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人群之中的欢央看见郑培安与张红亮起了内讧,这大昭的兵士注意力都在两人身。此刻正是逃脱的时机,欢央对这内讧的结果并不好奇,她急急忙忙回去,准备带着林云庭逃走。
“公子!”
欢央回到屋内,手忙脚乱地帮林云庭解开了绳子。
“外面如何?可是宁老和百人团折返?”
“不是,是他们自己起了内讧,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现在,是我们离开墨杭的好时机。话不多说,快走吧!”
欢央拉着林云庭就要走,林云庭还不忘反身将母子两个绳子给松了下来。
两人急急地出来,朝着那大昭士兵围簇的反方向逃去,准备从已经搜查过的区域逃走。
此时的郑培安半只脚已经迈入了鬼门关,他双手已然无力继续抵抗,心中想着我命休矣。
张红亮的刀横向郑培安的脖颈处,忽然不知从哪儿射来一支飞箭,正中张红亮拿刀的臂膀。
张红亮痛叫一声,刀落在了地,整个人被那飞箭的冲劲儿推的踉跄后退,差点儿跌坐在地。
郑培安死里逃生,立马捡起地的刀来,挥舞着朝张红亮砍去。
“张红亮,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郑培安挥刀砍向张红亮,张红亮挣扎躲闪着,哀嚎求饶。
“郑大哥,不管我的事情,都是皇命,皇命啊……”
张红亮一边哀嚎着一边要逃跑,郑培安在后面紧追不舍。围观的士兵自觉让开一条道来,张红亮与郑培安跑过去。
“住手!”
一声怒斥传来,众人让出的那条道,出现了乔书律和赤甲军。
乔书律手持长弓,刚才那一箭,就是他射出去的。
张红亮看见乔书律,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来,不由分说地塞进嘴里,强咽了下去。那就是昭帝写给他的飞鸽传书,让他杀郑培安灭口。
郑培安看见乔书律,也瞬间明白了张红亮刚才所言话中的意思。他慌忙丢下手中的刀,掉头就要跑。
乔书律不慌不忙,拉弓箭,稳准地射伤了郑培安的小腿,让赤甲军抓了他。
“我可是本军大将!乔书律!你凭什么抓我?来人啊,快救本将军!”
郑培安张狂地叫嚣着,可这众士兵谁也不敢动。他们面对的,可是全大昭公认的第一大将军,和赫赫有名的赤甲军。
乔书律也不理会叫嚣的郑培安,冷目看了张红亮一眼,也不追问究竟,直接朝着大军发令。
“王爷有令,所有大军撤回洛安城。”
“那……那林云庭还没抓到呢!”
张红亮求功心切,乔书律不悦地看向他。
“抓捕林云庭的事情,不需要你考虑。如今……”
乔书律欲言又止,抬眼看向围观的众兵士。
“如今你们该考虑的,是你们的滥杀无辜百姓,屠城之罪!”
乔书律怒斥,众兵士惊愣茫然,屠城之令是皇命所令,怎么与他们牵连了。
几千兵卒在赤甲军的维持下,渐渐撤出了墨杭。乔书律与百名赤甲军殿后,暂留在墨杭,暗中寻找林云庭与欢央的下落。
不过此刻,欢央与林云庭万万想不到,乔书律会携兵而来。他们早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趁着众士兵撤出之时,从另一城门逃出了墨杭。就这么,错过了。
只是差一点儿时机,若与乔书律遇,便能平安回到洛安,归于洛承君的护佑之下。
佐政王府,满月楼。
洛承君一直在宫中,付娆安已经大半日没有见到他了。乔书律也还未归,付娆安心中着急知晓林云庭与欢央的情况,在满月楼之中坐立不安。
倒是那其其格,初来洛安城,满心的好奇。
先是与那付娆安讨来了一身大昭女人的罗裙纱衣换,又叫了府中的奴婢给她换了发髻,插了珠钗碧玉,还扑了胭脂水粉。整个人,便了一副模样。
“侧王妃,你瞧我这样打扮,可好看?”
其其格装扮完成,来到付娆安面前转了一圈,好奇询问着。
付娆安回神看了她一眼,忽地忍俊不禁,差点儿没憋住笑出来。
这其其格是古铜色的皮肤,扑自己平日用的胭脂水粉,像是脸浮着一层面粉,这罗裙纱衣的颜色选的也不对,显得其其格肤色更加暗沉。
付娆安乍一看很不习惯,怎么看都像是不伦不类。
“怎么?不好看?”
“额,也不是不好看,只是我的东西不太适合公主。不如,等得空,乔书律回来,你们成亲之前,我再陪公主街置办些适合公主的衣裳水粉。”
“别得空了,就今日吧!我想着,在乔将军回来之前,好好打扮一下,也扮成这大昭女子的模样,给他一个惊喜。”
“今日……我……”
付娆安迟疑着,她今日当真是没什么兴致去逛街。可其其格兴致很高,付娆安正为难着,满月楼的门被推开,简茶走了进来。
“不用街买了,公主若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就去我赏夕阁看看。皇封赏我的时候,给了很多胭脂水粉和衣裳布匹,花色很多,公主喜欢,便去拿。”
简茶笑脸盈盈地走了过来,她也是用了许久才镇定下来。想着事实已经如此,如今无论如何,也要先探一探这位其其格公主的性子,再说其他的。
简茶本想要与这其其格拉近关系,可没想到,这其其格不太买账。
“县主可真是大方,不过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其其格说的理直气壮,简茶略微有些尴尬,强笑着问道。
“为何?不能要我的东西?”
“因为你喜欢乔书律啊!那你与我便是情敌的关系,我若是要了你的东西,岂不算是容忍你与我争夺夫君?虽说你这人还不错,但对不住,我蒙蛮的规矩,从来都是一夫一妻,绝不允许夫君娶妾。就算是我阿爸,贵为蒙蛮一族之长,也只娶了我阿妈一人!所以乔书律,只能娶我其其格一人为妻,县主还是识趣,另寻贤夫吧!”
其其格说话当真是直率的过头,简茶本想使心眼都没用。此刻更是尴尬的无地自容,不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