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出来。”刚一回到家,害怕挨打的林亚力立马跑向房内关上了门,反锁不让他爸爸进来。
“你要打我,我不出去。”林亚力置若罔闻,固执地抵着门,害怕地说道。
“林亚力,你还不认错是吧。”林亚力的爸爸气急了,大力地拍着门,老旧的墙壁被吓得抖了抖身上的灰,一不小心成块成块地掉了下来。
林亚力爸爸看着天花板上掉落的白墙,心疼装修费的他更加生气了。
“你不出来是吧,我去拿钥匙,你最好别被我抓到,抓到我打死你。”林亚力的爸爸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爸爸,我错了。”想到房门的备用钥匙的放在客厅,林亚力立马害怕地开了门,跪在地上求饶。
‘啪。’
“谁让你跪的?没出息。”林亚力的爸爸生气地扇了林亚力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使得林亚力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耳旁刺耳的虫鸣声,迅速红肿的左脸使得林亚力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给你读书,是要你学知识考个好成绩将来出人头地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不是让你在学校里打架斗殴,撒谎成性,还死不认错。”林亚力的爸爸将呆滞的林亚力从地上拉起,举起厚重的巴掌就开始往林亚力的屁股上打去。
“我知道的。爸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再打我了。”痛觉使得林亚力恢复了神志,他哭喊着求饶,然而事与愿违,林亚力的爸爸并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在学校里给我惹麻烦。这里不是乡下,你那些同学的爸爸妈妈哪一个不是有钱有权有关系?不是为了你能接受更好的教育,你以为老子愿意在这里教书吗?一个大男人,在小学教书混不到一官半职,你以为不丢人吗?你想你长大以后也和我一样这么没出息吗?”林亚力的爸爸悲愤地说道。
虽说工作是不分性别的。但是,自父系社会以来,性别上的不公便一直存在。女性被冠以阴柔娇弱,而男性天生就应该阳刚正直。
若一个女性取得了媲美男性的成就,那么将会收获数不尽的夸耀之词。如梁红玉抗金,穆桂英挂帅。
可是,当一个男性从事女性占比例较多的职业时,社会的固有印象和各种否定评价便会铺天盖地得袭来。
而这亦是一种歧视。关键是,这种歧视还分不清到底是歧视女性,还是男性。
穷乡僻壤出身的林亚力爸爸,读书时悬梁刺股,实习时任劳任怨,可就是因为出身背景差了些,自己也不算是个拔尖的人才,于是励志当老师的他被派任到自己的家乡做了一个初中的语文老师。
贫困山区的孩子多半对学习是没有兴趣的,早早地就认定了要给别人打工一辈子的命运。林亚力的爸爸是个不服输的性格,他觉得自己的一生算是毁了,可林亚力的人生还有很大的潜力。
于是,他开始各种找关系想要调到县城,却被告知只能去小学教书。为了儿子的教育,林亚力的爸爸妥协了。在工作场合里,不仅要收到同事的调侃,还要忍受背后的白眼。
可是,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自己的儿子有出息,他一定能够过上他梦寐以求的生活,哪怕那个时候他已经年近花甲垂垂老矣。
“我知道了,我下次不敢了。”林亚力被打得生疼,哭着求饶道。
“你待会就去给罗安安道歉。”林亚力的爸爸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语气也稍微柔和了一些。
“知道了。”林亚力呜咽着道。
“林亚力,你给我记住,这里不像乡下。在乡下,你可以任性,大家都会纵着你。这里是县城,这里的孩子从小就生活在县城里,你觉得你自己厉害,这些人比你更厉害。他们不会让着你,你要想让他们让着你,都听你的,你就好好学习,以后考个好大学混个好前程,比他们谁都要成功都要厉害,他们自然而然地都会恭维你。听明白了吗?”林亚力的爸爸终止了体罚,疲倦的他瘫坐在沙发上向林亚力灌输着谬误的思想。
“明白了。”林亚力抽泣着点点头,他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超过罗安安,考到第一名。
放学的时候,商嘉树和温一鸣陪着罗安安一起等袁喜梅来接她。
三个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出现了许多指甲划过的小伤疤,他们都知道回了家肯定会被各种逼问发生了什么,商嘉树和温一鸣倒没有什么,罗安安的性质不同,她不想让袁喜梅知道真相,因为她知道袁喜梅会伤心。
“你们脸上怎么回事?你们三个和谁打架了吗?”赶来接罗安安的袁喜梅看着三个孩子脸上的伤口,感到触目惊心。
“今天下午有高年级的学生抢我东西,安安和嘉树为了保护我,就一起和那些人打起来了。”温一鸣是三个人当中最会撒谎的,于是这项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怎么能跟他们打起来了呢?你们疼不疼啊?”袁喜梅担心地说道。
“不疼了,妈妈。”罗安安笑着说道,“妈妈,他们两今天能不能在我们家住啊?我们怕嘉树和温一鸣回家会被骂?”
“阿姨,我害怕。我妈妈要是知道我打架,肯定会骂死我的。”说时迟那时快,商嘉树立马跑过去抱住袁喜梅撒娇道。
“我也怕,我爸爸看到我的脸,肯定会打我的。”温一鸣瘪着嘴说道。
“好,阿姨待会给你们爸爸妈妈打电话。别害怕,跟阿姨回家,阿姨给你们涂点红花油。哎哟,看着心疼死了。”袁喜梅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
“谢谢阿姨。”商嘉树和温一鸣开心地感激道。
“你们三个记住,要是以后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不要再打架了,高年级的学生力气比你们大,打又不一定打得赢,还落得那么伤口,痛都痛死了。以后他们要是要抢什么东西,不太重要的就给他们,回来和阿姨说,阿姨再给你们买。”袁喜梅苦口婆心地说道。
“我们记住了。”小学三人组看着袁喜梅完全信任了他们,见计划通,相视一笑,便跟着袁喜梅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