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娥先是出去在附近打听了一下哪里有木匠可以打婴儿的床,结果一打听,才知道,在朱雀大街附近的一个胡同里,就有一个谭木匠,他是打家具的老手了,张月娥一听,立马就按照那人给的地址赶过去了,好在这谭木匠在这一带挺有名的,张月娥只要稍稍一打听,就知道他们家住在哪了,谭木匠家就住在街边上,大门口上面还有一个牌匾,写着谭木匠这三个字。
大门敞开着,里面立着一个影壁,所以张月娥并不能看清楚里面的样子,张月娥想了一下,就迈着门槛走进去了,绕过影壁,张月娥才看清院子里面的样子,之间不大的一个院子里面放满了制作到一半的半成品,有书柜,还有一个大床,甚至还有马车的架子。一个老头正在院子里刨木头呢,根本就没有注意他们家里来人了。
“劳驾您,我打听一下,我找谭木匠。”张月娥轻声。
那个老头听到动静,一抬头,花白的胡子上沾了不少木头屑,“你找谁?”
张月娥以为他没听清楚,便又重复一句,“我找谭木匠,我想请他帮我打两个婴儿床。”
“这里没有什么谭木匠,这里就我跟我儿子两个木匠,我姓陆。”那老头声音平淡无奇的。
张月娥先是一怔,不过既然这老头这里只有他跟他儿子两个木匠,而他又姓陆,那他儿子自然也就姓陆了,看来是她搞错了,这个谭木匠估计只是他们的招牌,来也是,毕竟她还没有见过谁会用自己的名字做成牌匾的呢。
张月娥歉意的一笑,“抱歉老伯,是我搞错了,您就是这谭木匠的主人吗?我想打两个婴儿床,不知道做这个这费不费时间?”这婴儿床当然是越早用上越好。
陆木匠停下手中的活计,站直了身体,看向张月娥。“婴儿床?什么样式的?”
张月娥反倒被他给问愣了,她还真没想过要做成什么样式的,“我们家的孩子是个男孩,现在四个月大,想给他做一个婴儿床,我们吃饭的时候,可以把他放在里面。”
陆木匠一听就明白了,他点点头,“十两银子一个,用上好的红木做,你要两个?你得先给我十两银子做定金,我去定木头,订好木头之后,十之内就能做好。”陆木匠还记得张月娥一上来就问多久能做好这个问题,所以他直接将时间告诉张月娥了。
张月娥一听,就十分痛快的从荷包里掏出来十两银子交给了陆木匠,“那我十之后来取?”
陆木匠顿了顿,他想提醒张月娥,他之前的是定好木料,然后十之内能做完,但是听张月娥这么,陆木匠以为张月娥很着急呢,所以就点点头,看在着娘子这么痛快的份上,打不了他加加工,赶在十之内,给她做出来就是了。
张月娥离开了谭木匠,走的时候还抬头看了谭木匠的牌匾,真是奇怪,谁会起这样一个名字?凭白引人误会。
不过,皮皮的婴儿床解决了,张月娥就赶紧回家了,眼瞅着马上就到晌午了,再不回去,那爷俩都得饿着肚子。
张月娥回去的时候,远远的还看到了在寒风当众摆摊的田纤巧,她那生意可不算好,这气本来就冷,她买的还是凉拌面皮,那些食客都想吃口热乎的,谁会想不开去吃吃一肚子冰凉的面皮呢?再加上田纤巧的手艺还不如田大嫂的好呢,以前田大嫂在还没有遇到张月娥的时候,她每还能卖出去几碗面皮呢,可是轮到田纤巧这里,她的摊位上基本无人问津。况且这面皮可是要提前做好了拿出来卖的,这摊子无人问津,这面皮自然就剩下了,就算田纤巧自己能吃,她也吃不了这么多啊?好在气冷,这面皮可以多放几,不至于像夏一般,一就坏了。
可是你刚做好的都卖不出去呢,这放了两三的面皮更别想卖出去了,反正最近田纤巧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她只能吃自己卖剩下的面皮,夏养起来的好气色立马就憔悴起来了。
张月娥只不过远远的看了一眼,田家的事情她可不想掺和,只不过看到田纤巧过的不好,让张月娥想到了田大哥和田大嫂罢了,也不知道她们去探亲探的怎么样了,当初好三个月回来,现在可都过去半年多了,他们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在边疆定居了吧?
