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眉毛一抬,似乎觉得很好笑:“嘿,小屁孩儿,你都没看出来?这么明显的味儿,你鼻子不通气儿了么?”
“你才不通气儿!”小桐骂道。
“我哪儿是骨魔……”炽鱼嘟囔道:“谁知道他那什么眼神儿。”
那人扶了扶下巴,一脸意犹未尽:“要不我先养着你,等养大了再……”
他的一双眼睛看向炽鱼的胸,炽鱼一捂胸口怒道:“死流氓!你朝哪儿看呢!”
“哎,护着做什么?你这没长开的小女孩儿有什么好看的。”那人摇摇头,嘴角轻扬:“女娃子,你到底谁家的?”
“我不是骨魔!不是,不是,不是!还没听明白么?”炽鱼不耐烦了,气鼓鼓地嚷嚷道。
“哎,那你呢?”那人看向小桐,小桐头转向一边儿,也没搭话。
“不说话?你俩怎么回事儿?”那人扶了扶下巴:“古古怪怪的。两小屁孩儿,怎么会在这儿荒郊野外的杵着?家里人呢?”
“我没家人。”小桐最一噘,恨恨地说道。
“怎么会?”那人一皱眉:“骨魔一族护崽得很,就是没有家人了,城主也会指定监护人。”
“他们对我不好,我自己跑出来了。”小桐嘟囔道。
“这样啊……那你监护人谁啊?”那人追问道。
“不告诉你。”小桐低声说。
“嗯,不愿说也没关系。既然那家人对你不好,你跟城主提出换就可以了,用得着自己偷跑出来么?”那人看向炽鱼:“怎么,你也是?”
炽鱼眼一瞪:“我不是骨魔!我还要怎么说你才信?”
“不是?”那人笑道:“好啊,那待会儿没得吃可别怪我了。哎,你叫小桐是吧?饿了不?叔给你吃的,可别说我饿着你了。”
那人顺手就扔给小桐一个水壶,那气味炽鱼当然知道里面是什么。她赶紧转过身去,心里不住地默念:千万忍住,千万忍住,不然在这个骨魔会饮血食魂的界域里,自己的身份是说不清楚了。
小桐饿坏了,拿起水壶就喝起来。
“哎,他给你,你怎么就喝了?你不怕?”炽鱼一脸担忧。
小桐擦了擦嘴角的血,笑道:“小鱼姐姐,骨魔族人没人敢对小孩儿下手。”
“你还是魔鬼城的人么?”那人鄙视了炽鱼一眼:“骨魔守则,禁止伤害未成年骨魔。”
“谁知道你们的规矩,我本来就不是!”炽鱼瞪了他一眼,眼神儿不自主地朝小桐瞄去。
小桐正津津有味地抱着水壶喝着,一时间血腥味儿散发出来,勾得炽鱼眼睛都直了。
那人见着炽鱼不自在的表情,不觉好笑,用手肘碰了碰她:“喂,馋了?”
“你,你才馋了!”炽鱼转向一边。
“哎,你叫什么名字?”那人歪头笑道,心道这女娃也是好玩儿,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儿,打死不承认。
“鱼儿……”炽鱼低声道:“你呢?”
“我风老七,风七爷。”那人头一昂。
“风老七,你什么时候放我们走?”炽鱼问道。
“嘿,给你说名字,你就直接叫名字了?你这牙都没长齐呢,不该叫我一声风七叔么?没规矩!”风老七瞪了一眼炽鱼。
“你才牙没长齐呢。”炽鱼嘟囔道。
“嘿,还跟七叔顶嘴?”风老七笑道,一伸手又捏开了炽鱼的嘴:“自己瞧瞧,你好意思吗?这么大个人了,竟然一颗都没长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营养不良……”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没没再说下去。
炽鱼赶紧挣脱开:“干嘛,又捏我!”
风老七忽然笑嘻嘻地看向炽鱼,那表情让炽鱼心里一阵发毛,赶紧闪远了些:“你你你又干嘛……”
“是不是骨魔,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风老七笑得不怀好意。
“试……怎么试?”炽鱼闪身就往树后躲去,被风老七一把拎了出来。
“别,别,别……呜呜”炽鱼还没来得及说别的,嘴里已经被一个大大的奶嘴塞满了。
“嘿,你这奶娃儿,随身还带着奶瓶儿。”老七笑得哈哈的。
炽鱼心下一阵无语,心道这琳美怎么顺手把奶瓶儿也塞她包里了。
“哎,你放开她!”小桐怒道:“你忘了骨魔守则?”
“没忘啊。不伤害未成年骨魔嘛,她不是说不是骨魔嘛?”风老七笑道。
“那……她要是呢?”小桐死死抓着风老七,死命地掰着着,老七看猴儿似的看着他。
小桐瞪了他一眼:“你放不放?”终于整个身体都吊在了他手臂上,老七仍然纹丝不动,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别闹腾了,你俩小崽子,我还收拾不了?她要是骨魔,我这是在伤害她么?”风老七笑道。
“哎?”小桐一愣,松了手。
炽鱼眼睛瞪得滚圆,还在呜呜咽咽地叫唤着要小桐帮忙,小桐却没有再动。
“别动,七叔这亲自喂你呢,乖乖喝奶才会长牙。”风老七似乎觉得很好玩儿,饶有兴趣地看着怀里被塞着奶嘴的炽鱼,居然拍了两下哄道:“宝宝乖……”
“你才喝奶……”炽鱼刚说几个字,奶瓶里血色的液体已经到嘴边了,她不自觉地嘬了一口,眼瞳一红,心知完了……
这一嘬,她就再停不下来了。
小桐看着奶瓶里的液体迅速减少,一脸惊讶。
风老七得意洋洋地笑道:“对嘛,乖乖喝奶才是好孩子。”
风老七放开炽鱼,晃了晃空奶瓶笑道:“还不馋?”
他拍了拍炽鱼,她一脸窘迫得通红,被风老七一拍,竟然打了一个饱隔儿。风老七笑得不行。
“小鱼姐姐你还真是……”小桐喃喃道。
“不是,瞎说。”炽鱼红着脸:“我这不是被他灌的吗?”
小桐一脸怀疑地看着炽鱼。
炽鱼一巴掌拍他头上,怒道:“死娃儿,你还不信姐了?”
“你……要是人的话,饮血不会……那个恶心吗?”小桐挠了挠头发,奇道。
“我……”炽鱼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我不是人行吗?我都说我是从别的界域来的!”
“对对,就是从别的界域来的,那个界域的人都饮血。”风老七接道,一边说一边笑。
炽鱼忽然觉得头痛起来,这怎么解释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