹豫,按理说,她救了自己,他应该如实相告。可是,这里毕竟是西宁,而他们两国关系又势同水火,想到这里,他犹豫了…
然而,没过几秒,他便打定了主意,反正她都迟早会知道…
“我姓洛。”短短三个字,却在叶雯清的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洛,东莱国姓,莫非他是东莱皇室宗亲…
洛南旬见她低头不语,放佛在想着什么,也不在意,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至于我叫什么,是何身份,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因为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请她回东莱替父王治病,虽然他知道这个可能性很低,但无论如何,他都要一试。
他做此决定,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其一,她是大夫,且依他的观察,她医术不低。
其二,他信得过她,即使她是西宁公主,但他相信他不会害自己父王。因为她是一名医者,医者眼中,众生平等,不会因为是东莱的人就有所保留。
此时的叶雯清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知道洛南旬悄悄然已经打起了她的主意。
洛南旬说完这句话后便没再说话,叶雯清也没开口。一路上二人也没再交流多少,倒也安静得很。
靖王府
叶雯清一行人到靖王府时,风雨电早已到了。
叶雯清小心翼翼地将洛南旬扶进府中,正遇上风雨电三人迎面而来。
“公主,厢房已经备好,请随我来吧。”说话的是电。
“嗯。”叶雯清刚“嗯”了一下,就见风雨要过来扶过洛南旬,忙出声制止了他们,“不用,我来就好。”
风雨二人刚伸出的手又讪讪地缩了回去,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异样。
叶雯清看着二人的反应知道他们是误会了,但现在她一个人扶着他是真的很累,所以她只一心想着赶紧把他扶进厢房,实在没有心思也没空和他们解释。
“哎哟累死我了。”好不容易将洛南旬扶到床边坐下,叶雯清瞬间如释重负,轻轻捶了自己的肩膀几下,看起来是真累坏了,毕竟靖王府这么大,从府门口到厢房还是有段距离的。
洛南旬见她这般,有些好笑地说道,“不至于吧?”
哎哟喂,我好心好意给你扶过来,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看方才就该让风和雨扶你进来,让你好好尝尝酸爽的滋味!”
洛南旬闻言瞬间闭嘴了,他可不想尝那酸爽的意味。
“公主,药买来了。”风拿着药适时地走了进来。
“嗯,知道了,放那儿吧。你们也累了,去歇会儿吧。”
“是”风应了一声,行了一礼后欲走。
就在这时,洛南旬猛地一拍大腿,突然想到了什么。下一秒,他忙道,“等等!”
风困惑地看着洛南旬,静待下文。
“这位兄台,可否帮我一个忙。”
风朝叶雯清看了一眼,见后者点了点头便也跟着点了点头,“你说。”
“我的侍从应该还在济世堂等我,可否请你替我走一趟,将他带到这儿来。事不宜迟,我怕他没见着我以为我已经死了。若是这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好。”风毫不犹豫,一口便应下了。只要是公主同意的,他自然也无丝毫异议。
“请兄台你一定要等到他,务必将他带到这儿来。”说完,洛南旬想了一下,又将腰间玉佩解下递给风,继续道,“这是我的贴身玉佩,他认得,你给他看这个他就会跟你走的。一切…就劳烦兄台了。”
风接过玉佩,放进怀中,而后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风走后,叶雯清拿起药静静地给洛南旬处理伤口,也不说话。
二人都不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终于,是洛南旬先打破了这略微尴尬的局面,“叶大夫,我…”
“何事?”叶雯清正专心给他处理伤口,只随意地搭了句腔。
“我…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这次叶雯清听进去了,处理伤口的动作明显缓了下来。
“你能否…随我去东莱一趟,替家父治病?”
叶雯清上药的手猛地一顿,像是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吧。”叶雯清并未直接回答,只这样说了句。
“知道。”
“那你便该明白,我是不可能去的。”
不管是出于个人层面,还是出于国家层面,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