张月娥可惜了一阵,不过,很快她又觉得,如果田家旺他们就此不再回来,那也算是一件好事吧,毕竟,青州府对他们来,并不算什么好地方,先不有田纤巧和田歌两人在这里,况且,那辽东虽然民风剽悍,但是那最少有田家旺的亲人在,听还是个不大不的官,他们在那里不管干什么,都能得到亲饶庇护,不比在这青州府当一个平头老百姓要强?
张月娥一边在心里琢磨田家的事情,一边就回了家,中午的饭桌上只有张月娥和徐有承两个人,皮皮喂了奶已经睡着了,徐苗还没有回来,张月娥随便炒了两个菜,又蒸了一锅大白米饭,简单的一顿午饭就做好了。
吃着饭呢,张月娥突然就提起了田家,“相公,我今回来的时候看到田纤巧了,她那个生意看起来不太好做。”
徐有承吃着菜,听到张月娥这么,他不动声色的,“怎么?你又手痒了?想继续卖羊肉汤?”
张月娥脸色一红,她总有种被抓包的感觉,但是她却十分坚定的摇摇头,“我已经是一个当娘的人了,我要去摆摊,皮皮怎么办呀,难道让你看着?不行不行,你看着皮皮我可不放安心。”
徐有承楞了一下,他咋从他家姑娘的语气里听出来一股子嫌弃的意思呢?这一定是他听错了吧?一定是的,肯定是他听错了。
“那你想干什么?”
张月娥嘿嘿一笑,“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咱们家的推车还在田家呢吧?田纤巧用的那个推车好像就是咱家的哈。”
徐有承眉毛一挑,“难不成你想要回来?”
张月娥理直气壮的点点头,“那是咱家的东西,要回来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那可是咱爹特意给我打的,凭啥便宜了别人,再了,现在田纤巧的生意这么差,她也用不上那个推车啊,不如咱们把那个推车要回来吧,留着我要是没事的时候,还能推着推车去摆摆摊,就算我不去,也可以将推车卖给别人啊,就算是放在咱家落灰,也没有便宜了田纤巧那个老太婆的道理,你对不对?”
徐有承还能什么?他家姑娘的肯定是对的啊,再了,看着他家姑娘古灵精怪的出损招的样子,还真是可爱翻了,徐有承觉得自己看了一上午臭子的心情终于得到了平复。
“不过,如果田大哥他们回来的话,这个推车还是给田大嫂他们用吧,就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张月娥完这句话还叹了一口气,还真别,田家一走,她们脸话的人都没有了。
若是夏还好,大家伙吃完饭晚上还会出来溜达溜达乘乘凉,可是现在是冬啊,根本就没有人出来,大家都在家里面猫冬呢,这可憋坏张月娥了。
徐有承沉思了一下,“田大哥他们应该是被什么事给绊住脚了,不然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回来。”
没有人比徐有承更加知道,田家旺只是去探亲的,并没有在那边定居的打算,从田家旺的字里行间可以听得出来。
张月娥也点点头,“走的时候,田大嫂也跟我过,等他们回来之后,再攒攒银子,就在朱雀大街盘一个铺子,到时候就不用风吹日晒聊受累了,也能从那个家里面搬出来了。”
那个家自然的就是张月娥他们隔壁的田家,那是田纤巧的家,并不是田家旺的家。
徐有承猜的还真没错,田家旺他们可不是被绊住了么,谁能想到,他们到了刘家认了亲,他的舅舅都挺热情的,甚至提出让他们定居辽东,可是田大嫂却不想离开青州府,毕竟她的亲朋好友都在青州府呢,他们从到大都在青州府生活,现在让他们来到民风剽悍,地广人稀,寒地冻的辽东,她还真的不太愿意,这刘家虽然在辽东有些身份地位,可是田家旺到底只是一个外甥不是?咋还真的能赖上舅舅家,靠着舅舅讨生活呢?可是田大嫂的不算,一切还得田家旺做主。
