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炽鱼一脸茫然,她的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只是追问着:“你究竟是谁?”
“一点都不记得了么?”那人冷冷地笑着,脸上神色并不着急。
炽鱼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唔,你这倒也不像是装的。让我来看一下,究竟怎么回事。”那人的眼瞳燃炽成了白色的一片,炽鱼不自主地退了几步。她只觉得自己的头被一双无形的手抓住,似乎硬生生地要朝自己脑袋里塞什么东西。
“做什么?!”炽鱼惊慌大叫。
眼前的人却并没有理会她,只喃喃自语着:“嗯,这是连同魔气都完全封印起来了。这手法倒是熟悉的很,说不准是老熟人了呢。”
“封印什么?”炽鱼捧着自己的头:“我只是受伤了而已!”
“受伤?”那人脸上露出了十分好笑的神情:“谁骗你的?这种话,你也信?”
“你才骗我!你放开!”炽鱼已经觉得头开始疼痛起来,言语更加焦躁。
“啧,别挣扎,越抵抗你可越难受。”那人埋怨道,他的眼睛又睁大了一些,似乎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这傻乎乎的样子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炽鱼一脸惊讶。
“你手上的血契印记不是还在么?你为什么不听听它说什么?”那人眼瞳里的光焰暗淡了下来,缓缓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只直勾勾地瞧着炽鱼:“这印记可是你自己刻上的。”
炽鱼看向那个印记,白色的荧光在微微闪烁。
“怎么?连血契都忘了怎么使了?好吧,让我帮你好好想想。”那人轻叹了口气,眼瞳再次变成了纯白色。
炽鱼的印记又一次闪烁了起来,这次光亮耀眼。
她的头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一些琐碎的画面在头脑里浮现。一开始只是零零星星的片段,之后就是大段大段的影像,如同洪水一般汹涌澎拜着,翻腾着浪花儿涌进了她的脑袋。
荧光强烈得让她撑不开眼睛,炽鱼蹲地上痛苦地捂着头。
光亮消失了,那些画面慢慢连接了起来。
炽鱼缓缓站起来,表情呆滞。
“怎样,想起来了吗?”那人问道。
炽鱼沉默。
“呵,抬头。让我瞧瞧你的眼睛。”那人轻笑。
炽鱼周身血气弥漫,她抬头,眼瞳燃起了赤红的颜色。那如血一样的赤色混合着污浊的烟黑色,混沌得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你是奚吾?”她缓缓说着。
“哼,连主人都不叫一声。不过总算想起来了。”奚吾手微抬,一柄血色的剑显现出来:“你的东西,我已经替你收着很久了,你也该跟老朋友好好打个招呼了。”
炽鱼接过剑来:“归魂?”
归魂剑接触到炽鱼血色的魔气,立刻包裹在一片血雾之中。
“看来它还没忘了你。”奚吾道:“叛逃之事究竟是何故,我容你日后再说。眼前南北征战,我准你将功赎罪。你,和云烨一起助我。”
奚吾起身,他高大的身形傲然立于大厅的高台之上,自有一番威严。
炽鱼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瞳里的神色浑浊妖异。
不错,这才是魔剑灵的本色。奚吾感受着血契印记蠢蠢欲动的邪气,心里不免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