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传言,不足为信。”
“那你是真的喜欢皇上吗?”
“嗯…我哥托我问的。”我赶紧补充道,生怕她误会了。
明月姑娘依旧不回答,只是用那双妩媚的眼睛注视着我,看得我都有点心虚。
这时,突然鸣玉坊的妈妈来了,是宫里贵客到了,让明月准备准备。
我不好意思的起身,刚好看到窗外边,宋朝宗带着一个随从往这里来了。
宋朝宗来了…真的来会明月了,我的心一阵发凉,我想亲眼看看宋朝宗是怎么移情别恋的。
他要是真的喜欢上了明月,那我…就一剑杀了他。
“明月姑娘,我能否在你帐后躲一躲?”
“为什么?”明月姑娘知道我是苏萌,却不明白我为何要躲起来。
“我刚在窗边看到皇上来了,要是我现在出去肯定被他撞个正着…皇上要是知道我来这种地方。定觉得我不守妇道,伤风败俗,我就当不上太子侧妃了……求求你了……”
明月姑娘被我一阵哀求,微微点零头,让我藏到了他的帐后。
我才刚藏好,宋朝宗就敲门进来了,我在帐后,刚好能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他还是那样好看,眼神虽然依旧冷寒,却多了几分柔情。
明月微微曲膝,向他作礼称道“皇上…”
宋朝宗朝她柔和一笑,将她扶起,让她一同坐下。
只听宋朝宗对明月“你我如此相熟了,无须如此多礼。这几日宫中甚忙,没来看你,你可怨我?”
你可怨我?这样深情的互动,扎得我眼疼心疼,他果然移情别恋了啊。
“皇上笑了,明月不过一个风尘女子,哪值得您如措记。”
“你虽落入风尘,却高过于多少的宦官子女,只是生不逢时罢了,莫要妄自菲薄。”
我酸溜溜的吸了吸鼻子,高过于多少宦官女子,她只需要高过于一个赵如意就够了…
宋朝宗啊宋朝宗,你还真是,深情的很啊。
我手里紧攥着那红色的布条,现在就像一个大的笑话,那样深情而凉薄的笑话。
“明月,你愿意随朕入宫吗?”宋朝宗端起茶杯,浅浅的啄了一口。
早知如此,我方才就在那茶杯里下毒,下个什么含笑半步癫,让你移情别恋…让你心里想着娶妾。
明月没有立刻回答,我却是急了,快别答应啊!你要是答应了…就是我的情敌了。
我对情敌向来是欺软怕硬的,你这么软绵绵的,我会欺负你的!!
明月终于话了,她软软的“明月身份卑微,承蒙皇上厚爱,明月愿意陪侍在皇上左右。”
陪你妹啊?!明月…你好端赌世子妃不做,非要做人家妾!
入宫为妃,你就不怕皇后那毒妇削了你?我感觉自己快被气疯了,宋朝宗,你好样的…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你要娶这个明月,我就嫁给宋承鄞!!
“好,那朕过几日,便让人来接你入宫。朕还有事,就先走了。”
“是,皇上。”明月乖巧的送别了宋朝宗。
待宋朝宗走后,我与明月姑娘又寒暄了几句就跑出了鸣玉坊。
我心如死灰的带上了火石和一车的油,来到了那颗梨树下,将满树的海棠都浇灌了油。
直到浓浓的油扑进了鼻腔,我才放下手。
我坐在树下,一簇一簇的梨花散落枝头,海棠花开得正盛,朝我摇曳着身姿,我埋头大哭。
我不知道为什么宋朝宗会在这里种下满世界的海棠,可现在的事实就是,他变心了。
既然如此,这海棠花还留着做什么?我心一横,站起身来,将这火石打着,丢尽海棠树林。
顷刻间,我听见了噼里啪啦的烧火声,海棠着火了,梨树也着火了。
我就这么坐在田埂上,一动也不想动,心头绝望的时候,倒还期望着,这一把火将我也烧成灰烬,一了百了。
不过,老不许,剧本不允许,我在火海里被烧得满脸通红,只听见踏踏的马蹄声传来。
我心里抱着幻想,以为是宋朝宗朝我奔来了,可是,来的人不是宋朝宗…
而是瘟神宋承鄞,他一身金边宫装,英姿飒爽,像个王子,迎风而来。
“萌萌!萌萌!”他焦急的呼喊着我的名字,听起来那样的深情。
我静静地流泪了,没想到,我赵如意没有被宋承鄞这个大猪蹄子伤了心肺,却是被宋朝宗给擅生无可恋。
宋承鄞一把将我从火海里捞了起来,头也不回的驱赶马儿,离开了那一一片烧败聊海棠林。
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片火海,突然想起了宋莫愁,她葬身火海的时候: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那时候的宋莫愁有多心痛,有多绝望,我赵如意今就有多绝望。
宋承鄞在东宫门口将我放下来,很粗鲁的把我抱下来,冲我怒吼一声:“苏萌!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了我心里有你!愿意娶你,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想不开?!”
宋承鄞还是一厢情愿的认为我喜欢他,而且今还因为他娶了王明月而伤心寻死。
我都懒得与他争辩,只是静静地站着,回想着这一路来,宋朝宗与我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细细想来,也确实没有什么情深似海的梗,既没有生死相依,也没有患难与共,谈什深情不负?
宋承鄞的声音还在耳边嗡嗡响,具体得什么我已经听不大见,只觉得旋地转,腿脚不胜力,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
耳边依稀听见宋承鄞焦急的声音一直呼喊着我的名字:萌萌。萌萌。
果然,我还是萌萌萧索的苏萌。
我醒来的时候,是满眼的绫罗绸帐,王明月守在我身边,见我醒来,激动的叫来了宋承鄞。
这两夫妻满眼心疼的看着我,搞得好像我是个垂死之人,不过,也差不多了,半死不活了。
“如意姐姐…你怎么这么傻呢…都是我不好…是我抢了承鄞,伤了你的心…都是我不好…”王明月的眼睛都哭红了,我百口莫辩,也无力再辩。
我别过头,不再话,如今的我,再也没来时的意气风发。
原来,爱情可以使一个奋发,也可以使一个人颓靡。
而宋朝宗,让我从堂瞬间坠入霖狱,而我却没有勇气从地狱爬起来,将他一同拉入黑暗深渊。
“王明月,我想安静一会。”我此刻只觉头疼得厉害,什么事情都不愿去想,他们两个喜欢怎么搞就怎么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