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就错了吧,朱博文将手心握着的另一枚戒指放回口袋,认真回应起来。
求婚戒指到手,因为朱博文买了俩,一人一个,李孟遥非常得意。真的很想见人就说说她和朱博文的恋爱故事,才能抒发此刻愉悦的心情。
正巧接到柴勒电话,说刚在东南亚宣传完新片,要到北京来看她,李孟遥便愉快的答应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柴勒要来北京,我们做东请人家吃个饭。”
会野男人还要带上老公?朱博文掏掏耳朵,想把刚才听到的话都丢出去。
“我这不是和你在商量吗。“
”你都答应了,这叫商量?“
确实,光顾着高兴,自己就忘记了,不过朋友之间见个面,多正常的事情,朱博文过于草木皆兵。
“我和柴勒真的只是朋友。“
”万一别人不这么认为呢?“
直觉,朱博文出于直觉,不是嫉妒而是直觉。
柴勒应该离李孟遥远点,没有为什么。
“你就那么喜欢我啊?“
其实李孟遥挺喜欢朱博文为自己吃醋的,口嫌体正的模样让人想逗逗他,随即吊儿郎将胳膊搭去他肩膀,猫似的蹭了蹭。
“不要脸。“
朱博文被看穿似的躲闪,扭过头去不再理她。
“明天我请公司同事吃饭,你让他来吧。“
单独吃饭是不行的,自己也不想应酬,那么多人,凑合算那野男人一个吧。
“恩,你确定?“
以自己对柴勒的了解,大老外要是又对自己太过亲密,朱博文会不会当着大家掀桌子?
“他还敢干嘛!“
估计朱博文也想起来,柴勒是个粘人精。
“到时候你坐我边上,他只能坐对面。“
”行吧,你当家作主,你说了算。“
自己这不是要结婚了吗?以后要被人管的,李孟遥很有人夫自觉,乖顺的点了头。
聚餐当天,朱博文特地做了造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晚上还要去赶通告。也就李孟遥明白,他这是记恨上次在飞机上没艳压柴勒,想要扳回一局。
“柴勒,这是博文公司的同事,大家都想见见你,所以……”
“当然,我很荣幸。”
李孟遥想把尴尬减到最低,好在柴勒也是个爱热闹的人,客随主便坐在朱博文指定的位置上。
“博文哥,恩,那个你手上的戒指和李老师的,好像是一对。”
小倩在来之前就被老板耳提面命,交代她必须在柴勒到后,问出这个问题。配合朱博文演出来的盛情难却,顺势举起了自己与李孟遥的手。
“既然大家看到了,那就和大家宣布一下。”
他故意留了时间给小倩,让她好翻译下自己的话,确保柴勒听懂了。
“我和李孟遥准备去国外结婚。”
在坐的都是信得过的人,以后也会知道,不过还是引发了不小的骚动,口哨和掌声此起彼伏。而李孟遥只能低头无奈的笑,耳朵慢慢跟着红起来。
“祝贺你,梦。”
柴勒听懂了,非常有风度的伸出手,朱博文没给他机会,自己握了上去。
“谢谢。”
野男人应该死心了,整个晚上朱博文的饭吃的极为快乐,连柴勒和李孟遥说笑,他也大度的默许了,反正这两人是秋天的蚂蚱,长不了。
决定要结婚后,李孟遥的移民也很快办了下来,与朱博文商量出时间,准备去国外办理结婚手续。
两人打算度个蜜月再回来,朱博文过几天结束工作就可以休假,而在家的李孟遥,整个下午都忙着收拾行李。
“李孟遥……”
“你来啦,先坐会,等下就好。”
和朱博文认识十几年,一起旅行机会少之又少,李孟遥把能想到的都带上了,还怕忘掉什么。她没发现亚当今天格外严肃,站在原地就没动过。
“李孟遥,我有话和你说。”
“怎么了?”
李孟遥这才发现,坐了下来。
“你先看看这个。”
他伸手接过亚当递来的文件袋,打开一看,面色骤变。
“哪里来的?”
“今天早上寄到的公司。寄这种东西来却什么信息都没留下,更像是威胁。你最近得罪过谁吗?”
谁?李孟遥想不到。
只觉得往事慢慢从黑暗的角落爬出来,拉住了他的腿,随即传来一阵透心的凉意。
“你仔细回想一下,到底谁会有这些照片?”
“谁?”
李孟遥摇摇头,将信封里的照片重新装好。她想不到,脑中一片空白
“Andreas已经过世那么多年,他没有家人,遗物是我去清点的……“
“亚当,你别说了,让我安静下可以吗?”
他们不知道敌人是谁,又为什么要把陈年往事挖出来。有人想抽走李孟遥生命中好不容易找回的色彩,让她重新跌入深渊。
“你放心,我会把那个人抓出来!”
亚当没再多话,开门走了出去。
凌晨时分,朱博文收工回来,家里的灯全开着,浴室传来水声。
“李孟遥?你在洗澡吗?李孟遥?”
“啊,我在。”
喊了两声,李孟遥才迟钝的应答。
“你不舒服吗?”
朱博文推门进来,见李孟遥坐在浴缸里,而水已经冷了。
”不怕感冒?“
他打开热水,又帮李孟遥把浴缸的水放了,拉着她起来。
“冲冲热水快点起来,手都泡脱皮了。“
“好。“
李孟遥今天很沉默,似乎有心事,朱博文也没出去,等在边上看着她收拾好,丢了块毛巾将人裹住,然后半抱着她走出浴室。
“我还没穿衣服。”
“坐好。“
可能自己有点奇怪,朱博文以为她哪里不舒服,连穿衣服都帮李孟遥代劳,又拿出吹风机,给他吹起头发。
”我不疼,很好。“
”那为什么发呆?“
整理好李孟遥的一切,朱博文才走去换了衣服,然后回来继续陪在自己身边。
面前人眼睛通红,工作到凌晨本就疲惫却还满是耐心,准备听自己的心事。李孟遥动了动嘴,却不知从何说起,自己站在深渊边,朱博文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可她不敢。
“博文,我困了。”
她凑去抱住朱博文,还是没勇气说下去。
“恩,那就睡,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