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桀回到府里,心情说不出的好。
他决定了,明日一早就上书请旨,让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宫家彻底判下死刑,封自己为开元首席治疗师,如此端木一族就正式成为千古第一大族!
“老爷~”
端木桀一走进卧房,就听见娇酥软麻的一声叫唤,紧接着就出来一个身段妖娆的女子。
“这是从哪躲进来的小娘子?生得如此俊俏,那我就不客气了。”端木桀笑了笑,今日心情不错,就纵容了她擅自闯入自己卧房的事。
晓月维持着面上温柔可意的笑容,柔荑轻轻揉捏着端木桀的胳膊,若即若离地蹭着,惹得端木桀急不可耐地就想把人扑在床上。
可突然一件事闪过脑海,硬生生止住了端木桀的兴致。
他急忙推开缠上来的晓月,问道“那日你去洛水城,可真的把匕首插进去了?”
“当然了!”晓月不满地嘟哝着红唇,娇艳欲滴的样子看得端木桀一阵火烧。
“你可得确定,宫天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杀的,此人不除,后患无穷,到时婉儿……”
“老爷~”晓月不满地撒了个娇,“老爷还是不信任妾身!妾身自投身老爷之日起,就下定了决心一心一意为了老爷。那日剩下的药和匕首您也验过了,还是不信我!哼!”
这个哼可转出了几个调来,跟个小钩子似的把端木桀的魂儿都勾走了一半。端木桀见美人泫然欲泣的样子,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才道:“没有不信任你,只是再确认一下罢了。宫天歌这些年可是风头无量,若是放跑了她,我可是寝食难安啊。”
晓月娇柔地应着,却是满脸委屈地转过身,“妾身一直仰慕老爷的身姿,想着自己尽心竭力为老爷办事定能获您的赏识,却不想……”
“好了好了,你先回房里去吧,我还有公事要办。”
晓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刚刚端木桀看着都忍不住了,怎么这会儿又正经起来了?
“老爷~”晓月泫然欲泣地看着他,端木桀不愿接受这个眼神,但最后实在是扛不住,邪笑一声将人扑在身下。
门外守着两个丫鬟,不屑地撇了撇嘴。
不过是个宫家的奴婢,到了端木家做了小妾作威作福来了!
晓月眼神迷离地望着窗外。
她野心向来很大,以往是被赫连惜游历江湖时从一群人贩子手中救下的小丫鬟,知道赫连惜的身份后,她只能安安分分待在她身边服侍她,不敢造次。
可好不容易!熬到赫连惜这个贱人走了!宫家可是第一大族,做了宫玄的妾室可就是一步登天的好事!更何况,宫玄作为家主可谓是风度翩翩,比起端木桀这种五大三粗的可是养眼了不少,温柔体贴的样子也把她迷得神魂颠倒!
可惜,面对她的多番勾引,他就跟个和尚似的!她就是脱光了站在他面前,在宫玄眼里自己跟一块猪肉也没有差别。
她不甘心一辈子做人下人,不甘心就做个侍奉别人的侍女,她可是要嫁给大人们享受锦衣玉食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妾室,也比做一个丫鬟强!
就在这时候,端木桀出现在了她面前。
是他将自己拯救了出来,自己如今也只有这一根救命稻草了……
至于宫家……
晓月眼里含着春意和笑意,她可不会去管宫家的事,如今的京城,可再没有一个宫家了……没人会记得她曾经是侍女……她就是地位崇高的姨太太。
另一边。端木婉儿正陪着母亲在卧房内绣着一个帕子。
“萤儿,去看看老爷下朝了没?我炖了乌鸡汤,他回来了可得记得给他送一碗去。”
萤儿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没挪动得开脚步。
“萤儿?”卢盈盈疑惑地看着她,一会儿就沉了脸,道:“说吧,他去哪儿了?”
端木婉儿娴雅地放下手中的帕子。
“是……是晓月……她怎么能如此不知廉耻!竟然跑去老爷房里……”萤儿气愤地拧着手中的绢帕。
“什么人就会干什么事,你这么生气,不值当。”卢盈盈恢复了方才端庄的姿态,继续低着头绣着手中的丝绢。
萤儿虽不甘心自己夫人就这样白白把老爷让出去,但身为下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应是。
夫人可是从老爷上朝了就起来亲自把乌鸡炖了下去,说是要给他补补身体。动不动还要亲自跑过去厨房看看火候,好不容易老爷回来了,却又不去整不去抢,好好的乌鸡汤全补到别人身上了!
卢盈盈似是没有发现萤儿的气愤,只是依旧安安静静的,纤纤玉指翻飞之间,一朵朵秀气的青花绽开在白色的丝帕上。
“你绣的龙爪可得大气些,毕竟是绣给五皇子的,要正中人家的欢心。”卢盈盈看了看端木婉儿手中几有几多秀气的兰花,再加上一点点龙爪的雏形,心中就猜到了女儿所想。
端木婉儿略微咬了咬唇,才道:“明白的……母亲。”
她心中一直倾慕的七皇子墨云州,可惜只是个先天灵根几乎为零的废物,可他身上的气度无人能比,哪怕只是淡淡地冲自己一笑,都能轻松乱了她的心神。
可终究,她一定是要嫁给如今风头无量的五皇子的。她生来就是做凤凰的命,只有真龙天子才能与她相配!而那个如白月般皎洁的男人,只能……是她的梦中人了……
端木婉儿有些黯然地抽掉了丝绢上已经绣上去的兰花。
卢盈盈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她可以不在乎端木桀,不在乎他宠谁爱谁,但她一定会在乎自己的女儿。
在这样的大家深宅,只有孩子才能傍身。她只有一个婉儿,是家中长女,天赋容貌皆是上上之选。如今宫家也倒了,宫天歌那个贱人拿什么再和婉儿争?命都没了的人,往后只能在婉儿的光环下被人当做笑话提及。
她的女儿才是世上第一才女!才是配得上至高无上的地位的女人!
卢盈盈满意地看着重新开始绣的端木婉儿,道:“你不过是绣方帕子赠予皇子们,也不要明确目标,你还年轻,离嫁人也有一年,娘可舍不得你这么早嫁出去,且先观望着。”
端木婉儿闻言高兴地亮了神色,一扫之前的忧愁,甜甜笑道:“谢母亲提点。”
卢盈盈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