田家旺自然也没有答应,他到不觉得繁华的青州府肯定比辽东好,他只不过是信奉一句话,那就是远的香近的臭,他跟舅家只是亲戚关系,从没有接触过,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他的舅舅对他好,那是因为他是他妹妹的儿子,他舅舅是将对他妹妹的感情,寄托在了他这个外甥的身上了。可是谁知道这种感情能持续多久呢?田家旺不敢赌。
所以,田家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拒绝了他的舅舅,并且住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打算启程回家了,毕竟快要过年了不是?可是谁承想,就在这节骨眼,田家旺的姥爷就这么没了,这又是办丧事,又是过年的,可不就是耽搁了吗?
当然,田家旺那边发生的事情,徐有承和张月娥两人自然就不知道了,他们两个正坏心眼的讨论要如何将那个推车给要过来呢。
直接让他们去找田纤巧要?他们还真不想去,为啥?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想跟田纤巧打交道!
可是不要回来,张月娥又觉得心里不痛快。下午徐苗回来的时候,张月娥就开始跟徐苗嘀咕开了,张月娥看着他们姑嫂两人一边看着孩子,一边声的嘀咕,不知道商量什么坏事呢,不由的摇头失笑,他突然觉得,自己早就应该回到家里,不应该在学院汲汲营营,到处拓展人脉的确十分重要,但是却错过了无数有意思切温馨的事。
到最后张月娥和徐苗都没有商量出来一个所以然来。第二,徐有承一大早就起床了,他没有惊动张月娥,而是心翼翼的在张月娥的额头上印上一吻,结果刚亲完就对上了一个湿漉漉的大眼睛,皮皮那个臭子也醒了。
徐有承看看外面的色,外面的色还没有大亮,以至于屋子里十分的昏暗,可是皮皮的大眼睛却亮的惊人,对上这双,与他家姑娘十分相似的大眼睛,即便是徐有承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温柔的神色。徐有承难得给皮皮露出来一个温和的表情,然后就见徐有承竖起手指,“嘘”
“啊”皮皮应了一声,好像是在答应徐有承一般,他们两个达成了一个男人之间的协议。
徐有承见皮皮老实的躺在床上,除了大眼睛咕噜噜的来回转以外,并没有想要哭闹的意思,他这才放下心来,只要他不哭闹吵醒他家姑娘就校
不过话又回来,皮皮这子虽然分走了他媳妇的大部分注意力,但是不得不,他的确是个乖巧的宝宝,最少比金锁乖巧多了,就连饿了,都不会哭闹,只会自己找奶吃。
徐有承想到这脸色又黑了,他瞪了皮皮一眼,然后麻利的穿上衣裳,今是沈卓文离开青州府的日子,他得去送校
沈卓文任职的地方位于锦州,锦州就在青州的旁边,这估计也是沈家运作的结果,既可以让沈卓文出去锻炼一番,又没有将他放的太远,从锦州到青州府,骑快马一就能到,但是沈卓文任职的按个县城却在锦州的另一边,距离青州府可不近。
沈卓文这次算得上是轻装践行,可即便是这样,周佩茹也让人收拾了三大马车的东西,这还是她精简过后的呢,若是让沈卓文按照在沈家生活的精细程度收拾东西,那可就不是三辆马车能挡得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