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安志成转身,眸子里闪着微弱的光亮,“你愿意替为父去目睹一下离尘隐士的风采吗?”
安念十分懂事地点了点头,不解道:“既然离尘隐士如此厌恶官场,为何要做王爷的师傅呢。”
“当时王爷刚刚懂事,误跑进了含元虚的迷阵。”
“所以他就在那做了离尘隐士的弟子?”这慕容轩小小年纪便能轻轻松松拿下如此出尘归隐之人,他小时后吃糖长大的吧?。安念撇了撇嘴。
“对啊,后来太子去求师都未曾如愿。”
这离尘隐士,当真是勾起我的好奇心呢。安念自言自语,忍俊不禁。
看着安念无忧无虑,满心好奇的背影越来越远,安志成百感交集,诺大的屋子,显得他如此落寞。
神色终是随着安念的渐行渐远越发深沉,好久,一声低音久久回荡在这碧瓦朱甍之中。
“愿上天庇佑爱女无恙,志成愿付出任何代价。”
……
外面天高气爽,云淡风轻。
“小姐,奴婢当真不能与您一块去吗?”香儿摇着安念的胳膊,眼里满是不舍。
安念无奈地撅了噘嘴,“当然不能了,王爷的师傅爹都无缘见得,要不是误打误撞成了准王妃,我八辈子都和他打不着。”
香儿不紧不慢地为安念收拾着衣物,一颗清澈的泪滴滑落,落在安念的心里。
比起以前那个只要是提起分离,便泪流满面嚎啕大哭的小丫头,香儿确实成长了不少。
以前香儿鬼哭狼嚎的时候,安念总是挑逗她,“多大了还哭,小鼻涕虫!”
可如今,香儿的泪水潸然却让安念心中有种生生撕扯的疼。
幸好,凤倾城和安琪的到来,打破了这愁云惨淡的气氛。
要不然,两人怕是要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了。
“姐姐姐姐,听爹爹说你要去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可是真的?”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当然是真的,姐姐要去吃很多好吃的,到时候给我们安琪带哦。”安念潮湿湿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
“谢谢姐姐,”孩子总是如此天真无邪,“咦,三姨娘,你怎么了?”
凤倾城如何不知女儿此行的风险,雾蒙蒙的混杂着焦灼与担忧。
“没什么,就是不知安琪到时是否愿意分些零食给姨娘,有点心急。”凤倾城柔柔地抚着安琪的青丝,眸子里多了丝欣慰与温柔。
“母亲你放心,念儿能照顾好自己的!”安念像个侠士一般怕了拍自己的肩膀,“我可抗打了!”
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
出了念馨苑,凤倾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舒都舒展不平一般。
“谁都不准进来明白吗?”凤倾城目似剑光,最后三个字咬的人心头一颤。
“奴婢明白。”
凤倾城轻轻走入后院,各种珍奇植被生气勃勃。
许久?,她停驻在一只红鸽面前,颈部似一条条光带般闪着光亮。
“许久不曾派上用场,你也心急了吧,”淡淡的声音,平静如水。
她轻柔地在怀间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是央昭国专有的字体。
”一切便宜行事,务必保护好你妹妹”
随后,她轻轻放手,红鸽盘旋了一番,想远处飞去。
像一片流动的彩霞一般,越飞越远。
慕容轩望着那一抹鲜红,慢慢沉吟道“这方向,是含元虚的方向。”
轮郭分明的脸像被人雕琢了番,阴沉的眸子随着越发细微的红鸽暗得如同一潭深水,不见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