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上完厕所的秦青莫已经骂骂咧咧的出来了,我便没有打开纸条。
“这个厕所简直太脏了!”他捂着鼻子说。
“你怎么看上去怪怪的?”他望着我的脸。
“我哪里怪怪的?”我吐了吐舌头。
“说不上来,总之神色不太对劲。”
“你有空想这些不如想想我们今天到哪里过夜吧。”我赶紧转移了话题。
“对哦。”
“不如咱们住宾馆吧?”我提议。
“好啊,我们住一间吧,可以省点钱。”他说。
“不要!我可不想。”我撇了撇嘴巴。
我和秦青莫就到底是住两间还是一间的问题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论,我坚持两间的立场,他坚持一间的立场,我们俩相持不下,吵得难舍难分。以至于旁边的几户人家纷纷关上了窗。
就在此时,街道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见到我们也有些许的惊讶,微微的停了停脚步,而后向我们走来。
“你们两个奇奇怪怪的,大晚上不回去在街上吵吵嚷嚷像个什么样子?”他把我们两个拉开。
我透着昏暗的路灯一瞧是陈长官。
秦青莫对他突如其来的打扰有些不爽,语气不客气的说道“那你呢,大晚上在街上晃荡什么?”
我瞪了秦青莫一眼示意他好好说话,他哼了一声没有理我。
“陈长官,我们没了去处所以还在大街上逛。”我礼貌的解释。
“嗯?你们不是租的有房子吗?”他问道。
我向陈长官解释了一下事情的原委,他闻言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喂,你就和你爸爸解释一下让我们回去吧。”秦青莫把手搭在他肩上。
他冷着脸把秦青莫的手从他肩上挪开,随后道“我很久不和他说话了,所以我也帮不了你们。”
秦青莫嗤笑了一声,说道“那你让我们怎么办才好?”
“这样好了,你们先住到我的家里面,公寓里的东西我差人帮你们取,等新加坡接你们的人来了你们就走吧。”
“好好好,这下一间房也不用开了,更加省钱哈哈。”秦青莫一口答应了。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我问。
“怎么不好,我看那好得很。”秦青莫掐了掐我的手肘。
“那就这样吧。”陈长官道。
陈长官的家里装潢和陈长官一样低调朴素,简简单单的几样家具看上去倒也舒服,虽然房间不大也恰巧够我们住下,唯一的不足是只有一间客房,秦青莫想要和我住被我用抱枕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面,他委屈巴巴的望着我,不过对于他我早已经产生了免疫力。他只好认命睡沙发了。
借用陈长官的浴室洗了一个畅快淋漓的热水澡之后我累得瘫在了床上,就在我迷迷糊糊打算进入梦乡的时候,忽然想起我的口袋里面还有一张未打开的纸条,我强忍睡意把衣服从衣架上拿了下来,摸出那小小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极其虬劲有力。我琢磨着李海北和李天南不但长得像,连字也这样相似,不由的觉着有些奇妙。
上面写的话让我有些摸不清头脑,上面写“不要去新加坡!!!”那三个感叹号几乎要把纸划破。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不去呢?他也没有作出任何的解释来。
我把那纸条撕得碎碎的丢进了纸篓里面。
李天南这个人向来就神神秘秘的,之前就一直戴着个口罩让人看不见他的脸,现在又忽然给个莫名其妙的小纸条,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忽然想起他在杏口时对我说的那番话,他说“从前你喜欢谁我都不在乎,我为你所做的也只不过是受人所托,可是现在我觉得无论你喜欢谁我都很难受,算了,你既然喜欢他我也不想再管你,因为就算你不喜欢他你也会是别人的。”
我当时因为苏瑾言的伤没有太在意他说的话,只是觉着听起来悲切,现在回忆起来才察觉到他那时许是喜欢我的。
因而也不难理解他为何阻止我去见李海北,我思来想去并未有想出什么其他的解释于是便暂且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些日子走过来我总算是睡了一个好觉,早晨伸着懒腰起来已经不早了,才起床便撞见秦青莫满脸黑线的坐在沙发上,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我感觉他身上正散发出一股愤怒的气息,就在我正准备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他转头去找陈长官去了,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想看看到底陈长官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陈长官皱着眉头被他连拖带拉的从房间扯了出来,秦青莫指着柜子说,“这个东西阴森森的晚上吓死人了,害得我一晚睡不好。”
我伸了伸脖子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小的灵台,上面摆了一个女人的遗照,旁边放了一些祭品。
“这是我母亲。”陈长官缓缓的说。
“快拿开,要么放你房里面,你放这里太瘆人了。”
陈长官没有理他,只是看着那些祭品,过了好久才才说道“咦?昨天我刚放上去的饼干怎么没有了?”
秦青莫脸色一变说“这个......我昨天晚上饿了爬起来找吃的,所以,就不小心误拿了,我都吃了才发现这是灵台,”他干咳了一声继续道“所以说嘛,就不要放在这里了!”
我哈哈笑了几声,秦青莫脸上挂不住,扔了个枕头扔到我的身上,我笑得更欢了。
“要么,你走,要么,忍着。”陈长官用极其简短的几个词回应他的控诉。
秦青莫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于是就来纠缠我,让我和他换房间,我自然是极力拒绝。他气鼓鼓的坐着,也不知道在和谁生闷气。
趁着这个空档,陈长官居然在厨房捣鼓了一会就捣鼓出一桌子早餐来,我一边夸奖陈长官一边兴致勃勃的动筷子,我瞟了一眼秦青莫,故意把嘴里的食物嚼得吧唧响,他便扭过头去不看我。
陈长官扔给他一双筷子,他颇有骨气的把筷子拂到了一边去,不过他的骨气没有坚持多久,嘴上嚷嚷着不和我们计较一面动筷子吃了起来。
由于我把脸埋在碗里偷偷的笑了几声他居然还用筷子给我的脑瓜子重重一击。
于是乎,我和秦青莫打得不可开交,天昏地暗,然而陈长官还是一如既往的面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