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律绕行进入满月楼,进入主卧看见付娆安与简茶正为聂欢包扎着伤口。聂欢露着白嫩的小臂,乔书律一惊,慌乱背过身去。
“侧王妃与县主和安然?”
三人听到乔书律的问话,才意识到乔书律来了。聂欢羞涩地赶紧拢衣袖,简茶听闻这乔书律的询问之中没有自己,轻轻抿咬着嘴唇,心中酸楚。
付娆安瞧见乔书律,起身朝着他走来,一把拽住乔书律,气哄哄地质问。
“那刺客呢?抓住了没有?”
“还没有,刺客正挟持了欢央,与赤甲军对峙呢!”
“这刺客摆明是冲着我来的!本姑娘要亲自出去看看他到底是谁的人?”
付娆安说罢朝外跑去。乔书律欲要追去拦阻,聂欢忽然柔弱地唤了他一声。
“乔将军莫走……这刺客还不知有没有同伙,满月楼只留下我与简茶,聂欢实在是害怕……”
乔书律回头看向聂欢受惊央求的眉眼,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
付娆安冲出满月楼,瞧见那刺客挟持着欢央,被围堵在花园之中。她紧张兮兮地赶了过去,生怕欢央有什么三长两短。
“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洛承君瞧见付娆安,不悦地催着她回去。付娆安哪里肯听话?
“回什么回?这刺客明显是冲着本姑娘来的,如今误伤了聂欢不说,还挟持欢央,万不可放过他!”
“欢央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在这儿又有什么用?快回去,别添乱了!”
“我不!”
付娆安不肯回去,还自顾自地前一步,朝着那刺客大声呼喊。
“你不是来杀本姑娘的吗?本姑娘就给你一个机会,放了你挟持的人,我们单打独斗如何?”
“付……侧王妃!”
洛承君低声斥了付娆安一句,这个女人骨子里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怕是到死都改不了。
付娆安想的很简单,她只想要欢央平安无事。
那刺客瞧见付娆安现身,心中也是急切想要杀了她。听见她的挑衅,心中开始动摇了起来。
“王府之中这么多人,你绝不可能全身而退。别理会她,挟持着我快走!”
欢央低声劝阻刺客,也不想要那付娆安来冒险。
“我本就没打算全身而退,但若是能杀了那个女人,死也值得了!”
刺客说完,回应了付娆安的挑衅。
“好!我可以放了这个女人,你也要说话算话,与我单打独斗一场!”
“好,一言为定!”
付娆安答应的爽快,洛承君一把拽过她。
“你疯了?本王都说了,你不是那刺客的对手!”
“谁真的要跟他单打独斗了?不是有你们吗?等他放了欢央,你们再!”
可这刺客也不是傻子,他要求赤甲军后退百米,退到他视线之外。
洛承君自然也不甘这般听人差遣,暗中叫赤甲军做了准备,自己也跟着退了下去。
偌大的花园之中,只剩下刺客,欢央和付娆安三个人。那刺客谨慎的很,挟持着欢央小心翼翼,四处环顾着朝付娆安靠近。
“我再说一遍,挟持着我赶紧离开佐政王府,不然,你死定了!”
欢央似乎知道什么,再一次警告那刺客。可那刺客如今眼里只有站在对面的付娆安,他实在是太想要了这个女人的性命了。
眼看着那刺客离自己越来越近,付娆安也难免忐忑。这赤甲军当真退的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本说好的单打独斗,怎料这刺客忽然推着欢央疾步朝着付娆安冲来。这付娆安只瞧见欢央,却没来得及看见那刺客。那刺客藏在欢央身后,靠近付娆安的一瞬,挥起长刀,朝着付娆安砍去。
正在这时,那洛承君忽然出现在临近的一棵树,手持弓箭,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刺客射出了一箭。
“啊!”
只听那刺客一声惊叫,手背被一只利箭刺穿,长刀应声落地。
显然,这洛承君并未想要取这刺客性命,想要留着活口查问。付娆安趁机朝着那刺客进攻,怎料那刺客反应迅敏,不仅躲闪,还反攻了付娆安。
欢央也前帮忙,此刻赤甲军从隐秘处现身,全都手持弓箭,对准那刺客,可却不敢擅自射箭,担心误伤。
那刺客眼看着此次刺杀不成,便反身要逃。洛承君抬起长弓又是一箭,正好射中了他跃身而起的脚。
那刺客从墙头狠狠坠落在地,瞬间被赤甲军包围。
“抓住了!”
