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其昆看那昭帝用尽心思想要要挟自己交出火器秘方,只能确定,这阿里普等人没有落入昭帝手里。
换句话说,佐政王私自困住阿里普三人,私藏火器秘方的可能性最大。
这也是吾其昆示好的原因,火器秘方是他和夜凉的命根子,他要确定如今的局势,再做转变。
翌日,洛承君准备出发岭岚。
他为洛承尧专门做了一尊冰棺,那乘放冰棺的马车,也堆着不少的冰雪。
如今虽然天寒,可这偶尔放晴,若是普通棺材,还是会升温腐化尸身。
此行,洛承君带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三侍卫。
“佐政王爷,皇因为小王爷的薨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龙体受损,如今,早朝都不了了。皇今日得知佐政王要带着小王爷回岭岚去,硬撑着身子要亲自来送,可实在是虚弱,被皇后娘娘强拦了下来。这才让奴才过来……”
元文一脸假惺惺的悲痛,都没有眼泪,却还装作抹眼泪的模样。他音调很高,生怕这围观的人听不见似的。
洛承君嘲冷轻笑一声,冷目看着元文。
次昭帝派了个小太监过来,知道没过了场面,这到了最后,还要制造出一副疼惜洛承尧的模样来。
“公公传完话了吧?无事本王就要启程了。”
洛承君一点儿搭话的意思都没有,直接选择了无视这假惺惺。
元文满脸尴尬地停下了表演,冲着洛承君微微作揖,他正准备离开,洛承君忽然补了一句。
“公公替本王转告皇,本王一定会平安回来,继续辅佐他。”
洛承君音色沉稳,却透着一股骇人的冷意。元文颤颤巍巍地点头,急忙离开了。
“王爷,您这般说,皇会以为您在向他宣战,这……”
“本王就是此意。”
乔书律没想到洛承君能如此回答,惊愣地侧目看向他。
洛承君开口撇开了这个话题。
“本王不在的这几日,盯好简茶和那个吾其昆。”
“是,王爷。不过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
乔书律面露为难,洛承君看着,一下就猜到了他的意思。
“你是想问,以本王的性子,为何现在不动简茶吗?”
“是,属下不明白。王爷知晓她害死聂欢,这一次小王爷和其其格出事,怕也与她脱不了干系。王爷比我,当是更清楚。属下那日以为,王爷说将简茶留给您,还以为……”
“她怀着承尧的骨肉,乔书律,你要相信,本王比这天下任何人,都更想让这个女人去死。”
洛承君说完,跃身马,带着冰棺朝城外走去。
乔书律心情复杂。
付娆安在这临郡城养伤了一个多月,她练武的身子,加本就心急,这脚伤也跟配合着她似的,恢复得还不错。
虽跟痊愈还有点儿差别,不过自己下榻行走,已经不是问题。
她这几日,正琢磨着启程赶路呢。
“娆娆,你快下来!你脚伤刚好一点儿,怎么就窜下跳的?”
林云庭着急地看着趴在树的付娆安。
“嘘……林云庭你小声点儿!”
付娆安抱着树干小心翼翼地朝着院外张望,这几日,她发觉临郡城外的气氛有些不同了。
在街道连续一个月一直徘徊的怪异生人,从前日开始,竟然慢慢消失了。
这无疑是个好现象,但以防万一,付娆安还是多观察了两天。
付娆安确定老邓头的房子附近,的确没有了那些来路不明的人,才从树干滑了下来。
“小心!”
林云庭急忙前,伸手欲要接住付娆安。
付娆安落入林云庭怀里,满脸兴奋。
“小林子,这当真是天助我们也!我这脚伤刚刚好可以走,城内那些寻我们的人,也撤走了!我从前还纳闷呢,这些人怎么能如此有耐心!”
付娆安开心地说着,林云庭也跟着抿嘴轻笑,不过这笑意忽然落下,林云庭迟疑地看着付娆安。
“那娆娆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动身了?”
“那是自然,这大好的机会,老天爷可不会再给一次。等老邓头回来,我们就走!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付娆安兴奋不已,这一个多月的憋闷,当真是闷坏她了。
乔书律看着她蹦蹦跳跳地去屋子里,一边担心她的脚伤,一边沉下了目光。
回洛安城是他的要求,可与付娆安朝夕相处这些日子,他心中当真是舍不得,恨不得余生就此过下去。
可林云庭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傍晚,老邓头刚进门,付娆安就兴奋地迎去追问了起来。
“老邓头,这临郡城的生人可都没了?还有周旁地方的,是不是都撤走了?”
“嗯,老叟正要说呢。那些人都不见了,看来的确是洛安城里派来的人。”
“你如何知晓是洛安城的人?”
“巧啊,今日老叟去旁城送货,正巧碰见几个刚从洛安城来的客商。说洛安城最近不太平,老叟建议姑娘与殿下,还是打消去洛安城的念头!”
“洛安城如何不太平了?”
付娆安忽然紧张了起来,一旁的林云庭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模样,知道她到底还心心念念着洛承君。
“老叟也是听他们说的,好像是昭帝的长公主生辰,死了一个外族人,还是什么将军夫人,凶手是个王爷,也死了!”
“外族人?还是将军夫人!”
付娆安脸色骤变,双腿一软坐在了榻。
这外族人还是将军夫人的人,好像也只有其其格一人了。
她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虽说在蒙蛮的时候,那陆北宪就预言过其其格会有死劫,可到底是提前知会了洛承君和乔书律的,怎么还是没避开?
“老邓头你确定吗?”
“老叟……确定不了,老叟也不过是听个热闹,不想让姑娘和殿下冒险而已,其他的,我如何能得知?”
“那……你刚才说凶手是个王爷,可听到了是哪个王爷?这大昭也就两个王爷啊!”
老邓头听着付娆安的询问,皱着眉头摇了弯头。
“这……老叟真没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