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天都快黑了,阮小路在郊野无人之地练了一阵子功,累了,就在草地里面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睡醒以后,她在河边蹲下身洗了洗脸,又继续行路。
“唉……东北方……叫什么什么山来着?”阮小路拍了拍脑袋:“哦……诏珺山……”
走了几日,又到了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镇子上,街边飘着各种食物的香味。
“好饿……”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干粮已经全都吃完了,思索着今天是吃点好的呢?还是随便对付一些吃饱就好?
天气炎热,为了躲去正午的暑气,阮小路还是决定去酒楼点两个菜多坐一会儿。
小二给她上菜的时候,她顺便问道:
“小二哥,你知道诏珺山吗?”
他点点头:“知道知道,一直往东面走一日就到了!山上还有个门派呢。”
阮小路又问道:“那门派里的人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啊?”
小二想了想:“是……玄色。”
“就只有玄色吗?”
“应该是吧,偶尔见过他们下山的弟子,都穿的是玄色衣衫。”
“哦……谢谢……”阮小路眼中不免又透出失望。
“姑娘慢用。”小二说着就忙去了。
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米饭,她觉得,即便又不是她想找的,也可以过去问问看:“唔……看一眼去,在那边找人打听打听!”
这边酒楼里面也有不少的客人在吃饭,阮小路感觉好像有人正盯着自己看,转头到处看了看,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是自己过于敏感了?老鸨的人难不成追到这里来了?应该不会吧!她又将这里的客人都一个个看了一遍,也都是陌生面孔,可能是感觉错了吧……她转回头继续自己吃自己的,想着或许自己应该买一件别的衣服去换上……
吃饱喝足之后,阮小路就又准备离开镇子了,这镇子也不小,她找了一家成衣店换上了一件颜色稍暗一些的衣服。
走在街上,后面就听到了一阵吵嚷的声音。
“让开让开!前面的都快点把路让开!”
阮小路回过头,看到人都在往两边靠,一辆看上去挺华丽的马车往这边过来,赶车的人五大三粗的,凶着喊人给他让路。
阮小路也走到一边,马车腾腾的走过她眼前,踏起了一地尘土。
“呸呸呸……”她抬手使劲扇乎着飘起来的灰尘,不免皱起眉头,这人不会慢一些吗?街道难不成是他家的?
也有路人骂骂咧咧的:“总是这么横冲直闯的,真是越有钱越嚣张!”
“可不是嘛,这个甄员外几年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举家搬到这里,盖了那么大个宅院,嫁两个女儿出去又收了不少彩礼钱,听说女婿都快赶上他的年纪了啊!还有一个居然做了个续弦,好好的黄花闺女……”
“女儿生在他们家可真是够可怜的……还有特别就是他家那个小儿子啊,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又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成天把这大街也当自己家,招摇过市,从来都是目中无人的!”
阮小路听到之后,不禁讽刺一笑,这种被惯坏的有钱人家少爷,以后还不就是会成为流连烟花之地那些令人反感的胖子么?还有那个什么甄员外,原来有钱人也会变相卖女儿啊……穷人劳苦一生,而这些没有做过什么好事的人却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真是看他们不舒服!这会儿,小路心里默默希望哪天那辆马车翻了,把什么甄员外和他儿子给摔出去!
出了镇上,穿过一条被树木包围的羊肠小道,林荫遮挡了大半阳光,树叶在阳光下泛着透明的绿色。脚下也是杂草丛生,每一步走上去都是软软的,还有一些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野花。似乎有水声出现,阮小路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片被绿茵掩藏在深处的水潭。
密叶深处的小鸟笑得正欢,它们的歌声清脆空灵。空气里带着几分湿润,用力闻上一闻,感觉是十分的舒畅。
阮小路左右看了看,这里比较僻静,身上走了一路又出了不少汗,决定到水里面泡一泡自己。
“这看上去也没人来,就在这里洗一洗好了……”她脱下衣服放在岸边,就跳到了水潭里面。
“啧,水好像有点深啊!不过清清凉凉的还挺舒服的……”她在水里踩了踩,脚没有够到底,不过是静水而不是流水,快点洗一下倒也没有什么关系。
起了一阵小风,周围的叶子被吹的飒飒直响,水面上也起了一层一层的涟漪。
正打算游上岸去,突然,她感觉到脚腕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还是抓住了。
她一瞬间反应赶紧用力蹬起来,是水草?还是什么鱼?
那东西紧紧抓着自己,还一个劲往下拽,阮小路在水里完全没有任何借力点,被拽着沒过水面!
她下意识地,想开始大喊,可是嘴唇一张开,潭水就猛然灌了进来,整个人感觉被还未深压的水浪冲击着,情急之中咽下的潭水和猛地刺痛耳膜的痛感让她觉得头脑昏胀,心脏也出现一下一下地仿佛要穿透七窍的疼。
她不停的奋力往上冲,但是下拉的力量越来越大,在水下那股迫压感已经开始慢慢深入大脑,感觉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要给挤破似的被攥紧,神经不由自主地绷紧一颗弦,四肢开始乱无目的的挥动着,时间的流逝感一点一点被拉长,没有办法呼吸,知觉被疯狂的液体吞噬着,逐渐像水面之上的光一样消失……
难不成……自己要死在这里了吗?
怎么可以……不可以死啊……
痛苦挣扎中,阮小路渐渐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