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次进入地下通道,熟悉的感觉又再一次涌了上来,阴冷潮湿的通道虽然比第一次与地下组织交手的时候要好得多,但是总归是使人感到不适的,我不由的想这地下组织的人怎么可以像老鼠一样终日藏匿于这不见天日的地下,我细细回想那阿若的面孔,她的皮肤倒是十分的白皙,由此可见在这地下也不全无好处。
这次没有第一次下到地下通道那么乏味,主要是因为人多,大家都不害怕,有人提议我们可以一起唱歌解解这路上的无趣,但是毕竟大家不是去春游,虽然这样的场景确实很能让人感觉自己是在春游,可是我们还是决定要保持组织的严肃性,提议唱歌的那个人只好自己哼了几句歌,依我看来他的歌声实在是不悦耳,没有给大家带来欢乐反倒是给周遭的人平添了几分烦恼。
小飞和苏苏在玩石头剪刀布,我和秦青莫被邀请在旁边观战,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我顶着裁判的身份观一场并不激烈的战,小飞不愿意和我玩的原因是因为我总是比他慢出一会,所以我总赢,我不愿意和秦青莫玩的原因是他总要在中途变换手型,所以我总输,为了不伤九队的和气,这个游戏只有让苏苏和小飞两个老实人玩了,我和秦青莫在旁边看着。后来秦青莫看得不耐烦了,就去和别的队的女生聊天去了,所以观战的重任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我的肩上。
这次的行动实在是太顺利了,很快大家就在路上发现了一些小孩子掉落的东西或者可疑的脚印,大家就沿着这些线索走,我起初还估计着地下组织是不是要设一些机关来拦一拦我们,可惜并没有,我还故意往后面走,就是害怕被机关给抓住,我们十分顺畅的走着,来到一个建在地下的房子面前,这个房子的门缝透着光,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里面有小孩子的呜咽声,大家终于在这时感觉到了一些紧张的气氛,几个胆子大的人率先破门而入,空气沉寂了几秒,那几个人兴奋的冲出来“里面没有人!”大家于是都陆陆续续的进去了,我想,莫非是地下组织怕我们了?我本想再观望一会,可是他们都进去了我一个人留在外面不免有些恐怖,还是决定同他们先进去瞧瞧。
进去之后我见一些孩子被关在笼子里,旁边放着一些针剂,这些孩子大概被关了很久所以精神状态都很不好,见我们来眼睛里才有了些神采。
他们把锁住孩子们的锁给撬开了,这些小孩子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找到几个精神状态还算不错的小孩一问才知道地下组织在这里做实验,这些小孩告诉我们只要被拉去打针的小孩子全都活不过几天,我看着桌子上的药剂再结合孩子们的叙述,猜测这可能是MAX病毒,我想如果地下组织真的与MAX有关的话怎么会让我们如此容易的发现这层关系,一种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可惜为时已晚,我抬头发现二楼齐刷刷的站了好多人,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们,阿若站着上面冷冷的笑着,我注意到黑衣人也站在她旁边,那黑衣人见到我也在下面,眸子突然沉了沉。
本来我再次和黑衣人见面我应该是高兴的,可眼下这样的局面我实在是笑不出来,可我又不想黑衣人看出我的难过,我上次回去后一直猜他是个心软的人,这次他要是看出我的难过了又要忍不住来救我了,上次我可把他给害惨了,所以我心中一直愧疚着,也不知到他现在身上的伤好了没有,所以我对着楼上攒出一个笑容,之前我不开心的时候李海北总以为我害怕,我想,如果对黑衣人笑,他大概就以为我是不怕死的,就不会心软了。
我想我那时应该笑的十分难看,黑衣人瞧我对他笑他的眉头又锁得更紧了。我想我还是不要再笑了好,我这样难看的表情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反是更加显得我害怕了。
