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的算盘又落空了,本想除掉碍眼的人顺便栽赃给宋氏。
既不会让人在外边落了口舌闲言,又能拉一把二房。
关键时候那两个丫鬟居然不按照原先的话出来,居然临时变卦。
否则二房现在何止是简单的剥掉管家权。
她知道苏老太太已经看穿了整个计划。
只恨自己孩子没能考上功名为府邸争光。
要不然二房能有什么资格和大房并肩。
苏晴阴郁着坐在一旁,自从苏相思生辰宴席撞见那件事之后,她的心里就没安定过。
派人暗中去查果然发现了瑜王和苏依玲早就暗中见过几次面。
她居然丝毫没有发觉半分。
别看苏依玲平时不争不抢,也不好拿捏有点脾气的样子。
居然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做好了打算。
苏茗润抢了哥哥的功名,苏依玲居然还想抢她的男人。
越往深处想,心里全是对二房的怨恨。
还冒着热气的茶杯握在手里丝毫不觉得烫手。
“现在惹上二房,恐怕以后麻烦不会少。”
苏茗渊的冷漠的声音把母女俩拉回现实。
赵氏才不会在意二房如何反击。
一起在府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宋氏什么时候见她都得客客气气。
想斗赢她,手段还太嫩了些。
赵氏的声音更没有一丝情感:“她在院子里吃好喝好这些,也算是便宜了她。之后随意找个理由打发出去吧。”
“好,儿子明白。”
“可是,人家总归伺候过哥哥的人。”
“她那样的身份的人,能伺候渊儿那么久是她的福气。要是不知好歹,有的是法子对付她。”
“母亲放心,儿子会把这件事办妥。绝对不丢咱们院的脸面。”
话已至此苏晴只能微微咬住下唇不知道还能什么。
人家才刚没了孩子,就如此绝情。
“晴儿,想要拥有更多地位权利,心善绝对会害了你。”
赵氏光看眼苏晴的变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蛊惑还放柔劝的语气,让苏晴不由自主跟着点点头。
屋子里的人穿着华衣锦裙,喝的是快马加鞭送来的新茶,坐垫还是成色极好的毛皮。
每一处都透露着奢侈精细。
而站在门外的人,单薄的批了件外衫。
初冬夜里的寒风吹过瘦弱摇摇欲坠的身子,从头到脚的冰凉。
那颗心早就结成一块冰渣子。
里面的对话她一字不落的听到。
刚产完身子是何等的虚弱,不能好好修养,此时又被寒风吹了身子。
将来是要留下病根了。
姨娘转过头不出意料看到那人泪流满面,肩膀一耸一耸。
倔强拼命的紧紧咬住苍白的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
赵氏想要了解她的性命,她心仪的男人居然在帮边出谋划策。
给她荣华富贵是假的。
给她柔情蜜意是假的。
期待两个饶孩子出生这更是假的。
她所经历的一切,以为自己熬到了头是都是假的。
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活在别人编织的谎言里。
冰凉刺骨的双手抚上肚子,明明还有六个月就能来到这个人世间。
却被亲人谋害。
父亲杀了自己的孩子,可不可笑
她真的以为只是一场意外。
这家人才是她的意外!
她昏迷转醒过来,房间空无一人。
身子难受感觉到肚子平坦,哭了又停。
停了又哭。
她日日夜夜盼着孩子能健康来临,最终还是没保住
还真的想,苏茗渊会不会比她还难过。
等了许久还没见院子里有动静,她又渴又累,没有人来给她倒杯热水。
直到姨娘来亲自照顾她,才恢复了体力。
听闻他们在益安院受了委屈心里更难安。
居然如此凑巧听到这些话。
否则她死了也不知道真相!
震惊到疑惑的转变,继而到现在的心如死灰。
姨娘知道,她已经想通了。
“他们已经对你起了杀心,想要活命,就尽快做决定。”
双手碰到她的胳膊,冰冷得刺手。
身子扶着她往回走,只留下一句话飘散在夜风郑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苏茗渊只觉得今晚的风呼啸得更厉害,吹在他身上还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这一年,又要很快过去了。
路过双儿的房门前,里面还没熄蜡,明晃得很。犹豫了许久才推门进去。
桌上还摆着已经凉透的饭菜,看得出没有动过半分。
动动喉咙,换上平日里自己常用的温和语调对着里间道。
“这时候要好好把身子养起来,不吃不喝这怎么行呢。”
屋子里静悄悄没有任何声音答应他的话。
立刻发现出了此时不对劲。
换作以前,听见开门动静双儿早就笑面如花出来等他。
现在居然没有任何声音。
只能安慰自己,她此刻昏迷还没清醒。
撩开床幔,看到脸色煞白五色的人。
苏茗渊惊得连连后退好几步。
该不会……死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又壮着胆子颤抖着腿靠近床边。
两指放在鼻下,又抖着手指放在颈脖上。
眼珠放大惊恐从脚弥漫到头顶,身子发软跌坐在地上。
人真的没了。
午时大夫离开时候还吩咐只要好好调理身子便无碍。
现在……莫名其妙没了……
清梅院灯火通明吵闹到了深夜才逐渐安静下来。
双儿的尸体放进简单的破洞木板棺材里。
赵氏嫌弃把头转过一边不肯看。
苏晴用手绢掩住口鼻,嫌弃又鄙夷摆手:“抬走抬走,晦气。把事办好了,回来有重赏。”
四人听了,两眼发亮。只要有赏,干起活来更加利索。
是人都嫌弃隔应这样的事情,苏晴只能找胆子大的人来抬。
一之内没了两个,想想都阴森。
夜里的风更叫喧嚣,她的身子不由得一抖。
“母亲我们赶紧进去吧,怪吓人。”
“有什么好怕。”
嘴上那么,脚下的速度倒是紧跟着苏晴身边。
回到屋子里才松口气。
“祖母那边……”
“夜深了她早就歇息了,这种事就不用禀告了。”
苏晴只觉得裹紧了身上的衣衫还是觉得没有半分暖意。
松香把今日的事情全都汇报给苏相思。
整个府里都乱套了,只有听竹院清净。
苏相思凝着眉头,随意道:“就当积德了。”
随着话音,指尖的黑棋落下。
死路。
忍不住半似撒娇半似埋怨:“你就不能让我一子。”
慕锦尘低笑,眼里荡起潋滟:“重来,这次让你。”
而乱葬岗里的破洞棺材被撬开,空荡荡,连片衣角都没有踪影。
而已经走远的家仆,丝毫不知,心里全是准备到手的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