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用落叶作笺,谱一曲毋宁诠释的韵律于字里行间,书写成诗,待经年翻阅,“留余他年梦痕,一花一木耐温存”。
曾经年幼的苏浅浅不曾想到,自己最初一个大胆的想法,却改变了几个饶人生轨迹。
如果重来,她会做另一番选择嘛?
苏浅浅看着面前比自己高许多的刘睿宣,心底滑过一阵酸楚。
睿,那个曾经秀气的漂亮男孩子,已经长大了,高大帅气,站在夏阳的身边也毫不逊色,只是,他,不属于她。
他的心里,只有浅浅,而那个浅浅,却不是她。
如果时间倒流,她依然会去刘家村,也依然会在那个十月给姐姐写信,也依然会问及,睿会不会去静云读书的事情,也同样会好好地为他树个榜样,也依然会在经过他的窗前,悄悄地往窗里看他一眼。
只是,她会在睿五年级的那个寒假到来的时候,会给他写一封信,告诉他。如果有变,他可以和姐姐相约在中学见,再不济也可以像现在这般,在大学见。
而她也会一直在静云等着,他的出现。
纵使,他相见的人是姐姐。
至少,他便不会这般忧伤和难过了吧。
再或者,她会在那个暑假结束的时候,她会光明正大的走到他们的面前,告诉他,没有关系,她会在大学等他。
而不是,悄悄在站在院门外看着他难过,然后,自己也难过得想哭。
如果真得会重来一次,她不会再用姐姐的名字,她要做真实的自己,以苏浅浅的身份站在他的旁边。
但是,人生是一列单程的列车,没有回程的路,只能一路向前。
曾经,她多希望眼前的路,可以一直那样延续下去,一直向前,走不到尽头。
可是这一刻,她多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再回到从前。
看着面前的刘睿宣,苏浅浅的眼睛微微地有些濡湿,把头别向另一边,一弯纤细的上弦月毫不迟疑地撞进了她的眼里,盈在眼里的泪,便晶莹地滑落了下来。
那一弯纤细的月呵,细如娥眉,伶仃冷静地挂在上,就像,那年,深秋十月,雨落后微露出的淡月般……
“浅浅。”李校长在轻轻地呼唤着她。
苏浅浅回过神来,朝李爷爷看了过去。
“终极目标我们已确定了,”李校长微微敛了敛笑意,“但这目标有点远,时间有点长,不太好把握,我们来分阶段完成吧。”
“分阶段?”苏浅浅怔了一下,重复了一遍,“我不太懂。”
好新鲜,第一次听!
一阵风掠过,带来门外的雨声,也带来了李爷爷的声音。
“每一学期定一个明确的目标,一个个完成,最后,顺利进入云凌县前十名,最终进入静云初中部,当然,就算你在这里考试,回到静云参加考试也是一样的。”
苏浅浅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看向李爷爷。
听着,好像不是那困难了。
“有位哲人曾过:对于你想得到的东西,要不停地努力去获取它,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能确保你生活得幸福、健康、富樱”
苏浅浅朝李爷爷看了过去,忽然间想笑,硬忍着没笑出来。
这哲人得话,好好笑。
谁不知道,下不会掉馅饼的呀!
她五岁的时候就知道了!
李爷爷继续道“所以,这时候,我们就要有一个个明确的目标了。这些可以量化可以把握有时间期节点的,明确的目标是促使不断努力的最大动力。”
“嗯,”苏浅浅应了应,这个她懂。
她的目标很简单,一步步地为睿做个榜,把他引导到静云的初中部去。
风和着雨从院门外掠过。
在那样的风声和雨声里,李爷爷为她解释了如何制定分阶段的目标,就像去年的深秋,同样的雨里,姐姐耐心地为她解释,做事情为什么需要全力以赴一样。
李爷爷很认真地对她了一个单词:。
嗯??
苏浅浅微微地怔了一下,她只知道和。
她不曾听过。
苏浅浅低垂下眼帘,很认真地想了想,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没听懂。”
是不是,李爷发音不准呢?
“这个,你们家里应该用的。”李校长微挑眉梢,朝苏浅浅看了过来,目不转睛的。
这个词,他还是听欧阳悠远到的呢。
可怜他一个教数学的,偏偏要给他整个英文缩写,好在,他年轻的时候也算是自学成材的,在自学这方面,还是有一套的。
欧阳悠远为了女儿,可真是操碎了心哪!
好在,这孩子也有慧根,居然一个月不到,就有想法了!
随谁呢?
随悠远?悠远那闲散与世不争,不像不像。
像幻儿?幻儿太纯善了,有点。
嗯,李校长抬手摸了下头发仍存的高贵头颅,朝苏浅浅看了看,其实,苏浅浅最随的人,是他呀!
你看,连想问题的神情都一样,喜欢微微的挑眉!
他也喜欢!
李校长心下寻思着,面上却依然是一脸的慈祥的笑。
她们家用的?
她们家的东西很多哪,但是,苏浅浅很认真的想了想,莫是是车?
咳咳,她们家里还没有汽车车,好像只有电动车和单车的吧。
她见到妈妈上班是骑电动车的,她和姐姐一人有一辆单车的。
爸爸?
苏浅浅很认真的想了想,忽然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爸爸的上班工具是什么?
好像每都是看着爸爸步行走出家门的,她也曾站在二楼的阳台往外看出去,发现,不远处的路口,只有爸爸一个人徒步,但是,往往,只在她一个转身再回到阳台的时候,爸爸的身影便已消失在视线里了。
莫非,苏浅浅忽然明白了什么了,张了张嘴,“难道是爸爸……”
嗯?李校长微微的挑了一下眉,目不转睛地朝苏浅浅看了过去。
他什么来着?
这孩子有慧根呀!
一点就通!
果然是随他!
“嗯。”李校长重重地点零头,“是你爸爸的。”
啊?苏浅浅怔了一下,爸爸的?
不是是她们家里用的嘛?
怎么只是一个她思考的瞬间,就变成爸爸的了?
李爷爷莫非又开始幽默不靠谱了嘛?
苏浅浅微微地挑了挑眉,那接下来,李爷爷的话,还听嘛?
这分阶段的呀!
究竟是什么?爸爸用的还是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