不过这次他也没有机会来救我了,阿若抬了抬手,顷刻之间许多子弹往楼下射来,大家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有许多人都中了子弹,枪声和尖叫声交织着,周围不断有血腥味在蔓延,一颗子弹擦着我的肩膀滑过,我的肩膀火辣辣的疼,我的血从伤口里渗了出来,有人强行打开了门,大家一股脑往门口涌去,我正准备往门的方向走,我见一个小女孩六神无主的站在角落,“小花?”我试探着问,她点点头,陆陆续续还有子弹不断射来,我想我答应浪味仙了的要把他的小花带回去,我不可以食言,我跑过去拉住她往门口跑,有惊无险,躲了一路子弹,总算是出来了,这时跑在我前面的朱黎突然跌倒了,我犹豫了一下,让小花先自己跑到前面去追上大部队,我虽然讨厌朱黎可是我总不可眼看她去送死,我走上去,发现她的胳膊中了枪,血从她捂住伤口的指缝里溢了出来,我把她扶了起来,她反手把我一甩,我重重的的坐在了地上,她用脚踹了一下我伤口所在的位置,笑笑说“不要你多管闲事,你不配。”我的伤口承受着巨大的疼痛再加上以前伤过的腿这么一摔又疼了起来,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恨不得把她撕碎。
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还没有等我迈开腿,一阵剧烈的疼痛刺穿我的胸口,我低头一看血倏倏的从我胸口流出来,我的大脑一片混乱,疼痛感使我跪在地上,我一边用手捂住伤口一边尝试着继续往前跑,可是不断流失的血液不仅仅让我害怕还使我的力气逐渐消逝,我心中突然悲戚了起来,心想这下真的不会给李海北添麻烦了。
我倔强的在地上缓缓爬动着,我沾着血的手指在地面留下了一道道血痕,看起来怪瘆人。
谁来救救我?我绝望的想。
有人缓缓的朝我走过来,是阿若还有黑衣人,阿若用一种看快要死掉的小猫小狗的眼神看着我,黑衣人没有任何表情,我有点伤心,我还以为他会难过的,可是他只是用漆黑的眸子看着我,他的眼睛像一片漆黑的海,没有任何情感的表露。
“怎么又是你?”阿若站的远了点,大概怕我的血弄脏她的衣服。
她一脸不高兴的掏出枪来,“又要浪费我一颗子弹了。”
黑衣人用手挡住了她的枪。
“你要干嘛?”阿若看上去对这样突然的阻拦很不解。
“阿若,你不是一直想试试新研制的酷刑药吗?不如在她身上用,与其浪费一颗子弹给她痛快不如让她疼死。”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冷冷的。就如同冰窖里的寒冰。
我惊异的看向他,我心想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与其让我体验那样的疼痛不如一枪给我了断。
“好。”阿若露出笑容,拿出一颗药丸,从我嘴巴硬塞了进去,我想吐出来,黑衣人冰凉的手掐住了我的腮帮子,硬生生的把药给灌了下去。
过了没多久我浑身感受到了一阵阵如刀割般的痛苦,剧烈的头痛像是有人在我的脑袋点爆炸弹,我的汗水从额头渗了下来,我的胸口还在不断的流着血,我痛苦的在地上扭动着,我的手因为握得太紧指甲陷进肉里,我越痛苦阿若就越高兴,她驻足看了好久,她几乎很少笑,现在我竟看见她十分高兴的笑着。
“好了,看够了,咱们走吧。”她十分愉快的与黑衣人说。
他们带着地下组织的人离开了这里,我四周一片寂静,除了一些尸体外就没有任何人了,我继续承受着这刺骨的疼痛仿佛处于炼狱。
我疼得昏了过去,朦朦胧胧间我听见自己一直在唤着李海北的名字,我知道他是不会来的,我心中却期盼着可以再看他最后一眼。
我想他会不会在我葬礼上流泪呢?他要是死掉了我是一定会掉眼泪的,可惜我却无法得知他会不会因为我的离去难过。
真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