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截木枝被阮小路的手掌打磨的有些光了,她美滋滋的向着阮天禄炫耀自己的“成果”,阮天禄只是摇头笑了笑:“算是有一丝成就吧,不过可不要轻易就骄傲自满了,还得刻苦坚持着些才行!”
阮小路昂头:“那还用你说呀,我的耐力比你想象的要好很多呢!”
“那便好呢,那我们继续练吧,等一下就该准备午饭了,爷爷也该散步回来了。”
阮小路比划着准备再练一招,这时逸村里一个中年的妇人快步走到房屋围栏外面,对着里面喊道:
“阮小路!”
两人停下手上动作,都看向那个妇人,阮小路认得来人,向她问道:“孟姨,怎么了吗?”
那个妇女看上去有一点着急的样子,几步走了进来:“听说木家要取消跟你的婚约啊!”
“昂?”阮小路顿时一脸的莫名其妙。
阮天禄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动了动眉头。
妇人瞟了一眼阮天禄,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有人说……说你们家藏了个男人是你的相好……”
“什么?”阮小路惊的瞪大了眼睛,阮天禄也是一脸讶异。
“……所以他是……是谁?”妇人小声问道。
阮小路与阮天禄对视一眼,阮小路冷静说道:“是爷爷的孙子,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在是谁传的闲话啊?”
妇人抬手挡了挡嘴:“……你还是去木家那边看看吧,我先走了!”
妇人很着急的走了,阮小路皱着眉头站在原地。阮天禄小心的看了她一眼,迟疑问道:“你……不去看看么?”
阮小路托腮,好像没有听到他说话,自言自语:“看来又是那个大嘴婆……”
阮天禄又开口:“小路……”
还没说什么,阮小路突然就拎着那木枝跑了出去,阮天禄叫之不急,迈步想追,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跟过去,这个场合自己好像不太适合去吧……
木大娘的独子木云祈,算是逸村里面长得比较端正的少年,而且也读过一些书,性子也算温和,他比阮小路大两岁,不少人家也会说阮老有先见之明,早早就把人定下了。
阮小路小时候就知道自己以后遵照约定是要跟他成亲的,但她对成亲也没多少概念,就是知道以后会住一起,就像村子里面别的娶亲的人一样,这的人会朴实很多,不会像青楼里面那样乱。爷爷经常跟小路说要在木大娘跟前表现的乖顺一些,对他儿子好一些,阮小路觉得没必要,因为她从来都是放飞自我型的,根本顾不上去假装温婉贤惠。哦,贤惠还算是有一些的,毕竟这些年来在家里干活什么的还是很勤快的。之前时不时也会去木家帮着做些事情,但后来又长大一些了,毕竟还是没有成婚的两家人,爷爷说要注意些,就跑的没有那么勤了。
阮小路快步往木家跑着,在半路上就看到几个干活回来的妇女,看见她还在一边窃窃私语的绕开走,这让阮小路觉得很不舒服,她皱巴着脸继续走着,在院外就看到张大娘站在正坐在凳子上淘米的木家寡妇旁边吐沫星子飞溅的说着什么。
“还说被人家弄的腰都酸痛了,啧啧啧,没有成婚的小姑娘家怎么能是这个随便的样子?”
木家寡妇面上倒没有特别的表情,她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张大娘的话她有没有听到。
“我本来还觉得挺能干的小姑娘人还不错,没想到果然是个野丫头啊,随便把男人就藏到家里来,你说说这传出去你们家云祈怎么做人呀!”
木寡妇抬起头:“没有实证的事情,你如果乱传才会影响我们两家的名声呢,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乱说了。”
张大娘尖细的嗓音又提高些:“哎~要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那个男的从来不在村子里面走动?阮家为什么藏着他不介绍给村民?”
木寡妇停下了手中的活:“一个男子,他又不是什么罕见的物什,怎么要向展物一样现到大家面前呢?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不应该随便猜测。”
还是木寡妇人好,阮小路心里想着,这会儿又多了一些底气。
“张大娘,你又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呢?”阮小路直接过去压灭了张大娘想继续说下去的话头。
两个人都朝着她看过来,阮小路换上一副微笑的面孔:“木姨~”
木寡妇微笑点点头,张大娘看到阮小路手上的木枝,表情好像有些不自然,一时间也找不到理由说要离开。
阮小路也才注意到自己居然把木枝带过来了,赶紧背到身后,笑眯眯的歪头:“我说张大娘,胡乱说话是会咬着舌头的,到时候连饭都吃不下!”
“没、不是……”张大娘脸上越来越涨红,木寡妇此时开口帮她:“你们家那口子该着急吃中午饭了吧,你不回去做饭吗?”
张大娘赶紧说道:“啊、是、是呢,我要回去做饭了,你们慢慢聊、慢慢聊……”说着侧着身子避开阮小路,匆匆忙忙的逃走了。
阮小路冷漠的看着她离开,又扭过头恢复笑容:“木姨,我来帮你洗~”
木寡妇甩了甩手上的水:“已经洗得差不多了,不用麻烦你了……”
“今天晌午我来帮你做饭吧!”阮小路把木枝丢到一边撸起袖子。
木寡妇淡淡笑道:“你在我这做了饭,那你爷爷和……吃什么?你这边做好了再回去吗?那样太累了,不必这么麻烦的,不过是做一顿饭,我又不是做不了的。”
阮小路抿了抿嘴:“木姨,我家最近来的男子叫阮天禄,他其实……”
木寡妇摇了摇头:“若你家有什么私事,完全不必告诉我的,放心,我们也不会去信张家媳妇胡言乱语的,我们也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也清楚你们家是怎样的人。”
阮小路微微低头:“木姨,你真好呢,难怪爷爷说最放心你们家,当初才尽力说成这门亲事的……”
木寡妇笑了一下,又顿了顿说道:“你爷爷也算是比较德高望重的,我们家云祈自小也把他当自己爷爷看待。不过……仔细想想,这门亲事还是退了吧……”
阮小路身手刚想帮人端水盆,闻言不禁怔住了,整个人都定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