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感觉如何?”看安念一副愤愤然的模样,慕容轩温言打断了她的思绪,生怕她酿出什么整他的鬼主意。
“现在啊——”一身疲惫和酸疼已经一扫而光的安念顿了顿,眸子里的俏皮瞬间沉了下去,她面露难色,软言软语道:“还是难受…”
他嘴角勾起,眸似灿星,心照不宣般地幽幽道:“看来力度不够。”
“喂!”一阵撕扯样的疼痛像是生生地扯在了安念心尖上,“你轻点!”
都说十指连心,这”指”难道不只是手指,脚竟也如此?
慕容轩则大有见怪不怪之意,不慌不忙:“马上便舒服了。”
果然,撕扯的疼痛过后瞬间如沐春风,神清气爽。
这慕容轩,解锁的技能还真多。
等笙芜她们回来之时,安念屋中已漆黑一片,只有院子里的石灯静静地泛着柔软的光。
这石灯,每天都是由慕容轩点上的。
“看来二师兄已回来啦,咱们各回各屋,睡觉去喽。”笙芜压低了声音,喜悦和机灵却丝毫不减。
三盏光亮不约而同地亮起,继而又暗了下去。
夜深时能酣然入梦,何尝不是一件乐事。
……
另一座深山之上,向问天正缓缓踱步,脸上如波诡云谲般变化莫测。
向询踧踖不安,敛容屏气地俯身其侧。
“他们去几天了?“看不见他的表情,语气里也听不出一丝波澜。
如此平淡如常的向问天,身上却杀气腾腾。
“三天了。”向询毕恭毕敬
“慕容轩作为璃南监国,想必也快回去了吧,”
“我们的人一直守在含元虚出口,只要他们一出来,定能杀个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一丝阴险在他的眼里闪过,他半信半疑般,又似自言自语:“兆麟之仇必以血祭!”
向询的眸子闪过一丝迟疑,顷刻便消失不见,他深深作揖道:“侄儿已令人将含元虚守得水泄不通,请叔父放心”
向问天沉思片刻,凝重地点了点头。继而咬牙切齿道:“将军府有什么动静吗?”
向询惶恐:“安志成最近一直忙于军务,很少回府,二夫人正张罗着给安蔷准备嫁妆,三夫人则与平日无异。”
“他们要再不回皇城,将军府还真没意思了。”向问天一脸狠厉,“除了含元虚,别的地方也派人把守了?”
“整个皇城以及周围诸城都盯得严严的。”
“好!”
向问天心事重重,毕竟这次是不可多得的时机!
定要取慕容轩的项上人头!
前几天进含元虚是两个人,出来时可就不止两个人了!
萧隐和接慕容轩感情甚笃,相必八成会出含元虚与他同回皇城。
萧隐啊萧隐,查了这么多年,竟一点关于他的线索都没有!
几年前他频频出现在边境,难道是段离尘派他去的?可今年慕容轩夺取了边疆十五城,他段离尘若真想联合央昭,为兆麟报仇,为何今年萧隐一次不曾出去过?
他还真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至于段离尘父女——
纵他段离尘当真厌尘戒俗,不出去参加他那宝贝徒儿的婚礼,他那机灵古怪的女儿段笙芜就不一定了。
慕容轩接任的璃南监国大典,弱冠之礼,哪一次她没出来过?
到时候一网打尽,我要让他段离尘跪下求我,让他生不如死!
这,就是敢背叛我这就是下场!
“啪”的一声,向问天拳头重重地打在案几上,惊起了窗外一群飞鸟,顷刻间,案几碎成两半。
向询大气都不敢出,余光瞟见叔伯的脸更加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