付娆安开心地叫了一声,拉着欢央去看,欢央的神色倒是不怎么开心。
洛承君前摘下刺客的面罩,看到是季白翁,微微蹙眉。不知为何,也没有觉得很是意外。
“你?”
付娆安瞧见季白翁的脸,愣住了。这个男人,是他今日在风雪月见过的那个,与风玄同坐在茶座的男人。她原本还以为,这刺杀自己的人,不是皇后也会是杜妍娥派来的,可怎么?
“你不是风……”
付娆安刚要开口,却被一旁的洛承君给拽住了。付娆安看见洛承君的眼色,将后话咽了回去。
“你为何要杀我?我跟你无冤无仇的!”
付娆安改口询问,季白翁冷冷一笑,自然知道不能多说。
“我豁出一条性命来,却还是未能杀了你这个祸水!呵呵呵……十年……我终不能看到那一日了……”
季白翁苍凉苦笑,忽然牙关用力,脸色骤变。
“不好,他嘴里藏毒!”
洛承君赶忙去掰季白翁的嘴巴,可为时已晚,季白翁口吐污血,直挺挺地倒在了地。
一旁的欢央蹙眉闭了眼睛,心中微叹。付娆安也吓了一跳,自己还没如何呢,这家伙至于赶着去死。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他要说自己是祸水,又要拼了命地杀自己?
洛承君驱散了赤甲军,只留下欢央和付娆安。三人瞧着季白翁的尸身,付娆安先耐不住了好奇。
“洛承君,你方才要我住嘴,就说明,你知道这男人什么身份,对吧?”
“他是季白翁。”
洛承君没有隐瞒,直白地告诉了付娆安。付娆安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季白翁?就是那个要在昭帝面前指认我的人?不是……他不是没有指认我吗?为何现在又要杀我?难不成是林云庭反悔了?这个林云庭,今日还在风雪月跟我表白心迹,如今却……当真是戏子无情!”
付娆安这下对林云庭的误解深了去了,洛承君轻叹了一口气,开口。
“不是林云庭反悔要杀你,季白翁刺杀你的事情,林云庭怕是如今还不知情呢。”
“那为何……”
“季白翁为何要杀你,你亲自问林云庭即可。如今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这季白翁为何要杀你,而是如何解释今夜季白翁入王府刺杀……”
“啊?”
付娆安愣,这洛承君说的问题,难道不是一个问题吗?不过一侧的欢央,似乎听明白了洛承君的担忧。
“王爷是指,昭帝那边?”
“没错,这季白翁入府刺杀,闹出的动静很大。就算本王已经将那些眼线排在内府之外,可是今日刺杀的动静他们也一定知晓。皇那边,最晚明早一定会知道季白翁入府刺杀的事情。”
付娆安听罢忽然明白,为何方才洛承君阻挠了自己说出季白翁与风雪月的关系。若是真的说出来了,那就全露馅了。
洛承君思虑片刻,忽然拿起刀来,朝着自己的胳膊划了一道口子。他所用力道不小,血立刻浸染了他的袖子。
“洛承君你干嘛?”
付娆安惊叫一声,一把拉过洛承君的手的手臂,用手捂住了他的伤口。
洛承君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微露笑意。
“做戏。明日你进宫,将本王的龙虎兵符交给皇,顺便解释今夜行刺之事。”
次日,洛承君果然被昭帝独自召见。
“朕听说,昨夜佐政王府入了刺客?”
“昨夜之事,臣还没来得及禀报,皇便知了。”
“朕是关切皇兄,关切彭城县主的安危。刺客可抓到了?是何人所为啊?可有人负伤?”
“刺客已经自裁,还未调查处缘由。除了我与彭城县主受了一点儿轻伤,托皇鸿福,其他人无碍。”
洛承君说着,朝着自己的胳膊望了一眼。昭帝在朝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洛承君手包扎的手臂。
“这刺客连皇兄你都伤得了,还真是有几分本事。这彭城县主哪儿里见过这番世面,想必是吓坏了。不如今日叫她入宫来,朕与皇后好生安抚一下。哦,朕瞧着皇兄的侧王妃与欢儿相处不错,一并进宫来吧。”
皇似是无所谓地说了一句,洛承君微微一笑,也未作反驳。
“臣遵旨。”
洛承君回府安排了聂欢和付娆安进宫。
洛承君搀扶着付娆安车,付娆安紧攥着他的手,有些忐忑地问了一句。
“你昨晚说的那些,可行吗?”
“你信本王的就是。”
付娆安瞧洛承君一副胸有成竹,便松开了他的手,进了马车。聂欢隔着车窗,偷偷看了一眼站在府门的乔书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