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雾气浓重的早晨这艘船终于停靠在新加坡边缘的一个临时港口,此时秦青莫已经面露菜色,看上去憔悴极了,在这三天里他因为晕船吐了好多回。
“啊!我们终于到了!”秦青莫扶着甲板上的栏杆感慨道。
陈长官没有理他,低头整理着东西。
我背着我的小背包等着船靠岸。背包轻了好些,这些天吃的东西也吃了一大半,里面装食物的口袋也瘪了好多。
船上的人陆陆续续的靠近下船口,从上面看下去这个港口好像很热闹的样子,下面已经有很多人了,我和秦青莫陈长官从船上下来,一堆小孩子吵吵嚷嚷的从我们面前跑过去险些撞到我们,大人们都在帐篷外面坐着,这些人冷冷的望着我们这些下船的人,看上去不太好招惹。
“这些小孩怎么......”
我赶紧把秦青莫的嘴捂上,示意他看那些帐篷旁边的人。
他疑惑的说“他们怎么了为什么是这种神情啊?”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发救助物资了!”一个人大声的喊着。
那些在帐篷外面的人全都一窝蜂的冲到一辆大卡车的前面,这哪是发物资啊分明就是在抢物资啊,他们拿着棍棒跑到卡车后面,后备箱的门一拉开他们就往上爬,把里面的东西塞到口袋里面,有些人没有抢到就用棍棒打那些抢到的人,在他们躲避的时候从他们怀里把吃的东西抢过来,更有甚者偷偷藏了刀往人手臂刺去抢别人的东西。和我们一同下船的好些人也饿极了于是便也加入了这疯狂的队伍,一时间人增多竞争就越发的激烈。
“沃原,你看那大块头。”秦青莫给我指了指。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那大块头好似仗着身材优势抢到了许多东西,他的那几个弟兄帮着他拦人。
“真是不要脸,明明偷了那么多东西还要抢物资。”秦青莫嘟囔着。
“怎么这里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不进去?”我疑惑道。
陈长官的脸色忽然变得不太好,她说“糟了,我们来得太晚了。”
“怎么?”我问
“你想想看有那么多人都往新加坡逃,新家坡只是一个岛国,本就面积不大,能容纳多少人?就算能容纳里面的物资和水源都是远远不够的。”
“也是啊。”我点头道。
“那咱们就这样在外面干等着?怎么说也要让我们进防护层里面啊。”秦青莫说。
“暂时不进防护层没有什么大问题,新加坡四面都是海水,暂时不会有MAX过来。但是地下组织如果有意把MAX送过来我们可就惨了。”陈长官分析道。
“那,我怎样才能见到李海北呢?”我望着不远处的防护层说。
“对,咱们还有李长官呢,我们去试试看他们会不会放我们进去。”
我们穿过一大片低矮的帐篷往防护层的方向走去,还未走近便听见有叫骂声从那边传来,“去你妈的虫疫部队,把我们这些老百姓关在外面算个什么东西!”
“这些狗东西,老子儿子病得只剩一把骨头了外面连个医生都没有,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我老母亲都在外面死三天了,我这个当儿子的只有把她扔海里去了,可怜她老人家连个下葬的地方都没有。”
“你们自己看看给我们外面的人吃的是什么东西,面包饼干全都是过期的,每次只有一点点你当你们喂鸟呢!我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凭什么你们就可以在里面吃香喝辣我们就要在外面吃这些烂东西!”
“打开防护层!”
“打开防护层!”
“打开防护层!”
几百号人拿着棒子铲子大声的呼喊着,喊声一声盖过一声,声音大得我耳膜微微的疼了疼。
几个穿着虫疫部队队服的防护层守卫抹了抹汗,他们站在防护层前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们不开防护层咱们就毁了它,到时同归于尽!”一个领头的拿着铲子敲着防护层,随即许多人都涌了上来,那些守防护层的队员上前去拦根本拦不住,反倒给自己的身上添了几个血口子。
此时一声枪响划破天空,一队人从防护层走了出来,刚才那发子弹示威似的射向天空。
领头的那个人哼了一声“我就不信这帮龟孙真的敢打我们,兄弟们咱们继续!”
他举起了他的铲子重重的敲向防护层,半秒之后他的动作忽然凝固下来,一串烟花似的血从他的后背喷洒出来,有人开枪了。接着,那队人纷纷把枪瞄准了其他人,枪声尖叫声交杂在一起,我赶紧拉着秦青莫和陈长官躲远了一点。
转眼间一大半的人都匍匐着倒在了地上,血染红了土地。
那队人走进防护层里面,脸上都挂着冰冷的表情,无所谓的样子仿佛刚刚杀了一群鸡鸭。
四周安静了之后我们小心翼翼从尸体间的缝隙往防护层走,刚刚那几个守卫依旧站在防护层前。
他们用警惕的眼神望着我们三。
“你们!干什么的?”有人举起了枪。
“这位大哥,我们有事情需要你帮个忙。”我赶紧停下脚步。
“什么事情都别来烦我,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不然就崩了你们。”他依旧举着枪。
“神气什么,我们是李海北李长官的朋友,我们进去了要你好看!”秦青莫说。
我赶紧拉了拉秦青莫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多说了。
“哈哈哈你们是李长官的朋友我还是郑启的儿子呢,快滚!撒这种谎的人我看多了!”
“你你你欺人太甚!”秦青莫握紧了拳头。
“算了算了咱们走吧。”我叹了叹气。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出于对那几位爷手里枪的畏惧我们只好原路返回,许多尖锐的哭喊声从帐篷的位置传来,一些女人抱着丈夫血肉模糊的尸体嚎啕大哭,那些玩着玩着就被喊回家的小孩还不太能明白发生了什么,痴痴的站了一会才随着母亲哭成一团。
我们三个低着头往前走着,实在不忍心再多瞧上一眼。
我问陈长官“刚才那人说的郑启是谁?”
“是当前世界虫疫部队的统领者,他父亲从前是专门研究虫疫病毒的科学家郑泽,传闻郑泽早已经在二十多年前就研究出了对抗虫疫部队的办法,后来被地下组织暗杀,郑启从此立誓为父报仇于是加入虫疫部队,一路上立功无数,终于在今年当上了统领。”
“统领又怎样?还不是被地下组织的神秘人L弄得这样狼狈。”秦青莫说。
“不过L到底是什么样子啊?”我问。
“不知道,传闻L是个美少年,也有传闻说他是个糟老头。传闻总是这样让人摸不透。”秦青莫耸耸肩。
“既然L不露面的话他又是怎样传达命令的呢?”
“通过手机电脑之类的信息传递方式。”陈长官说。
“把世界搞得这样一团糟的确是个厉害人物。”我说。
“传闻他极善于心计,城府颇深为人狠厉异常。”陈长官说。
“咱们与其说这个L不如想想我们到哪里搞个帐篷吧,你们看天就快黑了。”秦青莫懒洋洋的望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