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华霜像是画了一张大饼,自己先钻了进去,然后又再诱惑着白桦和自己一起钻。
“……”白桦侧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回头看着她,手在桌上敲了一敲,“妞,现在是晚上了,咱们不做白日梦,啊。”
曲华霜瞥了他一眼,顶了他一句:“白天做的梦是灵感,晚上做的才是梦。”
白桦:“……”
曲华霜好几年不动脑子了,难得动一次脑子就差点让白桦吃不消,一如当年。
“我俩在这个城市好像,人脉不是很多啊,你这霸道的想法是有了,可是谁会捧你的场呢?”白桦怎么想都觉得她在做青天白日梦。
曲华霜支着腮,歪着头,脑子在飞快的转动着,不一会儿,她眼前一亮,“我有办法了,这人脉的问题我去找,这装修的问题就交给你了。”
“不好。”白桦想都不想就拒绝,“这一般来说人脉的事情应该是男人去找,装修的问题是交给女人的,怎么在我们这里就反过来了呢?”
曲华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你这是同意我这个大胆的想法了……太好啦,我就知道白大哥你是永远会支持我的。”
曲华霜话音刚落,就整个人蹦了过去,用力地抱了白桦一下,然后又快速退开来,朝门口闪去,嘴里还直嚷嚷道:“这事就这么定了,等你的装修方案出来了,你再告诉我一声,我先去找人脉了。”
话音刚落,人就闪出了门外。
白桦被曲华霜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个熊抱震慑了心神和脏腑,回过神来时想拒绝都来不及了。
王森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白桦那一脸复杂的模样,不解地问:“白总,你这是怎么了?”
问完,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华霜姐今儿个这么开心见谁都抱一下,是因为买下了隔壁那房子的原因吗?”
话音未落,王森就瞧见白桦脸上上演了一场青蓝紫白色彩交叉的变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嘴快说了那么一句“谁都抱一下”的找揍句子。
反应过来的他想闪出去,可已经来不及了,一转身还没来得及跑,背上就被白桦随时抓到扔过来的一包纸巾砸中了。
曲华霜乐颠颠地冲到上官秦月家,心里想的是,竟然自己要给上官秦月养老送终,那借着她的手挣一些钱为将来给她养老送终做积蓄也是可以的。
曲华霜突然觉得自己很有做“奸商”的潜质。
保姆给她打开门,曲华霜刚想礼貌地喊一声“阿姨”来着,余光就瞥见保姆身后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
她想也不想就将保姆往旁边一拨,抬出手掌就去挡那飞来的不明物体。
“啊!”
下一刻,保姆的尖叫声惊动了正在里面吵架的两位和一个看戏的。
上官秦月,上官夜和上官灿冲了出来,就看见曲华霜抽动着半边脸,伸着的手掌上还扎着一盆长满刺的仙人掌。
有谁能告诉她,上官秦月这个一吵架就扔东西的毛病能不能改?
这乱扔东西的毛病,怎么和刘霞这么像呢?
只不过上官秦月扔东西的毛病好一些,她不是针对人,而是砸东西泄愤。
上官三人一时惊到了,同时冲上前来,围着曲华霜那只抓着仙人掌的手掌急得团团转。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呀?”上官秦月悔的肠子都要青。
“唉呀,这事该怎么办?要不我们打电话给120吧。”上官灿也是急了,既然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上官夜惊怵着一张脸,咬着牙问:“疼吗?”
曲华霜翻了个白眼,抬起另一只手,抓住供仙人掌容下半身的花盆就是往后一拔,直接将仙人掌从自己手里拔了出来。
“呵……”四声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曲华霜眼神暗戳戳地扫过上官三人后,将视线落在那跟着倒抽一口冷气的保姆身上,“劳烦阿姨将医药箱给我拿来。”
保姆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后立马应声去拿医药箱了。
曲华霜这才将视线又重新扫回上官三人身上,“劳烦三位,能不能让我去坐着处理一下伤口啊?”
上官三人默契地往旁边侧身,不约而同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英雄,请。”
曲华霜木着一张脸走了进去。
做了错事的上官秦月坐在曲华霜旁边,像是坐在了满是针的凳子上,扭来扭去坐立不安地盯着曲华霜将扎在手上的那些细刺用镊子一根一根地拔出来。
“霜儿,你来怎么也不先说一声?”上官秦月小心地瞟了一眼曲华霜的脸色。
曲华霜终于将手上那些细刺全部拔光了,再三确认没有刺留在肉里面后才拿起三根棉签沾上消毒药水搽了一遍自己微微红肿的手掌。
做完这些的时候才抬起眼皮看了上官秦月一眼,又看了上官夜一眼,才道:“事先告诉你,让你俩忍着怒火在我面前装个慈母孝子吗?”
