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持顿了顿，不悦地皱眉，“好好话，就这样吧，能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

“应该可以找到同款，直接再买个一样的吧？”莫子帆提议。

“不，”宋清持垂眸，“就要这个。”

“好，”莫子帆思索片刻，笑了，“东西是肖萌的，对吧？”

宋清持抬眼直视着莫子帆，莫子帆接着开口，“你对自己的东西是没有感觉的，更没有执念。如果太在意，那肯定是他的。”

“是，”宋清持笑起来，“太在意，执念深，都是给哥哥的。”

没过几，莫子帆就带着东西上门了。宋清持开了门，接过杯子看。确实复原了，不过裂痕也确实明显。

“萌！”莫子帆冲宋清持身后的肖萌挥手，肖萌笑起来，“子帆来了？来做什么？”

宋清持此时犹豫起来，不知该不该给，怕肖萌睹物思情又难过。不过也晚了，肖萌已经看到了宋清持手里的杯子。

宋清持扬起宠溺的笑脸，将杯子递给肖萌，“哥哥，喜欢吗？只能这样了，最大限度了。”

肖萌眼睛亮了亮，却也只是一瞬，捧着杯子对宋清持笑，“谢谢清持，”又对着莫子帆笑，“谢谢子帆。”

莫子帆倒是愣了愣，他是没想到能得到这一声谢谢的。

“不谢。”

肖萌拿着杯子往屋里走，放在桌子上，看了一会又收了起来。眉目淡淡的，没有明显的情绪。宋清持心里沉沉的，皱了皱眉。

“来都来了，”宋清持用下巴指了指里面，“进来坐坐吗？”

“不必了，”莫子帆笑了笑，冲里面肖萌扬声道，“萌，我先走了，再见！”

肖萌没料到人会直接走，微微急切地走出来，“要走了？”

“嗯。”莫子帆弯了弯眉眼，冲宋清持点头后离开。

肖萌拉住宋清持，靠在宋清持怀里。

“不开心吗哥哥？”宋清持关上门，搂着肖萌。

“也不是，”肖萌的头埋在宋清持胸膛，“总感觉，我连个开心和不开心都没有，怪怪的。”

宋清持突然恐慌起来，巨大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压塌，面上不显，还是温柔地笑着。

“那哥哥喜欢什么？我都给哥哥。或者哥哥想做什么，我陪哥哥，好不好？”

“清持，”肖萌感觉心里闷得难受，脑子也是一片空白，委屈地快要哭了，“我不知道。”

“哥哥。”宋清持紧紧搂着肖萌，又把头埋在他颈窝里，一时之间除了“哥哥”似乎再也无法开口。

“苏总，”秘书敲门进来，“有人找您。”

苏枫坐在黑皮转椅上，从文件里抬起头，“谁？”

秘书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温润的声音已经响起，“苏总，不请自来，还望理解。”

苏枫瞬间挂上笑容，连忙站起身，“莫总？您怎么来了？”

莫子帆自顾自走进办公室，自然地坐到沙发上。苏枫脸色微变，又迅速换上笑脸，连忙也坐了过去。

“苏总一直想要那批建材，不是吗？”莫子帆推了推金丝框眼镜，一派儒雅。

苏枫双眼一亮，连连点头，“是是是，不知道至晟可不可以给苏氏一个机会？”

莫子帆笑意深了些，歪头看着苏枫，“至晟给不给，自然看苏氏表现。毕竟，想要的不只有苏氏。苏总，是吧？”

“莫总都亲自前来了，”苏枫心里被莫子帆的模样弄得不舒服，面上却笑得更开心了，“已经是让苏氏蓬荜生辉了，这本身就是看重，对吧？”

莫子帆笑而不语。

“莫总，”苏枫热情道，“一起吃午饭？”

“不必了，”莫子帆笑一笑，“苏总是大孝子，我记得您可是一直都在家里吃的。我可不好坏了苏总习惯，再惹苏董和夫人不开心。”完就站起身，“苏总不必送了，不打扰您工作。”

“诶？”苏枫心里疑惑，看人都已经往外走了，也只好笑道，“那莫总慢走，婧替我送送莫总！”

莫子帆冲恭敬立在门外的秘书点点头，微微一笑，“不必送了。”便迈着长腿离开了。秘书微微弯腰，坐回了自己办公桌。

“爸，”苏枫给苏正生打过去电话，“刚才莫子帆亲自来了，似乎很有意愿与我们合作。”

“哦？好事啊？竞争很强的，他怎么会倾向我们？”

“也不一定，”苏枫皱皱眉，“那子看我们表现。”

“苏枫！端正态度，把项目拿下！”

苏枫捏了捏眉心，压下对莫子帆那一番话的不满，“是，爸，我会努力的。”

肖萌和宋清持离开后，苏父气头上来，给苏凌关了禁闭不许出府。命他好好思过，连个期限都没给。

苏凌没吵也没闹，整日安安静静待在府里，吃饭，睡觉，练剑，写字。

“公子，”一直跟着的侍女心翼翼开口，“您还想着大公子呢？”

苏凌笑了笑，却没话。哥哥许久不曾回家，家里其他人也不经常提起，似乎那个人，就像不曾存在过一般。

侍女叹了口气，也就转身离开了，留下苏凌一个人待在院子里。苏府人都知道，苏凌喜欢独处。

苏凌坐在石桌边，手上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双眸失神。

突然，一阵破风声传来，那是利刃撕裂空气的声音。苏凌没起身，没回头，只是迅速举剑立在自己耳后，挡住那来势汹汹的短刀。

“呦，屁孩厉害了？”果然，轻佻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苏凌眉头一皱。

那人收炼，大咧咧地坐在苏凌对面，“架子挺大，都兵戎相见了还不站起来迎接你救命恩人？”

苏凌似乎熟知这人品行和能力，对他悄无声息进了苏府又来到自己院子毫不吃惊。眼下根本不想理会，看都不看一眼自顾自喝酒。

“呦，不请我喝一杯？”那人伸手就夺苏凌唇下的酒杯，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

“放手！”苏凌紧紧捏着杯口，那人也毫不示弱丝毫不放松握着杯底的力道。苏凌抬眼，狠狠瞪着面前人。那人却毫不恼怒，还是笑眯眯地朝着苏凌一挑眉。

两人都各自伸着一只手静静地较劲，直到苏凌感觉那人抬了抬手指抚上了自己的手背。

“赫连容！你找死！”苏凌怒火中烧，一用力便将酒杯捏了粉碎，另一只手同时举剑刺向眼前还在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