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姑苏瑜等人的几日奔波内终于到了华城。
华城城门口,几个人下了马,牵着马进了城。
城内并没有如其他城般热闹,而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每个人都形色冲冲,不与他人交流。
司徒末拉住一位年纪轻轻的小伙子问到:“小弟,请问华府怎么走?”
小兄弟一听是华府连忙甩开司徒末的手赶紧边跑边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大家一脸无奈,是不是跟附近的满城得了瘟疫有关,所以大家才如此惊慌。
姑苏瑜下了马车走到前面,见着大白天街人烟稀少也觉得奇怪。
“平日里去其他城,城主都会出来接见,若城主不来至少也得派个人来,怎么这华仙主那么大架势,连个人也不派来。”姑苏瑜双手叉腰四周望了望说道。
慕容禾提起白色琉璃裙也下了马车“或许,圣主并未跟他讲我们今日到。”
赫连无羲牵着马走在最前头说道:“沿着大街往前走,应该华府就在前面了。”
姑苏瑜探着头望着一旁的赫连无羲问道“你怎么知道,你来过?”
赫连无羲冷冷的说道:“一般主城城主府邸都是在大街的尽头。”
姑苏瑜哦了一声,见这赫连无羲性子实在是闷的很,便一个跟斗翻到赫连无羲的马背坐了下来。
赫连无羲先是一愣,见她如此,白了一眼面无表情道“下来。”
姑苏瑜吐了吐舌,摇着头一脸可爱卖萌,没有理他。
赫连无羲也没有在与她争论,牵着马往前走,姑苏瑜則坐在他的马开心的像个孩子,她最是喜欢赫连无羲这样无奈的样子,那俊俏的脸皱着眉头,甚是有意思。
斯千怀莘坐在马慢悠悠的骑着,慕容禾与司徒末走在一侧。
华城不大,所以没走多久便到了华府,
华府门口,两个看门的见来了人立马回府禀报,没过多久便有一个身材肥胖,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出来迎接。
“你们好,你们好,你们就是圣主派来的几位小姐少爷吧?来来来,快请进,嘿嘿嘿”华安见了他们甚是热情,见了后头跟着几位漂亮姑娘,那眼睛贼溜溜的,还冲后头姑苏瑜慕容禾等人挑了挑眉,一副色鬼相。
姑苏瑜和慕容禾相互望了一眼,漏出恶心的表情,而云孟音則一脸茫然。
司徒末等人进来华府前厅坐下,命下人看了茶,赫连无羲随意看了一眼华府,进城时不见这华城多繁华,而这华府却是阔气的很,在看华仙主华安穿戴,猜想一定是个贪财之人。
“您就是华仙主华安?”司徒末坐下问道。
坐在主宾位的华安笑笑道:“正是。”
“还请将其他两城如何发生瘟疫的如实陈述。”赫连无羲道。
“这瘟疫发生的也没什么预兆,就是这益城死了几十个人益城城主华朗,哦,也就是我的弟弟前来告诉我这益城感染了瘟疫,后来死的人越来越多,就索性将益城封了起来,不知怎的,连满城我有人得了瘟疫,再来后段仙主段复说他想过去研究研究,毕竟他们家擅长医术,刚好两个城池就听他号令了。”
几个人听华安一讲完相互看了一眼。
慕容禾道:“那我们先去满城看看情况。”
“不用,不用着急,那满城有段仙主在,他晓得如何处理,几位可以先在华府住一晚,明日再出发,你看这天色不早了,我已经命人备了晚膳。”华安态度极其热情,虽然在回答大家的话,但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慕容禾,笑得像花儿一样,弄的慕容禾不知所错。
姑苏瑜见华安望着慕容禾出神,一巴掌拍在桌子说道:“华仙主,您眼睛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华安被姑苏瑜一巴掌拍的立马回神说道:“啊……啊什么东西?”
