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榜单出来了,毋庸置疑,第一名非莫忆昨莫属。
校长与班主任还有各科的老师同望着莫忆昨的分数单,笑赞着。
‘‘是不错,这三科都是满分’’,数学老师也颇为骄傲,手指点着数学的分数显摆着。
‘‘这孩子善解人意,懂事,也有上进心,不出意外,输送精英在等着她’’,听声音就知班主任对莫忆昨很有信心。
‘‘成为永恒回忆的那一届传奇班,恐怕很难再重现喽,多涌出几个明日的佼佼者也不错’’,年龄稍长的语文老师欣慰中略带一点点不舍的失落。
当年,东方商务学院的传奇班风靡着大学校园,就像神话一样流传着,至今在大学校园谈及过往,还是会有很多学生崇拜向往。
校长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也许能明白些莫忆昨努力的由衷,还真是知恩的小姑娘,她没有辜负那份资助,也是时候相见了,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号码...
看着欢腾雀跃的同学们飞出校门,小部分电动,部分是自驾,那几辆专车不用看都知道是接哪几位的,相继离去,终于放假了。
霎时,校园变得一片安静,翠绿的杨柳悠然的轻弄舞姿,棕红的橡胶跑道格外的闪耀。
相互辉映的教学楼编成个‘方’字,这也是商务学院的特色,外观简单大气,内在精髓朴实,这也是教育的理念方针。
莫忆昨静静地站在操场左侧,闭起眼睛,告诉自己,在呼吸一下清新的校园空气,便开始忙碌的工作,也好希望这期间会有奇迹出现...
‘‘喂,你可不可以也对我如此痴情一回啊,每日面对那令眼睛模糊的文字,你就一点都不厌倦,还恋恋不舍的,有这一半给我,你就会不用孤单了,不妨这一刻开始考虑一下’’
孔敬希双手插在裤兜里,根根竖的发丝蓝的发亮,笔挺清瘦的米八大个子,到很秀气,没有一丝玄机的目光,露出得意的骄傲,一脸的无邪露出掩藏不住的幼稚,他是一直悄悄跟过来的。
他就是不理解,莫忆昨为什么就是不接受自己,怎么自己也称得上‘高富帅’,对她又痴情为什么就走不进她的心,虽然不知道她缺钱的原因,但是她想要的,自己都能给她。
每日里看她那么省吃俭用,又很拼命的挣钱,他嘴上不说真的很心疼。
‘‘走开’’,莫忆昨睁开眼睛没有发火,扫了一眼淡淡道;‘‘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你的自恋我接受不起,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宁愿对着模糊的文字,也不会浪费时间在自以为是的人身上,走开啦’’
其实在学校他给她造成的困扰还是蛮多的,因嫉妒生恨的目光将她刺得深入骨髓,她也无奈,越是逃避他就越发猛追不舍,有几次还遭到不明的设计,险些受伤。
‘‘你不可能不喜欢我,就不要在伪装你那颗激动的心啦’’
一副很得意的模样,扬着眉梢,摆着酷,却斜视着有何异样的容颜,自己都已经如此给她机会,何须在害羞承认就好了。
孔敬希是铁了心了,早晚缠到你莫忆昨心甘情愿应允。
‘‘你没病吧’’,这脸皮也太厚了,莫忆昨用力白了他一眼改口;‘‘不对,是我有病,视觉听觉都出现了幻觉,不自恋你会死啊,以后不要靠近我,带给我的灾难,我消化不了’’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还以为可以抓住最后的新鲜空气,结果被弄浑浊了,虽然很扫兴,不过有一段时间可以清静了。
‘‘这辈子,你都活在有我的幻觉里啦,莫忆昨,你逃不掉的’’
他笑着肯定,自己想要的,还没有丢失过,也不知为什么,她越是冷漠,越是冷嘲热讽,他的心就越好奇,越想拥有,自己是真的生病了。
金箔翻说得对,他得的就是‘贱病’,抱着满腔的热情去碰没有一丝温度的回绝,这个毅力还真非一般人能及。
看着孔敬希无所谓的嘻皮笑脸,还有点黏黏的,其实转过身他那比黄连还苦的表情蛮让人心疼的。
其实,孔敬希也很讨厌如此没出息的自己,可又能怎样,自己就是喜欢啊。
远远望着的江柔,几次抬起脚,又落下了,孔敬希应该不会让别人看到他的忧伤和失落,她怕跑过去,他会生气,只好默默的站着。
当顾小南问莫忆昨怎么才出校门,她没有回答,只是莞尔一笑,又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两人便匆匆去东方集团了。
莫里知道女儿的新工作并不轻松,话语中就可知,体力还好,精神很累,那东方少可是人尽皆知的管理鬼才,眼睛里容不得一丝的瑕疵,上到高层管理,下到卖场保洁,有一点点的松懈,或想混水摸鱼,不容分说,卷铺盖立马走人。
