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日苏将军府确实热闹不少,成日一直有不少高门显贵的小姐登门。就连位置最偏僻的听竹院也能感受到清梅院的笑谈。
好的药膏更一直从库房里送到清梅院里,这双腿可宝贵得很。
发生拉人挡剑一事的时候大家都唏嘘不已,温婉贤淑的形象瞬间崩塌。天缘之命又让她破了小曾孙的命劫,还险些废掉一双腿。
如果救的是皇亲国戚那就更不得了了,皇上一高兴没准还会封个郡主。
全部人的注意力都在苏晴身上时候,苏相思早就在锦绣楼快活了几日。从兴海城带回来的干货太抢手,甚至有百姓直接买干货回家自己烹饪。
苏晴身上奇异的香味和冰燕子碰到一起到底有什么反应?这个奇异的香味又是哪个地方的东西?一直都是苏相思还没有头绪的心头事。
把自己观察到的现象和心里的一些推测写下给季温送去。
慕锦尘一直忙着对付瑜王的势力还有协助黎煜文朝政上的隐晦问题,景九又被她丢去卫梁的明晖分部。锦绣楼虽然还有薛紫能打理规整一些消息,偏偏碰上她这个三天两头犯懒的主子,就时常忙得脚不沾地。
李炎倒是挺争气,带着十个兄弟把连家县和兴海城管得有模有样。
这么一对比下来,倒显得苏相思这个做主子的无所事事了。
苏相思翻看完肃仁师傅的消息,收集太匆忙,他的消息又被人刻意隐掉部分,到苏相思手里的消息还是有些模糊不清。
“主子,梁志义在镇北和一个神秘人碰面了……”薛紫一副你快猜猜看的样子。
把脑海里最有可能的几个人说一遍都被薛紫否认掉,冲薛紫撇撇嘴示意她快说,如果不是一个让她震惊到掉牙的人,就把全部是推给薛紫,自己出去游山玩水几天。
“湘笙”
苏相思条件反射把账簿狠狠丢在案桌上。
曾经有两个女人疯狂迷恋慕锦尘,一个是李怀静,另一个则是湘笙,慕锦尘同门师妹。
慕锦尘幼时拜在高人门下学武,师妹是被他师傅捡回来,没想到对武功颇有天赋便收为徒弟。随着两人长大,湘笙对慕锦尘的迷恋接近病态,对苏相思更视为仇人。
慕锦尘两年前在战场上突发意外昏迷不醒之后,湘笙也跟着没了踪迹。现在又被明晖发现了踪迹,还和梁志义,瑜王有所联系。
这关系还真微妙。
镇北人高大魁梧,民风也豪爽豁达。那边的人善做各种毒药和奇门医术,是所有医徒又爱又恨的地方,也是苏相思一直想去的地方。
在那呆个一年半载没准就能把毒药学个精通,缠着季温多讲些镇北的事,也只是模糊盖过。
慕锦尘身上的毒也没能彻底解开,或许可以开始做准备去一趟镇北。
默默重新翻开账簿,不管湘笙打的什么主意,都不会让她得逞,之前是她实力不够丰满。
“瑜王的私下的坊收得如何了?”
薛紫翻翻找找出几张信件,让她过目:“自从谢明盛捣毁一个之后,我们陆续捣毁了四个,有三个人去楼空。收回来的银两有上千万之多。瑜王暗中想对谢明盛下手,都被我们的人给挡下来。”
“没想到还挺有钱。”苏相思知道瑜王的私产不会少,但没想到光是见不得人暗方竟有十个之多。
“这点钱还不够瑜王在朝中在江湖发展维护势力,所以最近和苏大老爷走得比较近。”
苏相思从胸口里轻笑出声,要是被苏老太太知道这个看似老实巴交的儿子竟然和官臣勾结在一起,还把府里的钱财移到别人的口袋里,不得气到中风。
苏将军府作为一个袭承世家,还是护国将军胜战连连,名下的田产庄子数不胜数。把一些分给各房后剩下的全部充公,维持偌大府邸的开支。
大老爷苏轩掌管大部分的田产,二老爷苏弘争斗了几年也只能多管不到一半。苏老太太更极为信任大老爷,每三个月才查一次公中账簿,动了手脚恐怕也没看出来。
苏相思美滋滋把苏晴和她父亲的消息收好,把柄越多以后利用起来更方便。即使要防的是苏晴,苏依玲更是该加倍提起警惕。
越是悄无声息,反咬起来更致命。
红砖金瓦的皇宫,外面的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去,里面的人枯灯耗尽也出不来。宫里只有四位妃嫔,珍贵妃就沾了一半的恩宠。
珍贵妃身穿玫红的寝衣坐在百鸟戏花铜镜前,握着玉梳一下又一下梳着秀发,即使没有穿戴首饰也没擦水粉,一张俏脸依旧是明艳得动人,轻轻抿一下唇脂,天资貌美不输仙子。
宫女点燃一颗香料,散发出袅袅沁鼻花香。提着小香炉,离珍贵妃五部外绕着她转几圈。既不会让珍贵妃沾染上太浓郁的香味,也不会让身体没了香味。
做完这些后才宫女才恭敬退出殿外,珍贵妃撩开层层帷幔最里间赫然坐着一个男子惊到她,待看清来人狠狠才松了一口气。
“下次来之前能不能打声招呼,今晚他会过来,有事快说。”
瑜王肚子倒一杯清茶一饮而尽,丝毫不慌:“他过来又怎么样。你怕什么?”说完极为轻佻的在深吸一口空气里的香味。
珍贵妃气得脸色涨红也不敢多其他话,寻个位置坐得离他甚远。
“让你打听的消息如何了?”瑜王也不在意她的态度,有的是办法治她。
“他对你还没有任何怀疑,至于说的那个势力他似乎很吃惊,让我别到处说。”珍贵妃仔细回想和黎煜文相处的细节,挑了重点回答。
这么想着又幸灾乐祸补上一句:“没想到你也有翻阴沟的时候,贪得无厌就是有报应。”
瑜王阴冷的眼眸把她盯死,反讽回去:“我贪得无厌?那右丞相又算什么?我奉劝你乖乖听话,右丞相是否能安度晚年全看你了。”
“皇上驾到”
珍贵妃咽不下这口气,正要回嘴就被外面喊话的太监打住。杏大的美眸凶狠回瞪一眼瑜王,厉声呵斥:“滚!”
瑜王往她怀里丢一个瓷瓶,留一下句话就闪身从敞开的格窗离开。
珍贵妃心里翻起惊涛骇浪,手里这个小瓷瓶烫手要把她烫出一个窟窿。听见外面撩帘进来的脚步声,惊慌失措把瓷瓶塞进床头柜子的最深处。
“怎么了?”
清润的声音忽然在里间响起,惊得珍贵妃手慌把柜子重重盖上,好在床幔宽大把她的表情挡住一半,不被黎煜文看见。
“没擦胭脂,脸色不好。怕皇上嫌弃。”珍贵妃微微侧过身子,展现出自己脖子的一片光洁。
黎煜文站在衣架子前,张开双手让宫女退下外袍才挥退屋里的人。
珍贵妃垂着头不敢看身形伟岸的皇上,黎煜文坐到床边能明显看到她红透的双颊。眼里有太多的柔情蜜意,只是心里一片冷漠
打手一挥,床幔轻缓放下……
春晖宫的黎煜文早就抱着媳妇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