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宛想着想着，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她是真的很委屈，很难过。

莫名其妙的就丢失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成为了别人，这无疑是一件，很令人恐惧的事情。

罗小宛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她觉得她自己应该是在做梦，要不就是到了另一个幻境里，或者，她没能经受住妖怪的诱惑，为了让自己的脸看起来不再可怕与丑陋，她选择了出卖自己的灵魂。

嗯，总之罗小宛坚信，此时此刻她眼前出现的一切，都是虚幻，都一定不是现实。

“兮兮，你是不是想家了？”梓乘问。

罗小宛摇摇头，谁是什么兮兮，本姑娘叫罗小宛！叫罗小宛！不是你口中那个兮兮！

赶紧让我做回自己吧！

这种感觉，真的太难受太难受！

呜呜呜……

罗小宛不自觉的，哭出了眼泪。

“兮兮，你怎么了？是真的想家了吗？要不，明天一早我先把你送回去罢。本来你爹娘就不同意你去空山书院……”

“不行，我不回去！绝对不回去！”罗小宛的情绪，异常的激动，“都说我叫罗小宛，不叫什么兮兮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兮兮？你这样兮兮兮兮的叫唤，让我觉得我自己，很快就会变成神经兮兮，也很快救会惨兮兮。总之就是各种不顺畅的那种兮！”

罗小宛含着眼泪，努力都压低声音。

四周太安静了，安静到就连他们的呼吸声，都是那么的明显。

“好好好，你别激动，兮……小宛你别激动……我以后叫你小宛好不好？好不好？你不要生气，也不要哭了。你也知道，从小到大，我最害怕看到你哭，你一哭，我就一点辙都没有了……”

梓乘说是想要把言兮兮送回去，但是他也就只是那么一说而已，除非言兮兮自己决定回去，否则，他还真的不想。

带着言兮兮出逃之前，他听说言兮兮的爹娘，要为言兮兮订一门亲事。

这怎么能行呢？

兮兮才十六岁，而且说实话，梓乘自己对于言兮兮的感情，似乎并非只是普通朋友之间的那种感情。

否则他也不可能一听到言兮兮要订亲，立即就紧张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而言兮兮自己呢，也是因为听说自己要被订亲，立即就逃出来了。

不管要跟自己订亲的人是谁，总之，她都不愿意。

她年龄还小，不想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而且，她一直听闻空山书院的铸造门很厉害，她一直想去看一看。

罗小宛没有言兮兮的记忆，她不知道这个叫言兮兮的女孩子，过去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

但是她的潜意识里，又仿佛应当是知道些什么，所以她每次总是不由自主的回答一些问题。

就好像方才梓乘说要送她回去，她立即就不愿意了。

然而其实到底为什么不愿意，罗小宛根本就不知道。

她只是想拒绝，莫名的就想拒绝。

……

夜，已经很深了。

“小宛，我们回去了吧。如果休息不好，明天就没有精神呐。”

罗小宛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又低头看了一眼湖泊。

嗯，是时候应该回去睡一觉了，或许睡醒了，就真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