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茶,你吃吃这个,是我临行前特地去洛安城内最有名的糕点铺子里买来的赤豆饼,外壳香酥,豆馅软绵甜口,可好吃了!”
洛承尧捏着一块赤豆饼直接就往简茶嘴里递,简茶紧蹙着眉头躲闪,付娆安瞧着简茶尴尬,抬手将洛承尧手中的赤豆饼夺了过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嗯,不愧是洛安城内最有名的糕点铺子做出来的,果真是好吃!洛承尧,还有吗?”
付娆安嚼着嘴巴里的,还伸手朝着洛承尧索要。洛承尧下意识收紧了自己装糕点的袋子,嗔怪地看向付娆安。
“嫂嫂你怎么这样,我这是专门给简茶买来的,你要吃,找我哥要去啊!”
“哎哟?你专门给简茶买的,但人家不乐意吃啊,我替你吃了,是替你解围,你个小兔崽子还不知好歹?”
洛承尧一听,不乐意地撇嘴,不理会付娆安,继续讨好地看向简茶,还凑近地坐了坐。
“简茶,你若是不喜欢吃着赤豆饼,本王还准备了酥条,香瓜子和蒸薯,你看看你喜欢吃哪一样?”
洛承尧将自己怀中的袋子展开给简茶看,简茶嫌弃地眼都不抬一下,急急忙忙往付娆安这边躲。
“小王爷可莫要折煞奴婢了,只会作践了您的身份。”
简茶一边说着,一边往远了凑,都将付娆安挤到了一旁的角落里。洛承尧不肯罢休,还要往挨着她身子凑过来。
“怎会作践本王的身份,本王……”
“哎!”
付娆安看不下去了,起身坐在了两人的中间,挡在了洛承尧面前。洛承尧瞬间冷了脸,不悦地看着她。
“嫂嫂你怎么这般没眼色……”
“到底是谁没眼色?洛承尧你好歹是个王爷,哪里学来的死乞白赖?简茶早有心人了,你莫要继续纠缠!”
“什么!”
洛承尧听闻简茶有心人,气的直接蹦起来。脑袋还撞了马车顶,疼的捂着脑袋重新坐下。
“夫人……你可莫要乱说。”
简茶也赶紧拉扯付娆安的衣角,付娆安回头看向她。
“我何时乱说了,你次不是说你有心人了吗?只是不告诉我而已。”
“简茶!你的心人是谁?你告诉本王,本王到时要看看,到底何人,能比我这堂堂逍遥王还好的!”
洛承尧气的脸红脖子粗,当真是个小孩子气恼的模样。付娆安也好奇简茶心有所属之人到底是谁,在佐政王府,也没见她与谁走的近些。
“简茶,不如今日你就坦白了讲,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回去我就叫洛承君给你做主,撮合了你们,也好叫洛承尧死心不是?”
“我……”
简茶为难地看着洛承尧和付娆安,这若是没有聂欢之前,她此刻当真就承认了自己喜欢乔书律的事情。
可如今隔着一个聂欢,她万万也说不得乔书律的名字来了。
“我并未有喜欢之人!”
简茶此话一出,洛承尧瞬间欢喜了起来。
“我就知道!嫂嫂你净会添乱!”
洛承尧起身拽开付娆安,又紧挨着简茶坐了下来。付娆安哭笑不得,也不知这简茶心里如何想的,到底是想要拒绝洛承尧,还是不拒绝?
“简茶,本王是真心喜欢你的!”
“王爷,我虽没有喜欢的人,但也决不能与王爷有所牵连。”
“这是为何?”
“因……因为我出身低贱。王爷怕是还不知道,我并不是大昭人,我是安国人。在大昭,安国人本就低人一等,更何况,我还是个奴才。配不得王爷的……”
简茶以为,自己这般说辞一定能叫洛承尧知难而退。谁想,这洛承尧不但没有后退,还更加来了劲头。
“这有何难?你若是答应与本王相好,本王回头就去求皇兄赐你大昭户籍,这皇赏赐的户籍,最次也是贵家小姐的身份。等时日长些,我与皇兄说了对你的喜爱,再赐你一个县主当当。你若成了县主,自然就配得我了。”
“县主?我……当真能做大昭的县主?”
简茶惊愣地看着洛承尧,有些不敢相信。那聂欢就是县主,若她也成了县主,岂不是能与那聂欢争一争了?
付娆安在一旁看着简茶渴求的目光,心中莫名的不是滋味。如今,安国人的身份成了一种屈辱,原来的引以为傲,便为现在拼命想要甩掉的东西。
付娆安尽管恨安帝,却从未恨过自己安国人的身份。如今这般,她心中不悦,却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是那个国先对不起他们这些人的。
“本王说你能做,自然就能!我皇兄对我极好,知道我喜欢你,一定会答应的。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简茶你这般激灵可爱,皇兄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得了皇的喜欢,就能当县主?”
