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鸿山的弟子一下子少了那么多,对山上别人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或者,别人对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可能死些人而已,人命在他们眼里不算什么。只能……是有点冷心冷情的吧,阮路也不认识那些人,他们丧命别处,自己觉得稍稍有些叹息,几十条命,就宁昔月一句命令,出去以后就回不来了……
那个宁华琼好像也没在哪里露个面,反正阮路自己是一直没有再见到过她,她平日会去哪,住哪,怎么给陈维君疗伤,这些事情一概不知晓。
本来之前还觉得自己能够趁着这样的机会逃出去的,可是虽然自己觉得这算是发生了不的事情,但是整个鸿派好像没有任何的波动出现……
前面开始还有一丝丝想着陈维君,但一整日的思考过后,阮路觉得,不应该傻傻的再去纠结这样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事情,此刻也应该去寻找机会,看看现在能不能够溜得出去,兴许这里的防卫就稍微松懈了一点呢……
……
待在房间里躺在床榻上,过了一阵子,计算着约摸过了子时,阮路背起包袱,偷偷从门缝挤出去,然后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就踮着脚尖弯着腰往后山摸索过去。
月光还是能够照的清眼前的事物的,阮路觉得自己行动悄咪咪的,大半夜应该都已经睡觉了吧。没有火吧,也不敢去点起什么烛光。阮路觉得,只要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哪怕不走大道,走偏僻一些的地方,再陡的山坡,只要有草,她也是敢慢慢滑下去的。
走了大约有一炷香的功夫,周围静谧无声。正当她觉得很有希望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间就从上面落到了她的面前,她脚步一顿,这个人大约是从树上落下来的……
那个人抱臂,手上还拿着一把长剑,看不清具体的长相,但是他开口就是冷冰冰的:“师妹,这是想去哪里呢?”
阮路闻言只觉得心里一凉,怎么这么远还有弟子守在这里……
她往身后藏了藏包袱,强行辩解到:“……也、也没想去哪儿啊!就只是转转而已嘛……”
那个弟子道:“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你不是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什么时候就不能出房门了?想转什么会转到这里?”
阮路往后仰了仰身子:“我……我知道啊,所以不是就偷偷摸摸的出来转转吗……实在是……在房间里睡不着也待不住……”
“呵呵,看样子还是你练功不够努力,居然没有累,还能睡不着?”
“……你、你是不是,就睡在这树上啊?”
那个弟子点了一下头:“是。”
“……”阮路眼睛乱转,然后开始思考措辞。
“守夜的人在哪里不能睡呢?只是闭目憇而已。所以你,到底想去哪里?”
“咳……那个什么……其实是这样的,不是那个谁受伤了吗?陈维君,我……我想去看看他!”
弟子挑眉不信:“哦?你如此关心他?”
阮路赶紧道:“你们肯定可以不关心他呀,但我跟他也勉强算是熟悉一些的吧,想关心关心,不可以吗?”
弟子摇了摇头,看着阮路:“那真的是有些奇怪了,正常来讲,被迫带到这山上的人,似乎都对待自己来的人不是那么满意的吧……何况那日我见到了,你被他吊在了树上,然后还一直在那里骂骂咧咧的。”
阮路怔愣一下子:“……额……那个……要是决斗中死帘然就不满意了,但是现在我活下来了啊!所以,也不是极端不满意的……”
“是么?可是去他的房间也不应该是这条路呢……”
阮路磕巴道:“我、我没去过,所以就就想着,自己慢慢找找看……”
弟子指了指她身后:“哦,那你刚好走了与之相反的方向。”
阮路回了一下头:“哈……这样啊……”
他拿着剑背起手:“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回房间去吧,或许现在师父正在为他疗伤,你若是与师父撞上,那她都不用多问,也不会听你任何蹩脚的理由,就直接亲自处置你了。”
阮路连连点头:“呵……呵呵,明白了……”
那个弟子好像是冷笑了一下:“我盯着你呢,希望下一次,不会再看到师妹再在不恰当的时候,还莽莽撞撞地往外乱跑……”
阮路边点头边倒退:“……好的、好的……”眼见那个弟子没有追究她的意思,退了一些距离后,阮路赶紧转身抱着包袱往回跑了。
呼……简直了,居然都到这会儿了,还有人时时刻刻盯着自己。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有些气闷:这些弟子真是可以,都无所不在的,那上一次自己在悬崖边上差点被张甜甜杀聊时候,怎么没有人出来呢?
心脏因为紧张和跑了半晌,这会儿跳的有点砰砰的。靠在门上,看着自己这个房间……没跑成,又回来了,哎……
……
楼文渊早晨看着举剑练功的阮路眼底有些乌青,好奇的问道:
“路姑娘是昨晚没有睡好吗?”
她有些无精打采的道:“还好吧,睡得有点晚……”
“……难道是在想师兄的事情?”
阮路摇头:“……不是,在想我自己的事情……”
他又问道:“有什么难以想开的事情吗?”
“我……忘记了……”
“……”
这可不能跟他实话,阮路收剑:“……也不算重要吧,忘记就忘记了,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再吧!”
楼文渊眸色动了动,片刻后对她道:“师兄的伤势现在已经大体稳定下来了,若是……你想知道他的状况,可以在明我轮守的时候过去看看他……”
“……额……这样好吗?”阮路只是随意的顺着道,突然觉得不对:“……我看他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