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寅死死盯着一动不动的炽鱼,头上的青筋爆了出来。
十四看着他冷笑道:“看来是伤着你的宝贝了?这么心疼?”
“你们想做什么?”澜寅冷冷地说道。
十四放开了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你鬼王的魂魄坚韧,可不比常人,我的鬼手可撕不开”
“有话就说,别绕弯!”澜寅骂道。
“你若要她活命,你自裁。”十四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澜寅冷冷地看着十四,忽然笑了:“我要是不呢?”
“怎么?你不信?”十四怒道。
“阿翎。”澜寅理了理衣襟。
“我在呢。”阿翎不知何时忽然站在了炽鱼身边。
魔珞一惊,以为阿翎要抢炽鱼,忙一拉锁链。阿翎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一脚踩在炽鱼身上,残影已出窍,未等几人反应过来,残影已经没入炽鱼的胸前,片刻都没有迟疑。炽鱼一口血喷出来,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
阿翎的刀抽出,炽鱼已经咽了气,连眼睛都没闭上。
澜寅嘴角一扬,甩了甩衣袖笑言:“如何?这不就解决了?”
“她是你的鬼差,你就对她这样?”魔珞眉头一皱,看着炽鱼,不知为何竟有些不忍,上前将炽鱼的眼睛合上了:“她真是跟错了主。”
“我就这样。”澜寅耸耸肩,昂了昂头:“你们还有何事?”
阿翎笑道:“没了人质,就凭你们”阿翎朝外面努了努嘴:“守兵已经到了,我看你们哪里跑。”
十四略一皱眉,身形已经退了出去。魔珞恨了澜寅一眼,看了看地上的炽鱼,微微叹了口气。
两人的身影几乎在瞬间就已经奔了出去。
阿翎一笑,刀已入鞘:“跑我地盘撒野,呵。”
澜寅紧了几步探了探炽鱼:“鱼儿,你要不要紧?”
炽鱼勉强睁开了眼,没好气地说道:“被你的鬼刀一刀剖心,你说要不要紧?”
“行啦,别装了。你的心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扎心能杀了你才怪了。”阿翎摇摇头:“刚才我要不扎你,他们还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澜寅抱了炽鱼:“走吧,我给你治伤。”
澜寅看着炽鱼后背上一个淡淡的印记,脸色阴沉起来,回头问阿翎:“他们到哪儿了?”
“刚刚杀到鬼市的位置。”阿翎略一迟疑。
“还布置了多少追兵?”
“还有最后一波。”
“嗯,如此,你再多派些人去,务必多拖延一会儿。我只有这点时间给鱼儿疗伤了。”澜寅有些忧虑。
阿翎看了一眼炽鱼背后淡淡的印记:“呵,我就说没这么简单,掳个人质就敢来要挟你。原来在这儿等着我们。”
澜寅取出纱带来就要给炽鱼治伤,炽鱼苦笑道:“我得跟你说点事情我这段时间遇到的怪事。”
“伤好了再说。”澜寅麻利地打开纱带,一手灵力凝聚。
“等不到伤好了我去了两个地方,很奇怪都跟你鬼界脱不了干系,总觉得有人牵着我走。”炽鱼抬头看向澜寅。
澜寅和阿翎听完炽鱼说的,脸上都有些迟疑。
半晌,澜寅忽然笑了:“这些家伙藏了那么久,终于要露面了。”
“既然这样,鱼儿,还要辛苦你了。”澜寅笑道:“我还得在你魂体上动点手脚。”
“你们就会坑我。”炽鱼浑身还酸痛着,有气无力地答道。
澜寅看着炽鱼背后淡淡显现的彼岸花,冷笑了一声,将她的外衣裹上了。
“阿翎。”澜寅放下炽鱼叫道:“带着她跟我来。”
阿翎应了,带上了炽鱼
魔珞和十四厮杀一路,总算逃到了鬼界边缘。这条河,过去之后就是冥界范围了。
“哼,澜寅这混蛋,果然,根本不在意属下的生死。看来白忙活了。”魔珞怒道。
“别这么早下结论。”十四冷笑道:“他对那丫头一脸的关切,可不是装出来的。”
“他让阿翎一刀剖心还有假?”魔珞不解。
“阿翎的刀法是何种程度?要她活要她死,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十四迟疑道,手中灵力一凝,一个淡淡的印记显现出来,那是一朵淡红色的彼岸花。
“呵,果然,她还活着。”十四手中的印记盛开出一朵绚丽的花朵来,他招呼魔珞:“来,我们来听听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他手中淡红色的花朵闪烁着,谈话声从花朵里传出来。
澜寅站在药池边:“这个地方,你以前来过。”
“你干嘛?”炽鱼不解。
“阿翎。”澜寅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对阿翎说道:“给她拴上。”
“好。”阿翎捉着炽鱼就将她拴了起来。
“你们干嘛?”炽鱼叫道,她看到阿翎将链子的另一端系在了一个巨大的铁锚上。
“扔下去。”澜寅说道。
阿翎摁着拼命挣扎的炽鱼,她乞求道:“别丢我下去!这是洗髓泉!”
“别乱动。”阿翎斥道。
炽鱼回头对阿翎说道:“你自己也下去过,你忘了你伤成啥样了?我不要去!”
澜寅见炽鱼挣扎不已,摁住了她的脑袋怒道:“别闹!阿翎,赶紧!”
阿翎将铁锚扔进泉里,炽鱼没入了泉水里,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魔珞听到这里,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半晌,他叹道:“这丫头结果还不是一样?药泉洗髓,她那种样子,进去,呵,尸骨无存吧。”
十四没有吭声,他缓缓抬头:“他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瞒着我们,还要把她扔进洗髓泉?若是要她的命,刚刚阿翎一刀就解决了。”
魔珞摇摇头:“谁知道。”
“他想瞒着什么?”十四皱眉道:“洗髓清洗魂魄不行,我们得去一趟洗髓泉。”
魔珞奇道:“为何?”
澜寅看着泉中的炽鱼,铁锚已经沉底,她漂浮在水中,半透明的灵体随着水流软软地飘着。
“怎么,又心疼了?”阿翎笑道。
澜寅没吭声。
“没事儿。反正被扔下去,只消片刻就得痛晕过去,早就没感觉了。”阿翎叹道。
“她的身份不能让他们知晓。”澜寅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