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王庾说要送给他们一个超大的礼物,李德謇双眼放光,立刻挤开苏亶,凑到王庾面前:“是什么礼物?”
李德謇的动作有点猛,身体前倾,凑过来的大饼脸与王庾的脸距离只有一寸。
“啪。”
王庾一巴掌呼过去,李德謇瞬间就往后倒。
站在后面的苏亶反应极快地跳到一旁,避开了李德謇。
于是,李德謇摔了个四脚朝天。
王庾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她刚才做了啥?
四脚朝天的李德謇:“......”
不就问个问题吗?不想说就算了,至于这么狠吗?
“哈哈~”苏亶毫不客气地指着李德謇嘲笑起来。
李德謇顿时就怒了,双腿往地上一蹬,一跃而起,抡起拳头就朝苏亶挥过去:“我让你笑,我打死你信不信?”
苏亶迎击而上:“是谁先死还说不定呢。”
两人迅速交上手,周围的人忙不迭地躲避,很快,两人就从屋里打到了院子中。
长孙嘉庆急了,忙对王庾说:“小庾儿姐姐,你快叫他们停下来啊。”
李德奖跳上凳子往院子里看,嘴上说道:“为什么要停下来?有打架看不是很爽吗?”
过日子就是要打打架才爽嘛!
长孙嘉庆看他一点都不为李德謇担忧,奇道:“你不担心你兄长吗?苏郎君可比你的兄长大好几岁呢。”
李德奖气定神闲:“打架这种事可不是看年龄的,我兄长虽然比苏亶年纪小,但天赋比苏亶高啊!”
说完招呼其他人:“走走走,去院里看看去,看我兄长是怎么把苏亶打趴下的。”
长孙嘉庆:“......”
默了一刻,长孙嘉庆看向慢条斯理地收拾纸笔的王庾:“小庾儿姐姐,你真的不去阻止他们吗?万一出事怎么办?”
王庾收拾完,慢悠悠地往门口去:“哦,那我去看看。”
到了廊下,王庾吩咐丫环搬了个椅子来,然后她坐上去,兴致盎然地看着李德謇和苏亶打架。
时不时还指点一番:“哎,李德謇,别只顾着用拳头打,多用用脚啊......对对对,就这样踢,再来个旋风腿。
“漂亮!”
长孙嘉庆:“......”
听见王庾为李德謇呐喊,苏亶脸黑如墨,手下动作更加凌厉了。
结果下一刻,王庾大声喊道:“苏亶,你的动作太慢了,没吃饱饭吗?用点力。
“对对对,再快一点,右勾拳...上,出掌,出掌...干得漂亮...”
苏亶弯起唇角,眸中星光灿烂,出招更有力了。
长孙嘉庆:“......”
果然是来看看。
李德謇大吼:“小庾儿,你到底是帮谁的?”
下一刻,李德奖飘到了王庾面前,阴测测地看着她:“小庾儿,你到底是哪头的?”
王庾手托腮,露出为难的神色:“你兄长吧,他是我兄弟,我理应帮他助威。”
李德奖面色缓和,这才对嘛。
嘴角刚松弛,又听见王庾说:“但是吧,苏亶是我跟班,他要是输了,我多没面子,所以,我得为他打气。”
李德奖面色僵硬。
王庾摇头,叹了口气:“唉,我到底要帮谁,这个问题真的很伤脑筋。我最近受伤,气血不足,脑袋转不过弯来。”
李德奖:“......”
春花带着丫环从屋里出来,在王庾身边放上一张矮几,摆上瓜果点心茶水,又吩咐丫环取凳子给各位小郎君小娘子坐。
然后亲手端上一盘易克化的软趴趴的糕点递到王庾面前:“小庾儿,先吃点东西,吃饱了脑袋就会转了,你就知道该帮谁了。”
李德奖:“......”
长孙嘉庆:“......”
王庾笑眼弯弯,赞了春花一句:“哈哈,真是聪明的丫头,好,就听你的。”
说完,捻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入口即化,王庾大赞:“啊~果然是春花姐姐挑的糕点,就是美味。”
春花喜笑颜开,将盘子又往前移了两寸。
王庾又拿了一块糕点,朝李德奖挥手:“让开点,你挡着我视线了。”
李德奖:“......”
他默默地飘走。
王庾一边观战一边吃点心:“唔,好吃...唉,苏亶,你怎么搞得?慢吞吞的,我没给你饭吃啊?”
“还有李德謇,几日不见,你的武功怎么退步了?你阿耶要是看见定会打你屁股。”
“嘭。”
李德謇和苏亶对碰一掌,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不打了。”两人异口同声道。
王庾拿糕点的手顿在半空中,冲两人叫道:“唉,你们怎么不打了?”
李德謇甩了甩袖子,愤然道:“我又不是猴子,为啥要打给你看?”
“就是。”苏亶也甩了甩袖子。
突然瞥见对方甩袖子的动作跟自己一模一样,苏亶动作一滞,看向李德謇。恰巧李德謇也发现了这件事看过来,两人视线相碰,火星四溅。
下一刻,两人同时冷哼一声,不约而同地撇开脸看向另一旁。
王庾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打架没得看,那我就进屋去了,大夫说了我不能吹冷风。”
众人:“......”
不能吹冷风还在廊下吃那么久?
众人跟着王庾进了屋,围坐在一起一边吃零嘴一边说说笑笑。
王庾全程面带微笑,闪着八卦的眸光看着他们,安静地听他们说这几日府中发生的事,又或者是他们的家仆给他们讲的趣事。
听了半个时辰,王庾基本上知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在王庾这里呆了一个时辰就回去做功课了,唯独苏亶被留了下来。
王庾昏睡的这些日子,苏亶过得很惬意,因为脖子上有伤,虽然伤很轻,但他以养伤为由没去上课,李世民没说什么,任由他自己安排。
然后王庾一直没醒,没人给他布置功课,他每天就是研究孔明锁,吃吃喝喝,睡大觉。
没人管,没人打扰,日子别提有多潇洒了。
这会儿突然被王庾留下来,苏亶下意识以为王庾又要给他布置功课,苦着一张脸,跟谁欠了他钱似的。
王庾心中暗笑,面上却春风和煦:“你放心,我不是要给你布置功课。”
苏亶闻言心中一喜,脸色由阴转晴。
王庾忽然话锋一转:“听说你打坏了我一个花瓶,你知道那个花瓶值多少钱吗?”
苏亶笑容僵硬,好半晌,才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问道:“值......值......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