姑苏瑜白了他一眼道:“有一只鬼,色鬼。”
司徒末与云孟音低头咧着嘴巴笑。
“嘿嘿,这……这位小姐又再开玩笑不是,我见你与姑苏仙主姑苏辞长的有几分相似,莫不是你就是她老来得子的那个闺女?”华安又将目光投向姑苏瑜,这从头到脚都忘了一个便,那个眼神让人极其不自在。
姑苏瑜刚想反驳,他又接着说道:“这姑苏仙主长相俊俏,生出来的闺女也这般惹人爱,你瞧瞧这小脸蛋儿,这身材……”
还不等华安说完,司徒末唤出长鸣剑拍的一声放在桌子,紧锁眉头,表情极其严肃的说道:“华仙主有事说事,没事就闭你那抹了猪油的嘴。”
姑苏瑜等人一脸震惊,这……还第一次见他表情如此严肃,捏着剑眉,脸没有多余表情,若不是对方是仙门之主怕这司徒末是要撕了对方的嘴的,这平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司徒末突然严肃起来此赫连无羲的脸还冷。
华安见司徒末如此,便自己自觉的不在讲下去,毕竟惹恼了少主,也不是什么好事。
云孟音轻轻的拉了拉慕容禾的衣服轻声说道:“这司徒末果真喜欢了苏瑜啊?”
次在桃花镇她也只是一时置气才这样说,现在看来真的是这样啊。
慕容禾也轻轻的说:“我不知道,可能是吧。”她认识司徒末这么多年也没有见他为谁如此动气过。
斯千怀莘道:“你不是说准备了饭菜吗?哪呢?”
“哦哦,对,请随我来,在后厅。”华安刚准备起身,斯千怀莘拿起千秋扇轻轻扇出一道光,那道光瞬间飞出去打碎了华安屁股下的椅子,华安一个啷当,摔在了地。
大家捧腹大笑,可能因为他很胖的原因,摔下去的样子也非常滑稽,头朝下屁股朝。
华安站起来生气的说道:“你们……你们太过分,好歹我也是华氏仙主,你们尽然如此戏弄我,就算你们是五大仙门之后那又怎么样,我……”
赫连无羲还不等他说完,起身说道:“分明就是你自己过于肥胖,这椅子才承受不住,不知仙主此话又是何意?”
大家又是一阵狂笑……
没想到平日里如此闷的一个人尽然也会扯谎,还如此睁着眼说瞎话。
华安顿了顿,心想,既然是来请他们帮忙,且又是五大仙门之后,圣主的儿子司徒末还在,还不能得罪,再说这还有几个小美女在,不好闹僵。
华安立马露出笑容说道:“是,是,公子说的是,来请随我来后厅”
说完华安带着大家前往后厅。
后厅内,桌子山珍海味已经备好,华府夫人站在两旁,正迎接客人的到来。
“来,来,请坐,请坐。”华安将大家带到桌子前示意大家随意坐。
云孟音与姑苏瑜慕容禾等人你望我我望你,这一桌子丰盛菜肴与他其下两座城池正闹瘟疫实在不应景。
司徒末道:“华仙主好阔绰啊,这等好菜吃了怕是心里不得劲儿。”司徒末想到满城与益城还有灾民正在闹饥荒,他府却吃着山珍海味。
“没有,没有,这不是为了招待你们几位贵客嘛,这才要吃的好些。”
大家都坐了下来却无从下口,姑苏瑜见两边站满了人,个个穿的花枝招展,老少皆有,疑惑的问道:“这……都是府的侍女?”心想这太……
总觉得不自在。
夫人们花般的笑容顿时僵硬。
“让几位见笑了,这乃是我的妾室们。”
听到华安说道妾室,大家顿时惊呆了,纷纷往后看了看,这……七八个妾室,就算是司徒决,司徒圣主也就一个夫人,他却整出七八个。
见大家惊讶的没有说话,华安尴尬的说道:“谁让你们出来的?赶紧给我进去。”
夫人们才瘪着嘴出去了。
“赶紧吃吧,照顾不周还请见谅”华安也坐了下来,命下人给大家倒了酒。
“这是我们华城的一品酒,名为红韵,是我们华城的葡萄酿制而成,口感微甜,有润肺的功效,各位请品尝。”
华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并示意大家喝。
“我们都不喝酒,除了他”姑苏瑜手指斯千怀莘
斯千怀莘一脸懵道:“我只喝我自己的酒。”
华安尴尬的笑了笑道:“你可以尝尝我们这本地的酒。”
大家没有搭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华安见大家没有搭理自己,便不再说什么,一个人喝着酒,吃着菜,这顿饭就这么不愉快的结束了。
华安给大家安排了房间,房间是在另一侧院子里,刚好七个房间,一人一个,院子中间有一个庭院,大家整理好包裹后便来到这庭院内赏月。
