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师父,我回来了!”君未离直接提脚将门踹开,将往药筐角落里一扔,抱起桌上的一壶茶水直接仰头喝了起来。
“哟!闺女回来了,怎么样?找到你师父想要的药草没?”一个柔和温婉的声音自房子的里间传来,伴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对着毫无淑女形象抱着茶壶大喝的君未离说道。
君未离由于喝的太急,险些被壶中的茶水所呛到,轻轻的咳了一阵儿,然后骄傲的抬手指着被自己丢到了角落的药筐:“你看,这一篓子全是。”
那温婉的声音再次响起:“干的不错,你老爸和你师父在屋后炼药,我烧了一壶茶,你给他们端去吧。”
君未离径直向着那温婉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却在半路上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冲向药筐,将那只兔子从药筐中提了出来,然后一蹦一跳的进了那温婉女子的房间。
那是一个小小的厨房,洁白的墙壁上已经沾染了黝黑的油渍,灶台上烧着一壶正在翻滚冒着白烟的茶水,想必那咕噜咕噜的声音就是茶水烧的翻滚之后所发出的响声,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背对着她站在灶台前,传出一声又一声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正在切着什么。
君未离跑到那红衣女子身边,兴冲冲的将手中的兔子提给她看:“妈,你看,今天我打到了什么?兔子哦!今晚有红烧兔子吃了呢!”
咔嚓咔嚓的切菜声突然停了下来,那红衣女子抬起脸,倘若现在有别人站在这里,肯定要被这红衣女子的面容吓一跳,那红衣女子的五官竟然模糊不清,一团糊在脸上,显得恶心又可怖。
君未离却没有丝毫反应,仿佛站在她对面的真是一名有着柔和五官的女子。
那红衣女子脸上模糊的五官突然间扯了扯,似乎是在笑,看不见她张口,却有温婉的声音飘了出来:“我们闺女最棒了,你爸他之前还说没有肉吃。”
君未离将那只兔子放在了灶台上,用抹布包着手将那茶壶从灶台上提了下来,然后转过身对着那温婉女子露出了一个笑容:“那妈你今天就多做点,让爸吃个够!”
“好好。”红衣女子答应着,将君未离放在灶台上的兔子提了起来。
“我就把茶水给爸和师父先送去啦!”
“去吧去吧。”
君未离欢快的提着还在冒着滚烫白雾的茶壶奔出了厨房。
那名红衣女子在原地呆愣片刻,似乎是在想现在该干什么,然后直接将那兔子放在砧板上,没有剥皮也没有清洗,直接拿刀咔嚓咔嚓的切了起来,兔子的血自砧板上滴落,蔓延,渐渐的染红了整个灶台。
君未离没有回头,自是不知道后方发生了什么,提着茶壶来到药筐前,看这茶壶和药筐犯了难,最终两只手提着茶壶,将有她一半高的药筐用嘴叼了起来。
还没等她进入房子后的那间小屋,便闻到了一阵清新的草药香。
君未离正想开口感叹一句师父和爸正在炼什么药怎么这么香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还叼着药筐,差点就张口让药筐掉了下去。
等来到门口,君未离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空余的手去敲门,微微侧身,正准备抬脚将门踹开的时候,一阵刺耳的笑声自她的后方传了过来,君未离诧异的转过头,只见那厨房的窗子已然破裂,那名红衣女子躺在窗框上,被尖锐的玻璃片穿胸而过,鲜血流了一地,染红了窗框下的大片墙壁。
嘴里叼着的药筐掉在了地上,这药筐中洒出的不是药草,而是一只只浑身血红的虫子,手中的茶壶也砸在地上,壶中的水洒了一地,却是如同鲜血一样的颜色。
面前的房门被什么力量给冲开,房门擦着她的脸颊飞了过去,君未离转头看到的依旧是一片血红,自己的爸爸和师父躺在地上,身上都是鲜血,一名浑身染血的白衣人正将一把穿过她师父心脏的长剑拔了出来,满头凌乱的白发遮挡了他的面容,那人似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看,转过头看着君未离,凌乱的发丝间露出了一双似乎还在闪着红光的赤色眸子。
四周的景象都变成了一片血红,似乎那血液已经包裹了这四周,只余下她和那名白衣人以及三具尸体。
她和那白衣人对视许久,脸上都已经冒出了冷汗,并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她动不了,仿佛被人下了定身咒一般,如何努力都无法移动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