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游千里早早地来到电影院小区楼下,等着罗平一起去城东的新游戏厅。
宋淇站在窗内,望着楼下的游千里。突然,游千里抬头向上看去,目光触及宋淇房间的那一刻,宋淇害怕地躲了起来。
安静的房间内,宋淇的心脏跳动声如槌击大鼓,鼓面震荡驱走尘埃,使得宋淇前几天的失望与伤心全然消散。
待心跳声趋于平静,宋淇的小手缓慢地撩开窗帘,后又胆大地继续趴在窗台边,往下望去。
此时,游千里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他处,看着树下,坐在矮凳子上架个画板正在仔细地观察蚂蚁的温一鸣。
在罗安安和商嘉树的不断督促下,温一鸣的画艺突飞猛进,不满足于只画漫画的温一鸣开始尝试着写生。
本来,袁喜梅向梁冰建议要她和温自诚送温一鸣去学画画。
可是,生意越来越忙越来越不着家的温自诚对温一鸣的教育漠不关心,梁冰因为温自诚的不回家而心里烦闷只能通过打麻将来舒缓郁闷。
于是,这对奇葩又寻常的夫妇陷入婚姻的陷阱无法自拔,自然是没有其他的心思去理第三个人。哪怕这个人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虽然,温一鸣学画画的计划被搁置了,但是,内向的孩子多数是有专研精神的。
不靠老师教,温一鸣也能自食其力自学画画。
“哇,你也画的太好了吧。”游千里凑近一看,只见温一鸣笔下的蚂蚁栩栩如生,有正在走着的,停下来休息的,举着粮食的,各种各类各有千秋。
“嘘。”按照离婚协议,周六的罗安安是属于罗家的,周日才完整的属于袁喜梅。于是,周六在奶奶家的罗安安和商嘉树总是会陪着温一鸣,看着他画画。
“不要吵他,不然蚂蚁就画不好了。”罗安安带着游千里走向一旁,小声地告诫道。
游千里明了的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会安静地不再出声。
罗安安见游千里很是明白事理,以感恩的眼神看向游千里欣慰地笑了。
其实,罗安安这么做,主要是因为温一鸣写生全靠天赋,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他一旦分心,整幅画的形体结构就会出现难以弥补的歪曲。
每当温一鸣作废一张画,他的脾气就会变得非常不好。一向少言少语的他会沉默地将画纸狠狠撕碎,然后要过好几天才能重新拿起画笔。
罗安安不知道这样反常的温一鸣,是否就是罗平常和她描述的天才,但无可置否,温一鸣在画画方面真的很厉害。
“游千里,走吧。”罗平终于换好衣服走了下来,大声地喊着游千里的名字。
“嘘。”罗平刚一出声,罗安安和商嘉树还有新加入的游千里同时回头,立起食指堵住嘴唇提醒罗平小声一点。
罗平见到众人的奇异举动,觉得匪夷所思,但定睛一看,三个人挡住的那一边,有一个温一鸣同学正在聚精会神地画画。罗平识趣地捂住嘴巴,安静地招呼游千里过来。
游千里读懂了罗平发出的信号,悄悄地走到了罗平身边,两个人刚一会合就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小区。
透过窗台目睹一切的宋淇,见游千里和罗平已然离开,立马换好鞋子出门跟在他们后面。
下楼的时候,宋淇慌张的跑步声惊动了罗安安和商嘉树,可宋淇时间很急,微微抬了下头看向他们打了招呼,什么话也没说就跑出了小区。
罗安安和商嘉树见宋淇慌里慌张地,不明所以的她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便专心致志地看温一鸣画画。
县城的主街和城东相隔了一条母亲河,河上因流水沉积作用天然形成了一座微型沙洲,因上面有一块酷似神猴的石头,便被人们唤为猴子石。
猴子石虽不能和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的橘子洲相比,可作为一个小县城的著名景点,是绰绰有余的。
猴子石与文明山相同,经过政府开发后,不少的商家去到那里开自助烧烤店。
每到周末,会有很多家庭去超市买好烧烤的食材,串成串再拿去猴子石上的土烤炉上自己烘烤。多交台子费,还能入VIP室打麻将。
为了方便游客上洲,政府在主城和城东分别向猴子石驾起了两条锁链桥。
走在上面,桥上晃晃悠悠,桥下水面湍急,既刺激又新奇。最关键的是,过桥费只要五毛,比一块钱的公交更便宜更省时还有趣。
交完过桥费的罗平和游千里兴奋地在桥上跑着,中二的少年但凡遇到些刺激的项目,总是会努力制造事故使其更刺激。
只见,罗平和游千里站在窄窄的锁链桥上,又是跑又是跳,偶尔还要扭扭腰,疯狂地晃动铁索。
幸运的是,午后的铁索桥游客稀少,否则若是遇到一个胆小的,估计会被他们两个的疯狂举动给吓出心脏病。
宋淇躲在交过桥费的小屋后面,看着朝气蓬勃肆意飞扬的游千里,一不小心入了迷,就连于璐什么时候从她身边经过都不知晓。
于璐看着宋淇痴迷的眼神,心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她想,自己对宋泽的喜欢,宋淇应该也是一样地感到反胃恶心。
“千里。”于璐穿着半截高的拉丁舞鞋,迈着高贵优雅的步子向游千里走去。
从于璐鄙视的眼神中回过神来的宋淇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