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天歌看着白清煊,淡笑道:“我一切都好,你不必担心。”
白清煊这才松了口气,他看得出宫天歌此时的身体状态比之从前实在是病弱了不少,他猜也能猜到,一定是那时在洛水城落下了什么病根,才导致她现在连灵力波动都如此稀薄。
想到宫天歌顶着如此虚弱的身体还怀着孕,白清煊就忍不住用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神瞪着萧重月。
萧重月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宫天歌落下的病根估计就是他的错,现在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让宫天歌为他生儿育女,他是萧家嫡子就这么高贵?不惜让别人冒着生命危险?
“哥……咳咳,哥,坐……”终于,白清源受不了白清煊身不断释放出来的冷气,更受不了对面萧重月身发出来的威压。
这俩人自顾自地无言厮杀着,完全不顾在旁边的无辜受害者忍受着怎样的冲击。
白清源弱弱地扯了扯白清煊的衣角,畏畏缩缩地把人给拉着坐了下去,这俩人之间的厮杀才偃旗息鼓。
白清煊面无表情地把自己带着的那个小木盒朝宫天歌那边推过去,淡淡道:“我知道你手头不缺丹药,但或许有些天材地宝你还是需要的。
这是我偶然从东海得来的十万年血珊瑚,想必你应该能明白其中珍贵。”
白清煊将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个小孩儿脑袋那么大的珊瑚树,珊瑚通体血红,纯净得看不见一丝杂质,干干净净,如同一块干干净净的血玉,色泽晶润通透,十分漂亮。
哪怕是宫天歌,看见这株珊瑚时,都忍不住惊艳了一瞬。
太美了!
她甚至能看见那株珊瑚周边萦绕着的淡淡的乳白色灵力,只一眼就让人看得心生喜爱。
而旁边的白清源看见这株珊瑚的瞬间,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株珊瑚……明明之前端木家家主亲自来讨要时,大哥都没给他看过一眼。
如今竟然对着唐海随随便便就这么给出来了?
这可是十万年血珊瑚!大哥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就这么送人了?!
还是给唐海?
白清源在旁边震惊得不行,看看白清煊认真的表情,再看看宫天歌那惊艳的表情,有些混乱。
“多谢。”宫天歌眼底震动了许久,才沉沉道。
听见这话,白清源更奇怪了,她都不推辞一下吗?她应该知道以他们如今的关系,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很不合适吧?
她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收下了?
再看看白清煊,他的表情更是淡定,仿佛唐海就这么收下是多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一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在场四个人,从始至终懵掉的好像只有他自己……
就连萧重月看起来都那么淡定……
白清源乱了,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个小木盒,脸闪过一丝尴尬。
他事先准备的礼物似乎有点……拿不出手了……
白清源也不知道白清煊会准备这么珍贵的礼物,刚开始他只是把唐海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而已,便随便从库房里拿了点玩意儿,想着能抵得了之前唐海给他们的丹药就好。
可珠玉在前,再加大哥还如此看重唐海,白清源就十分尴尬了,看着他们支支吾吾地道:
“我……我就随便拿了点东西来,你们……你们别见笑……”
宫天歌看着白清源,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没事儿,你哥的也算你的,他送了我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就是不送我也会很高兴。”
白清源讪笑着,顶着自家大哥寒冰般的眼神,把自己手里的木盒打开了,“这是一个长命锁,只是在面,有施加了几道灵阵,可以温养身体、启动防御。”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精致长命锁,下面挂着三串银珠,都镂刻着花纹。
哪怕不拿在手里,宫天歌也能感受到那面传来的一阵阵灵力波动。
确实是有灵阵,而且等级还不弱。
宫天歌叹了口气,幽幽地看了白清源一眼,然后笑了笑,道:“多谢白小少爷的好意。”
白清源莫名其妙被宫天歌瞪了一眼,正一头雾水着,就又听见她又跟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一时间更加懵了。
一抬头看见自己的亲哥哥,白清源更是崩溃。
他正一脸揶揄地看着自己,好像自己送出来的这一个长命锁怎么了似的!
就算这长命锁比不他的血珊瑚,那也好歹比别的礼物好多了吧!也是很珍贵的好不好!
白清源很不服气,哼哼了几声,道:“萧少夫人,您若是不满意,我改日再寻些宝贝来,都怪大哥,也不提前和我招呼一声,这样显得我多没有面子啊!我多尴尬啊!”
白清煊将右手成拳抵在唇边,遮掩住忍不住想要扬的唇角,轻咳了一声,道:“别说胡话,萧少夫人既然收下了,便是觉得你送的礼物有心意。”
“真的?”白清源不信地看向唐海,却看见唐海真的点了点头,笑道:“确实如白大少爷所说,白小少爷不必再去寻别的宝贝了,光一个长命锁,已经够了。“
“那……我就不去找了啊?”白清源试探着笑了笑,然后挠了挠头,道:“要去选一个比十万年血珊瑚还好的宝贝,让我去找一时半会儿的可找不出来!这样吧,等以后孩子出生了,我再送顶号的满月礼,这样总行了吧?这回总会比我哥强。”
宫天歌笑了,这回她真的笑得很灿烂,“白小少爷有心了,日后孩子长大了,一定会记得你的。”
有个这么傻的叔,谁记不住啊?
白清源乐呵呵地笑了,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模样被在座的两个男人都嫌弃了。
白清煊:真傻,他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弟弟?
萧重月:真笨,天歌怎么会和这么笨的人交朋友?
白清煊似乎很急于确认宫天歌的身体,而在肯定她不会有大碍之后,才放心地带着白清源离开。
两个兄弟坐在马车,白清源有些疑惑地盯着白清煊,直要把他的脸盯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