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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

“舅舅，那件事已经结束了。”苏杭适时打断了他，她不想顾修阳掺和到这件事当中。好在事情发生的时候，顾修阳正在国外进行医学交流。

“我竟然什么都没能帮上你。”顾修阳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很难想象，面对滔天巨浪般的网络暴力，苏杭是怎么熬过来的。

苏杭吧唧了一下嘴，回味着泡芙余留的茶香味，又拿起奶茶喝了一口，“你不是请我吃饕餮甜品宴了么。”

“可……”顾修阳起了个头却不再说下去，拿着桌上的橙汁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舅舅，你不用丧吧？人生惨淡的人是我好吗？不过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就当老天让我换一种活法好了。不就是当不了警察吗？说不定我干别的工作更出色啊。”最糟心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如果她沉溺于意志消沉，那么她便配不上自己的野心，也辜负了所受的苦难。

顾修阳的目光掩掩缱绻在苏杭身上，一张清秀的脸蛋无忧无惧。其实他很不愿意看到她这样，表面越逞强，说不定一个人的时候哭声越响亮。

他收回目光落在她手中捧着的奶茶上，笑了笑，“是。那我以水代酒，祝你云程发轫。”

“对了，之前有人送了我两张笑笑社的话剧票，话剧名叫《爆笑全场》，你有兴趣吗？”顾修阳问她。

苏杭忙不迭地应下了，“一听剧名就知道笑点很多。什么时候开演？”

“明天晚上7点，到时候我在云城大剧院等你。”

第二天话剧开演前5分钟，苏杭和顾修阳进场找到了位置坐下。

屁股还没坐热，顾修阳便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他的病人临时出了状况，他不得不赶回医院处理。

离话剧开演一分钟的时候，还有观众正在进场，苏杭小心地给里面座位的观众避让。

“哎呀！”伴随着一声稚嫩的童声，苏杭才注意到面前的一个小正太因为东张西望趔趄了一下。

“你这个坏女人，竟然绊我！”小正太有点心虚地看了苏杭一眼，然后故作大度地甩甩手，“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但以后别这么做了。”

苏杭：“……”

苏杭被一个陌生小屁孩的操作弄得目瞪口呆，自己走路不小心找她当替罪羔羊？

那小屁孩就跟苏杭隔了一个位置，坐下后就一动不动地粘在了座位上，坚决不往苏杭这边扭头，只是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滴溜溜地满场打转，新奇地打量着这剧场里的一切。

直到带他来的大人在苏杭旁边的位置入座，小正太大概是觉得有了倚仗，才开始大着胆子撒欢起来。屁股在位子上扭来扭去没一刻闲着，但他依旧没敢看向苏杭，只是问他家大人，“你旁边那个女人是不是一直在偷看我？她一定是嫉妒我唇红齿白、肌肤吹弹可破的美貌！”

小正太煞有其事地压低声音，却还是被苏杭听了个正着！

苏杭：“……”

虽说童言无忌，但也不能这样子虚乌有啊！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苏杭心想，幸好他家大人走得慢，不然听到小屁孩之前的话，恐怕得找她麻烦。

苏杭下意识地侧首看了一眼，刚好小屁孩家大人也向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两人的眸光乍然亮起！

竟然是方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