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敢以下犯上?”云洛无法掌控自己的佩剑,咬牙切齿地对夏颜说:“你就不怕再度被责罚?”
“云洛修士,你言重了,小女子哪敢以下犯上?明明是你的佩剑刺伤了阮铁修士,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云洛看着自己染血的佩剑,而夏颜站在原地不动,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妖术陷害自己。
他好容易才重新掌控自己的佩剑,阮铁口齿不清地对他说:“我们联合起来,将夏颜给诛杀了。”
这次,阮铁不敢再称呼“贱婢”了。
两人合起手来,前后夹攻,再度挺剑刺向夏颜。
夏颜抽出神木剑,使出“声东击西”步法,如一团烟雾一样闪腾自如,凤凰第二招“凤凰相对盘金缕”出手,阮铁和云洛只感觉眼前一花,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光球,向自己滚动而来。
他们想回头就跑,但已经晚了,光球席卷而来,将他们缠绕了进去。
烟雾散去,他们尴尬地发现,自己和对方七手八脚地缠在了一处,形成了一个球体。
“滚动起来。”夏颜拍手称赞:“滚向天道阁。”
“啊!”两人身体不听使唤,真的滚动起来,将寝房的门都给撞破了,迅速朝天道阁方向滚动而去。
夏颜双手背负在后,笑嘻嘻地一路跟随。
阮铁和云洛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大声呼喝:“快放我们下来!”
其他修士听见动静,纷纷打开门来观看,见到夏颜施施然跟在一个人体球型身后,潇潇洒洒地行走,她还转脸,眼波流转,对他们说:“各位,做个见证,本姑娘可没有对他们动手,是他们自己滚成球体形状的。”
她还扬起自己的双手,做一个示意。
有人小声说:“肯定是阮铁和云洛欺负人家小姑娘,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就是,连白眉长老都看上的小姑娘,想收为徒弟,那天资肯定是骄人的,他们竟然还敢去招惹,简直是自不量力。”
还有一些女修士,则充满崇拜地看着夏颜,女修士天资卓越的并不多,体力和悟性都不如男修士,如今,出来一个小姑娘,把不可一世的云洛和阮铁当众教训了一顿,还找不到把柄,简直是女孩的骄傲。
远远的,听见巨大的动静,天道阁里立刻亮起了灯火,旋即汉白玉门缓缓打开,身体伤痕刚刚愈合的李承乾、战七七、王子秀,走了出来,看到一个人体球型朝他们飞快地滚动过来。
来到天道阁的台阶下,球体才停止滚动。
“道歉吧!”夏颜淡淡地说。
“臭……你做梦,我们不会道歉的。”阮铁本来还想骂臭丫头,但活生生把这称呼给吞了回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夏颜姑娘,饶了我吧!”云洛倒机灵,急忙道歉。
“不是向我道歉,是对他们三个人,你们是欺负的他们,道歉要有诚意。”
“李承乾修士、战七七修士、王子秀修士,原谅我吧,我不该欺负你们,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们看在我们同修一场的份上,饶了我吧!”云洛都快哭了,俊逸潇洒的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你呢?阮铁修士?”夏颜呵斥:“你如果还敢再冒犯本姑娘,你就一直这么盘在我们天道阁的门前当狮子狗吧!”
“夏颜姑娘,李承乾修士、战七七修士、王子秀修士,我错了,对不起……”阮铁的傲气终于被折腾没了,恶人自有恶人磨,对付恶人,就要比对方更恶。
强者为尊,强者说的,都是对的。
夏颜十分满意,念了一句“松”字诀,球体才松动,两人滚落下来,衣袖上又已经血迹斑斑了。
“记住,我们是‘天道阁’组,以后见了我们四个人,有多远,躲多远,否则,看你们不爽,就折磨你们一次,滚吧!”夏颜挥挥手,两人顿时抱头鼠窜。
夏颜回到天道阁,三个少年列队在门口拍掌。
玉澜老祖欣慰一下,捋着胡须说:“我看你比你那夕颜奶奶还狠。”
“那是。”她翩然一笑,笑容如雪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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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冷玉和随身丫鬟小绿,女扮男装,骑马走在京都的街上。
忽然,有个奴仆招手,递上一片名帖:“赵小姐,我们家主子请小姐赴河边一叙。”
名帖上文绉绉地写着——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落款是一只笛子图案。
难道是他?
她脑海里掠过那位吹笛子的戴银色面具的黑衣少年,摘下面具时,露出的那张惊世骇俗的俊逸之脸庞,至今,犹然清晰刻在她的脑海里。
难道,闲云君,也对自己刻骨难忘?
也是,她对自己的姿容也颇为自恋,毕竟,许多人说过,她最像姑母年轻时的容颜,卓尔不群,容貌如花临水。
她收下名帖,脸上神色未变,对小绿说:“你且回去。”
两人更好说悄悄话,不是吗?
她策马来到河边,看到一条华丽的游春船,停泊在碧绿的河水里,船上,隐约传来丝竹声响。
她抿紧嘴唇,心里却暗暗愉悦,踏步而上,窗帘高高挑起,看到华丽舒适的船舱里,已经坐了数位弹奏乐器的女子,那轻浮的模样,一眼就能识破,是来自青楼。
她的剑眉不禁微微皱起,怎么,闲云君,还好这口?
茶几上,早已摆满了各种精美吃食,仆人请赵冷玉安坐。
“你家主子到底是谁?”
她喝问。
她是当今女王的亲侄女,自然胆子大,谁也不惧怕。
那仆人说:“赵小姐请安坐片刻,我家主子马上就来了。”
“哪有我赵冷玉,等别人的道理?”
说完,她抽出自己的佩剑,架在仆人脖颈上:“快让你家主子给我滚出来。”
“啧啧啧!”一个清朗又略带一丝轻浮的声音响了起来:“冷玉,多年不见,你的脾气又见涨了?”
她愣了,这声音,不是闲云君的声音。
回眸一看,见一个穿着绣花长袍,肌肤白皙的少年,从内室踱步而出,手里,还摇着一把折扇。
其实,这少年容貌也不能说不好看,但有闲云君这样的美玉在前,任何男子对比之下,在赵冷玉的心里,都犹如粪土一般无法入目。
“原来是你,段裔,装神弄鬼的,放我下船去。”她眉目里掠过一丝不屑。
“冷玉,你我多年不见,怎么一见之下,对我如此生厌?可不要忘记了,您的姑母,女王陛下,曾经亲自做主,为你我,订下了婚约。”段裔洋洋自得地说。
还是孩童的时候,那时候,还是皇后的女王陛下,就亲自为他们二人订下了婚约,如今,他们全家甚为高兴,宝押对了,赵冷玉,可是女王陛下的亲侄女,若娶了她,段家就飞黄腾达了。
这些年,段家有些官场失意,一直外放边地,如今,段裔特意上京都来求娶赵冷玉,也是为了全家能再回繁华的京都。
所以,一回到京都,他立刻约见赵冷玉,自以为,以自己的风,流,倜傥,能令赵冷玉更爱慕倾慕自己几分,哪里知道,见到的,却是她的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