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梭一路黑沉着脸,将桑七带到一栋公寓。
女人气起来,真是可怕。
到的时候,桑七就看到郁炎也在,她眼里瞬间一亮,看着男人正在认真的和一个中年男人下象棋。
她无声的走上前,也没有打扰,就站在一旁观看。
最后以那个中年男饶惨败而结束。
为什么是惨败,因为郁炎并不急着将军,而是非要将人家吃得就剩个光杆司令,才让人死得透透的。
这般心思也是没谁了。
中年男人冷笑了一声,丢下手里的棋子,这才看向一直安静乖巧的桑七,“有人来找你,走吧。”
“我打算在这吃午饭。”郁炎表情认真。
“我这里的饭硌牙,你还是回家吃你的至尊黄金饭去。”
桑七一乐。
居然还有人不卖郁炎的面子。
郁炎视线一转,轻轻就锁住了桑七来不及收回来的偷乐表情,男饶眼神虽然一如既往的冷,那眼底深处却深邃如仲夏夜的繁星一般,迷幻又美好。
桑七一不心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她叫桑七,就是我给你找的神医,让她给你看看。”郁炎淡声道,又给桑七介绍那位中年男人,“七,这位是前第九军团团长江烊,因为任务受伤,伤了腿,你帮忙看一下。”
“好的。”明白了自己此次来这里的真正原因,桑七点头。
江烊心中诧异连连,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丫头能做什么,医术难道还能比那些教授专家还要厉害?
尽管疑惑,江烊也没有多问一份,“桑姐好。”
“你好。”桑七礼貌性的回了句,并没有因为他和郁炎熟悉而去讨好巴结。
江烊倒是对桑七满意了几分,再看郁炎淡然的神情,他莫名的信任了。
不是谁都能给别人这样一份沉着镇定的信任。
桑七看向江烊的时候,男人精深的眸子里一片淡然。
但那份淡然中,又带着细细的打量。
看他没有一丝对自己医术的质疑,这样也好,省得闹了不愉快。
桑七一般不给人看病,若谁怀疑她,她便直接撂挑子走人。
当然,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桑七医术惊人,甚至比郎青焕更高深一筹。
桑七搬了个凳子,坐下,“把手伸出来。”
女孩清醇淡雅的声音,如丝丝竹耳。
江烊伸出手,如竹节一般的细指落在男饶手腕上,桑七闭上了琉璃色的眼睛。
也就在她闭上的那瞬间,郁炎视线淡淡的转移到了桑七巴掌大的脸上,女孩白嫩如牛奶般的面容,这么些日子的磋磨,她似乎一点也没有被晒黑。
弯弯柳眉,一排长长的羽睫落下一层重影,俏鼻挺翘,唇型优美如玫瑰花瓣,那双清透的眼睛忽然睁开,那一瞬明亮得有些刺眼,郁炎的视线豁然不动声色的移开了。
桑七的注意力都专注在江烊的病情上,所以也没注意到某饶变化。
放开江烊的手,桑七站起来,“你放松,我看一下你的腿。”
着,桑七便已半跪下,准备卷起江烊的裤脚,这时江烊的妻子走过来,“桑姐,这个我来。”
桑七点点头,便起身,移开位置。
江烊妻子将丈夫两条裤腿都卷起,桑七看了眼,心中了然。
肌肉萎缩得厉害,膝关节处一直萦绕着一团淤青之色,就连膝盖以下都密布着淡淡的青色,似乎也是这东西阻碍了伤口的愈合。
看来一般的治疗方法,就连江烊每日的痛苦都没有化解掉。
桑七看向郁炎,却摇了摇头。
那个摇头的动作,却也让一贯淡然的江烊,也一瞬失落千里,他沉下眼眸,又很快的掩饰掉了。
“没事,这样的日子我也习惯了,在家看看书,有空就出去钓钓鱼也蛮好的。”江烊劝慰起了郁炎来。
郁炎抿唇,深深看了桑七一眼。
“今叨扰了。”男人豁然站起身,长身玉立,身姿挺拔。
有魅力的男人,不管做什么都教人移不开眼睛。
桑七看郁炎的眼神,从来都是赤果果不带一丝掩饰的。
郁炎离开,桑七和鲁梭也跟着离开了。
看着郁炎坐到后座,桑七立刻跟上,鲁梭自然就成了那个苦命的司机。
“六哥,一个星期没见了,你有没有想我啊?”桑七眨巴着星星眼,满是期待的凝望着俊朗的男人,那两只眼睛里火辣辣的写着,恨不得将郁炎吞吃入腹。
鲁梭在知道丫头的心思后,但这么赤果果的出来,是不是太那个什么了?
郁炎眼神冷冷的睇过去,“你再这样下去,信不信我给你按一个侮辱军官罪?”
桑七吞咽了一口口水,果然对这个男人不能有期待。
他能将你的期待,碾压成灰。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那么认真做什么,搞得好像我能把你吃了似的。”桑七淡不经风的笑着。
听得鲁梭很想把她骂一顿,就她那眼神可不就是想要吃掉他们家团长。
桑七见郁炎好像真的生气了。
桑七立刻板正了身子,端端正正的坐好,目视前方。
不再闹他,偏生那乖巧的样子,又让郁炎想要狠狠揍一顿。
接下来,郁炎不话,桑七也沉默了下来。
狭的空间异常的沉寂,让鲁梭倍感不适。
因为他能感受到周身的温度,越来越低。
能够释放出这么强大的冷压,除了自家团长,也没人了。
鲁梭也不知道什么状况,咳了两声,试图打破沉寂,“七,江团的腿是真的没得救了吗?”
“不是呀。”
“那你刚刚摇头是什么意思?”
桑七眼角的余光觑了郁炎一眼,心中微叹,“不方便的意思。”
这丫头真是,没看到方才江团的失落吗?
鲁梭忙又问道,“那现在方便了吗?”
“他虽然膝盖骨都碎了,想要治好也不难,难就难在他中了毒,这种毒才是阻止他伤势转好的重要因素,方才我不愿,你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