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的人不止这两个……”
付娆安微眯双眼,瞳孔微张,脑海里蹦出那苏久渊和安帝的模样。
简茶看她的模样觉得心惊可怕,一把抓住了付娆安的手,满眼祈求。付娆安看向她,眼中的杀意瞬间消散。
“简茶你这是干嘛?”
“我想求夫人切莫冲动,你一个人,杀两个人就已经很是费力。若你想要杀的人不止两个,那岂不是更难如登天?”
“难如登天我也要杀!”
“可夫人想杀的人有那佐政王妃,那佐政王府之中有重兵把守。特别是那赤甲军,可是大昭皇城守卫军,堪称大昭第一神军。夫人若是硬来,怕是连佐政王妃的面都见不到,就死在他们手里了。”
付娆安看着简茶着急的模样,忽然忍不住抿嘴笑了笑。这一次的笑中,未带苦涩。
简茶看着,呆了。
“夫人莫不是有更好的主意?”
付娆安看简茶好奇,这些日子又都是这个丫头在照顾自己。并且与简茶在这别院相处的日子里,付娆安感觉到这个丫头的可靠,并且有不显山不露水的机灵劲儿。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与简茶听。
“我这几日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杀人还是诛心。”
“什么是诛心?”
简茶好奇地看着付娆安,付娆安皱起眉头,忽然想起自己在安国的遭遇。
“诛心就是……毁掉你心尖儿最在意的,用命也要去换的东西。毁了那样东西,就会让人生不如死,自我毁灭。根本不用一刀一剑,自己就会将自己毁掉!”
“这么厉害?”
简茶似懂非懂,付娆安点了点头,忽然起了兴趣,问了简茶一句。
“简茶,你可知道,那杜妍娥心尖儿最在意的,是什么?”
简茶认真地想了想。
“这洛安城是人皆知那佐政王妃对佐政王爷爱慕入骨,这最在意的,自然是佐政王爷的宠爱。”
“那我就夺了她的宠爱!不仅要夺,还要让佐政王对她生厌生恶。让她最爱的将她视若仇敌,与她对立!我要让她恨我咬牙切齿,却因为佐政王的庇护而动我不得。我还要……那佐政王妃的位子!”
付娆安一副野心勃勃的样子,简茶却满脸的不可思议,觉得这太难了。
“可是夫人,您既然决定要倚靠佐政王,那为何前两日乔将军来接您回去的时候,您却拒绝了呢?”
“因为我知道洛承君的性子,如今他想要接我回去,只是觉得我可怜。一个男人对你的怜悯是撑不了太久,也给不了他舍弃一切也要护你的决心。毕竟那杜妍娥是他的发妻,我若要敌她,得慢慢来。”
“哦……那您准备怎么回去啊?若那佐政王爷再也不来接您,那可怎么办?”
“他来与不来,只是欠个时机。我要做一个他时而料准时而料不准的女子,他喜欢揣摩,我就让他揣摩个够。”
付娆安目光深意,着实让人看不透。简茶觉得这夫人大病了一场,整个人的状态都与之前不同了。
“那付娆安今日能下榻了?”
洛承君听着乔书律照例为自己转达那付娆安的状况了,听闻她能下榻,心中不由松下一口气来。
已经五日了,那付娆安若是再在榻躺下去,洛承君只能真当她一蹶不振,没了求生欲。
可若真是那样,不免会让他觉得失望。如今这样的结果,才让他觉得不会失望。
“那她没有找本王的意思?”
乔书律摇了摇头,洛承君撇嘴,知道她倔断不会主动找自己,却还是忍不住要开口问一句。
“那……她也没有要离开别院,离开洛安城的意思?”
乔书律又摇了摇头,洛承君放下手中的毛笔,蹙紧了眉头。
“若是这样,怕是这女人又要寻仇来了。王妃害死江叔的事情她已经知道,怕是这几日就会来王府来一招行刺。乔书律,你给本王盯好了,切莫要她再出事!”
“王爷您就放心吧,王妃几乎足不出府。而那付娆安想要进王府,哪儿能那般容易。一回要不是您故意调走赤甲军,她也不会轻轻松松进了王妃的闺阁之中。”
洛承君心里虽然清楚,但还是止不住的担心。总觉得那付娆安会给自己来个巨大的惊吓,不由心头一紧。
“乔书律你去,你去亲自盯着那付娆安。每日十二个时辰不简单地盯着,有什么不寻常第一时间来跟本王报备!”
“啊?不是王爷,如今正是我大昭和安国洽谈和谈赔偿事宜的最后关键时刻了,我这主帅哪儿有时间去盯梢啊?那别院不是安置这两个人,错不了的。”
“本王叫你去,哪儿那么多废话!大昭和安国的洽谈本王会亲自跟进,你在也是无用,快去!”
洛承君这一句无用实在是伤人心,乔书律委屈地撇了撇嘴。洛承君好似还不放心,忽然起身,伸手指着乔书律。
“你去找文姨,让她给你找几声宽大的女人一副,还有发髻。”
“找那些干什么?”
“你们不能只在别院外头盯着,也给本王进去盯着去!那付娆安总是喜欢出其不意,谁知道她会不会在别院里头打个洞钻出去,若是那样,你们也发觉不了!”
乔书律惊愣洛承君这莫名其妙的想法,无奈地解释着。
“不是王爷,这付娆安也不是兔子,干嘛要打洞出去啊。不用那么麻烦,属下保证,一定十二个时辰紧紧地盯着她,绝对不出岔子。”
“若是出了呢?”
洛承君脸色一愣,目光阴沉地盯着乔书律。乔书律不安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张口无言以对。
“快去!”
洛承君怒吼一声,乔书律连忙点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只能乖乖听话。
别院之中忽然多了三个身材魁梧的娘们儿,还羞答答的,不合群。没人看见她们吃饭,如厕。只是有时候一边蹲着一个,用丝帕掩着面,不知道在偷看什么。
简茶孤疑地观察了一会儿那三个女人,端着饭菜急急地跑回厢房。
“夫人近日怕是要小心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