在这种环境里工作,虽说薪水高,但是精神压力,可想有多紧张,可又是多少人的渴望。
他试图劝说女儿,辞掉这份身心都疲惫的工作,换一份轻松点的工作,却换来女儿倔强的一笑;‘‘爸,从小您可就给我灌输万事终一,无论做什么都要有始有终,再说,凭您聪明伶俐的女儿,还没有学会退缩哦’’。
再怎么掩饰,她也只不过是二十岁的女孩,再怎么嘴硬眼神骗不了莫里的。
无论是多么清脆的笑声,她的食欲只减勿增,小脸又瘦一边,心疼不已的夏凤舒换着样做她喜欢吃的菜,怎奈,胃里一时压住火,哪里有胃口。
工作的事是小,真正让她心忧的是父亲的病,她知父亲已经连续几天疼痛的没有睡觉,她是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一股火难以释放,偶尔还会恶心,哪里有食欲。
夏凤舒给她装的午饭,她分给了同事,回到家笑呵呵的谎称吃了什么什么还不饿,拿着筷子左夹右夹的吃不下几口,身体确实很糟。
终于下班了,一天下来她是勉强撑着,而且头很晕,一天她只喝点水,腿都软到无力,顾小南给她带了最爱吃的饺子,她一口都没吃。
换好衣服,拎着包欲出更衣室,同组的王玥晴慌慌张张跑过来,眼含着泪,急急拜托;‘‘小莫,拜托拜托,帮我值个班吧,我女儿在幼儿园生病了,我老公又去出差,怎么办’’
边祈求边落泪,身体不停的抖。
早上园长就打过电话,说孩子有点不对劲,王玥晴以为是感冒了,恳请园长帮忙喂了药,倒也稳定,谁知刚刚来电话焦急万分,孩子出现不停的呕吐,让她速去送孩子到医院。
见王玥晴吓得脸色煞白,不停的搓着发抖的双手,好似要跪下般,心一紧没有犹豫答应了,反催促着;‘‘快点快点,你女儿一定在找你,这里交给我了’’
她没过实习期,所以不用加班,望着谢不离口焦急跑去的王玥晴,她又退回更衣室,打电话告诉了顾小南,不用再等自己,并谢绝了相陪。
想不到晚时的顾客,并未比白天少,莫忆昨擦着额头的汗,忘了饥饿,忘了晕,把顾客试过的衣服,叠挂整齐又放回原位,刚拿起水杯,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又有客人进来,忙敬语相迎,又是一阵忙。
忙起来时间流逝的也快,待临组的提醒,她才恍然,到了下班的时间,笑着紧随去。
其实她今天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班导已经打过两次电话提醒,校长让她晚上八点务必回学校,见个很重要的人,她怎会忘记,自己盼了几个世纪了,背着包,看看时间,来得及,奔跑着冲出集团。
穿过泊油路,跳上对面的青石台阶,变换的彩灯时而出现蝴蝶,时而出现玫瑰,幽然作美,看过一眼,她也觉得好美。
也是心情格外好的原因,所见之处都好美,莫忆昨不由‘嗤嗤’笑出声,自己是兴奋过头了。
傻也好囧也好,除了这忽明忽暗的路灯谁也看不见,歪着头四处踅摸捂着嘴笑着。
要穿过这个小花园,才可以有出租车。
若在白天这里很热闹的,石凳,长椅上坐满人,聊天的,玩棋的,听评书的,跳舞的...
绕过左边的假山石,跳过栏杆就可以直接出去,省时省力。
就在拐角处,她被什么绊了一下,摇晃几下并未摔倒,回身定睛细看,不由‘啊’声尖叫;‘‘鬼呀,我的妈呀,有鬼呀’’,双手不停乱摆,闭着眼睛,一通叫。
听那叫声就能想象得到容颜失色的恐慌。
突犯心绞痛的东方少,忍着剧烈的痛,气喘吁吁,用尽全部力气吓止;‘‘够啦,不要鬼叫,扶我起来’’,好深的命令口吻。
看来自己命不该丧于此,时间未晚,来个会说话的就可以。
‘‘真的不是鬼,会说话的’’,莫忆昨双眼分睁,吁口气边自语边试探凑到跟前。
昏暗中胆子还挺大,用手指点了点看的不是很清楚的脸,有温度,应该不是鬼,差点害得自己丢魂,不爽问着;‘‘你干嘛躺在这里,会吓死人的,还好我命大啦’’
这半夜的装神弄鬼的真是无聊,吓出心脏病休怪自己出幺蛾子了。
‘‘别废话,扶我起来’’,哪里还有心情回答那愚蠢的问题。
左侧腰部正被坚硬的石头膈着,在不移开肋骨都会断掉。
‘‘喂,求我还那么凶’’,尽管如此,心里虽有不舒服,四下又无人,算他命好遇见自己。
虽然受伤之人看不见,她还是又剜又瞪撇着嘴很不情愿近前去搀扶,‘‘诶呦,你好重诶,喂,,,喂,,,’’,左摇右摆的勉强撑住。
‘‘闭嘴,好吵’’,疼得冷汗直流的东方少多半靠自己撑着,心很难受,在听着那喋喋不休的碎语,他确实不耐烦。
踉踉跄跄,叨叨怨怨总算扶到长椅上,随之又是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