上官秦月和上官夜脸上一窘。
上官秦月“嘿嘿”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窘迫,“我这叫做严母。”
“……说说,今天你俩又为了什么事闹成这样?”曲华霜瞥了一眼一地狼藉,当看清地上那些破碎玩意儿是什么东西时,翻了个白眼,“我说你就不能学学我,买一些便宜的玩意堆家里放着吗?你老砸这些贵的玩意,不心疼呀?”
“没事,她钱多,没地儿使。”上官夜很顺口地接了一句。
话音一落,“叭”一声,上官夜背上吃痛,闷哼一声,瞬间跳开了去,躲过了上官秦月打过来的第二巴掌。
曲华霜看着眼前这对母子一打一闪地到前面去了,像是高手般你来我往过起了招,再看那坐在沙发上淡定如钟的上官灿,真想抬头嚎上那么了一句:“我的个苍天啊,什么时候能让我遇上个慈母贤父孝子的正常人家呀……”
上官灿看了她一眼,给她倒了一杯茶。
“谢谢灿叔。”曲华霜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端起茶杯,就着喝了一口,问:“这又是为了什么吵起来了?”
上官灿也喝了一口茶,道:“你月姨让人把夜儿原来那个助理给辞了,要给他换个女助理,夜儿不肯,说要换就换个男助理给他,你月姨觉得男助理不够细心,不同意,然后俩人就吵了起来。”
“……”曲华霜简直要无语了,“月姨不是说不管他的事了吗?怎么又管了?”
“这你也信,她也就是被自己儿子怼的没面子了,嘴硬,可心里哪里会真的不理。”
“……灿叔,你这个爹当的还真是舒服呀。”曲华霜冷不丁吐槽。
上官灿笑地露出八颗白牙,也不知听没听出曲华霜吐槽的意思,嘻嘻笑道:“是的,夜儿很有主见,都不用我操心。”
曲华霜:“……”
叹了口气,对着已经打到门口去的那对母子喊了一声:“月姨,我今天是有事来找你谈的,你究竟有没有空给我呀?”
上官秦月一把拧住自家儿子的耳朵,揪着他回到客厅,问曲华霜,“啥事你说,我有空。”
上官夜双手捂着被揪着的耳朵,身体尽量往他妈身边凑缓解被扯的痛感,“妈呀,你有事就赶紧谈去,别揪着我呀……痛……痛……痛……”
上官秦月拧了一下他的耳朵,咬着牙问:“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上官夜宁痛不屈道:“不答应!”
“你……”上官秦月气的正想踢多他一脚。
曲华霜站起来,伸手就在她的胳肢窝处挠了几下。
“哎呀!”天生怕痒的上官秦月猝不及防地挨了那么几下,拧着上官夜耳朵的手立马反射性地放掉,双臂夹紧。
“谢啦!”重新获得自由的上官夜冲着曲华霜道了声谢后赶紧拔腿就跑出去了。
上官秦月想追却被曲华霜拉住了,急道:“哎呀,霜儿,你快放开我。”
曲华霜非但不放,反而还抱住了她,讨好地笑道:“月姨,他都是个成年人了,是有自己的主见的大人了,你就别老是操心了……我觉得这一点上你就该学学灿叔。”
曲华霜突然将矛头指向了正在悠闲地喝着茶的上官灿身上,把上官灿吓的差点让茶水呛了喉。
忙吞下口中的茶水后,给了曲华霜一个“你这闺女太坏了”的眼神后又对上官秦月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月儿,这茶不错,要我给你倒一杯吗?”
上官秦月直接横了他一眼,看见他,她就来气。
要不是每次他在教育上官夜的时候,上官灿老是和自己唱反调,上官夜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老是不听自己的话。
上官秦月听见屋外汽车引擎声响,就知道上官夜已经开车走了,也就放弃了去追他的念头,用手指了指上官灿,“哼,这笔帐我晚些和你算。”
说完就拉着曲华霜去了书房。
“你这孩子,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还不是像以前一样护着夜儿。”上官秦月拉着曲华霜一起坐在书房的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