“何止啊,我父皇那辈,鼎鼎有名的龙安郡主你听说过吗?那龙安郡主原本就是个小丫鬟,后来意外救了我父皇一命,我父皇开心,直接收她做义妹,封了这龙安郡主,后来还嫁给了宰相,直接飞枝头做凤凰!”
听着洛承尧说的这些,简茶心中蠢蠢欲动。付娆安看着简茶动摇,不愿让她为了个大昭户籍而委曲求全。
“你若想要大昭的户籍,我与洛承君说一声便可。”
“嫂嫂!”
洛承尧哀怨地回头看向付娆安,付娆安白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他,认真看着简茶。
“你可莫要为了个户籍,违背自己心中所愿,以后可没有后悔药吃。”
简茶点头,心中坚定只有乔书律一人,她本就没想要靠着洛承尧。只是无意间知道了有这种翻身的机会,动心而已。
众人行了一日,在中途休息。
乘坐马车的贵人们一个个都下了马车,这马车坐的久了,难免腰酸背痛。这中途好风光,自然要下来好好舒展一下筋骨。
唯有杜妍娥,依旧坐在马车之中,没有露面。她靠在车窗边,小心翼翼地捻起车窗帘的一角,露出一只眼睛来,朝着外面窥探着。
聂欢从皇后的马车下来,急急地朝着付娆安这边跑过来。这一路与皇后同坐马车,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实在是压抑的很。
洛承君将水壶接满了溪水,扔给乔书律,眼神示意他去交给付娆安。
“王爷为何不亲自去?”
“本王还要顾及行路安全,你去吧。”
乔书律点头,拎着水壶去了付娆安那边。将洛承君的水壶给了付娆安,又摘下自己腰间的水壶,递给了聂欢。
“县主若不嫌弃,喝我的水吧。”
“我不嫌弃!”
聂欢急忙伸手接过了乔书律的水壶,抿嘴羞笑。乔书律的嘴角也不由地翘起,两人暗递情愫,惹得付娆安偷笑。
简茶却笑不起来,眼看着都有人顾念着,喜欢的人还顾念着别人,偏偏自己……
“简茶,你喝本王的水吧!”
正想着,那洛承尧忽然伸手递给简茶自己的水壶,那水壶还是镶着宝石的。
简茶冷眼看着,伸手推开,气呼呼地转身走开了。洛承尧不死不休地跟了过去,像块牛皮糖一样。
“这逍遥王,喜欢简茶?”
乔书律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付娆安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隐在皇后身边的林云庭,靠在马车边,假装无意地朝着付娆安看。
“你还未与本宫说,你此次为何非要跟着来秋猎?”
皇后忽然出现在林云庭身侧,轻声说了一句。林云庭侧目看向她,发现皇后正顺着自己的目光,朝着付娆安看去,嘴角扬着一丝诡笑。
“本宫怎么忘了,次千秋节,你为了护那瑶姬,不惜用自己的身子抗住了本宫的金簪。林云庭,你莫不是与那瑶姬也有私情吧?”
林云庭晃过一丝不安来,强笑着看着皇后。
“皇后娘娘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我护侧王妃,不过是看在她随我学戏,也不想让她声张你我之事而已。”
“哦?仅是如此吗?本宫还以为,你非要只身一人跟着来秋猎,就是想要找机会与付娆安私会呢!”
皇后眉尾轻挑,目光冷艳,一副看穿了林云庭的笑意,盯的林云庭浑身发麻。
窥探着这一切的杜妍娥,眉头微蹙,忽而绽出一个冷清的笑容来。静心做一个旁观者,果真是能看出很多的东西。
“你为何不下车来走走?”
车帘忽然被掀开,杜妍娥的笑意定在脸,看见了洛承君。洛承君对她有愧,此行对她也多心了几分。
杜妍娥冷着脸,并未回应他。洛承君轻叹一声,跳了马车,与她同坐。
“喝水。”
洛承君将水壶递给杜妍娥,杜妍娥冷目瞥了一眼。
“这水壶不是王爷的,王爷的水壶在瑶姬手里。这壶,是王爷从哪个下人手里借来哄我的?”
“你……这壶是新壶,本王知道杜大人的死让你伤怀了。是本王没有保护好杜大人,你要气,气本王就好。”
“说来说去,王爷是不想让我迁怒于瑶姬,特来说情的?王爷多虑了,如今的我,无依无靠,也奈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