只是这月黑风高,哪里有什么月亮。
司徒末坐在石板凳跟斯千怀莘道:“这个华仙主华安是个老色鬼,看他望着丫头那个眼神,若不是因为他是华城仙主,不然我……”说完司徒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斯千怀莘点了点头,认同。
慕容禾与慕容筱见他们在外面谈着话也跟着出来了。
“刚进这华城就觉得不对,如今来到这华府一看,就知道这华安定不是个为民的好领头人。”慕容禾道。
“对,你看他,如今民不聊生,他居然还有八个妾室,你看他的府邸金碧辉煌,平时一定没少贪图百姓的钱财”连小糊涂的云孟音也看出了端倪。
司徒末长叹一口气“这百家仙门像他们这样得比比皆是。”
这百家仙门不一定都是洁身自好的人,或许有许多像华安这样的人,只顾自己享乐,不顾他人死活。
姑苏瑜望着庭院里几个人正聊的带劲儿,却不见赫连无羲,她走出房间望向赫连无羲的房间,只见他正坐在窗台桌子看书,烛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姑苏瑜轻手轻脚的来到他的窗户外看着他的影子发呆。
突然想起第一次在苍灵山遇见他时,满天遍地的桃花,他一身白衣飘飘,站在桃花树下,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却也是如此得温柔,好像,也就是在那次午后的梦里,他才是真真的眼里只有自己,也只属于自己,却也只是在梦里。
在一次见他时,他满眼星目,心如止水,似乎除了师姐,便没有在对任何一个人多一个表情,一个有温度的话语。
想到这姑苏瑜鬼使神差般推开了他房间门,门没有锁,一推便开了。
果然,他就坐在窗台前的椅子一动不动的正在看着手里的书,见姑苏瑜进来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继续看书,没有过多的表情。
姑苏瑜吞了吞口水,有些紧张,不知如何开口。
“有什么事,说。”赫连无羲见姑苏瑜进来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便主动开口道。
“那个,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姑苏瑜紧张的手心冒汗。
“说”
“你……是不是喜欢师姐?”姑苏瑜试探性问问。
赫连无羲拿着书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你告诉我啊”
“与你无关。”赫连无羲淡淡的说道。
“你说,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倘若喜欢,那她以后就是师兄定于他意,若不喜欢……
“……”赫连无羲没有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不喜欢了?”
“……”
“哈哈,你还真是个闷葫芦,好吧,那我就承认你不喜欢了,行不行?”也许,就像慕容禾说的那般,他们在苍灵山待了十年,又有救命之恩,自然要与他人关系好些。
想到这姑苏瑜豁然开朗。
赫连无羲有些不耐烦,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说道:“夜已深,若无事就早些回房休息,免得他人看见招误会。”
姑苏瑜双手放在背后,来到赫连无羲的面前,与他只手一拳之隔。
赫连无羲见离自己那么近的姑苏瑜,立即召唤出玉萃笛挡在身前道:“休要在靠近。”
姑苏瑜笑开了花,这无羲师兄真是可爱的紧,见他白皙的脸微红,一脸恐慌,生怕自己对他做什么的表情。
姑苏瑜眨着眼睛,笑着说道:“误会才好。”
说完转身跑出了房间。
留下赫连无羲一脸不解,他来到门口,见跑远了的姑苏瑜,轻轻的将门关。
夜已深,庭院内已经空无一人,只剩那石板桌凉了的几杯茶,在无月光的下,显得如此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