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这些花漂不漂亮,快点过来,爸爸这里还有,好香喔,呵呵...’’。
莫忆昨就像一只白色的蝴蝶在遍野的花丛中飞来飞去。
‘‘忆儿慢点不要摔倒,花是漂亮,不过没有爸爸的忆儿漂亮’’。
莫里迈着矫健的步伐轻盈的追随过去,爆棚的父爱就要淹没这片花海。
‘‘呵呵...,没办法,谁让我是爸爸的女儿,这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呗,爸爸我去摘花,我们做花环好不好’’。
娇脆的嬉笑声在空气中飞扬,莫忆昨戴着父女两人亲手做的花环,亲昵的偎在父亲的肩上,闭着眼睛满脸绽着幸福的味道。
她要的就是很简单的快乐,有个不用太大的家,温暖就好,家里有个等她的爸爸,有个能为她遮风挡雨,抚摸着她的头一直鼓舞的爸爸就足矣。
‘‘爸爸,痛苦煎熬的时刻都过去啦,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这样笑着幸福下去吧,好吗爸爸’’。
莫忆昨摘下花环,轻轻捧在手上,数着花朵,问过两声却不见父亲回答,一噘嘴撒娇道;‘‘好哇,爸爸不乖喔,是不是病痊愈啦,就学会敷衍忆儿啦,爸...’’,她转回身却僵住了,发现爸爸不见了。
她急了,哭喊着‘爸爸’四处奔找,裤子刮破了,摔倒后划破了手指,鲜血粘在了白色的衣服上,她全然不知。
跌跌撞撞她不知找了多久,不远处隐约有个模糊的身影,她用力揉着侵满泪水的眼,是为了看得清楚些,是‘爸爸’,她一阵惊喜欲飞奔过去,脚下一滑,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她越努力挣扎越起不来,身体被山压着一样,父亲的身影渐渐消失了...,她绝望的呼喊着...,却发不出声音...
她用尽力气使劲一挣扎,忽听耳边有急不可切的声音‘‘醒啦醒啦,莫小姐你感觉怎么样’’,由忧转喜的麦助圆润的笑着,很关心的近前轻问。
终于醒了,暗暗舒口气,昨日还真是把所有人都惊住了,尤其总裁到现在还没休息,这还是除了东方奶奶麦助第一次见东方少如此担心一个人---异性之人。
‘‘大叔,我怎么啦?这是哪里啊?我爸爸那’’,莫忆昨揉着晕沉沉的头,四周环顾一下,懵然问着,突然想起那个模糊的身影不见了,猛越而起,她要继续找,慌乱欲下床,手臂上的输液针管里都是鲜红的血。
刚刚的花田里爸爸清晰而在,不知什么原因一句话没有说就消失了,莫忆昨非常害怕,难道是爸爸生气了不要自己了,到底去了哪里?她一阵错慌即刻要去找爸爸。
殊不知,那是她的一个梦,她却不愿走出这个梦。
‘‘你在输液不可以乱动,你爸爸已经安全下飞机了,杍杭都安排好啦,不要乱动’’,麦助边说边双手不停摇摆,又近身不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飞机...’’,莫忆昨缓了一下躁动的情绪,双眼渐渐回过神,意识也慢慢清晰了,不由想起来,自己是跑出候机室望着天空,便失去了知觉...
不对,自己这是睡了多久啊,爸爸都已经下飞机了,可是不知怎么样了?莫忆昨哪里顾得自己流血和输液,倔强的犹如小牛,有犄角一定会撞得麦助受伤了。
‘‘手机,我的手机在哪,怎么没有’’,莫忆昨拔掉手臂上的针,试了几次欲出病房,都被诚实的麦助不得已拦住,见无望出去,她忽然想起手机,一把抓过床头柜上的背包胡乱翻起,她要打去找爸爸。
麦助见莫忆昨手臂上的血滴落在地很着急,忙回道;‘‘手机在总裁那里’’。
莫忆昨闻听气不打一处来回过身几乎是怒喊;‘‘为什么拿我手机,要他还我’’,喊罢挣命似的往外冲。
麦助一脸的苦,硬着头皮,侧过身紧紧抓住莫忆昨的胳膊,似在哀求;‘‘冷静点,你先回去床上,我去找护士来输液,再去找总裁好不好’’。
他没想到,看去干瘦的小女生力气蛮大的,拦扯几下,他已经呼喘,也许是自己的年龄大了,真的折腾不起了。
就在两人一个劝说一个执意离开的混声中,突然一声‘‘放开她,随她,除非今生都不想在见到她父亲’’。
简直晴空一声霹雳,两人霎时安静了。
以她那倔强的脾气,世界末日都不可怕,她惧怕与父亲天上人间的隔离,东方少清冷出现在病房,他知道这是能让莫忆昨迅速安静下来的唯一办法。
很有效,她慢慢静下来,任凭护士处置,整个人都麻木了,无声无泪的直挺躺在病床上,呆滞地望着棚板,整个人被掏空一样。
满头是汗的麦助很识趣的随着护士悄悄退出去带好门。
病房内瞬间静得有股凉飕飕的感觉。
‘‘才几岁啊你,因为身心疲惫而累倒,竟会营养不良,还真是节俭’’
东方少双手插兜,站在床边,不瘟不火的刺激着,眼神中却隐含着疼惜,为什么要如此虐待自己啊,怎么就不知爱惜自己,笨蛋一个。
平日里把自己扮成坚韧的刺玫,处处打抱不平,看似刚烈的性子,内心深处却柔肠百转,独自舔血,东方少好想把这娇瘦的身躯抱进怀里,给她勇气给她呵护。
为了她尽快坚强起来,他控制住了,只有她自己站起来,才不会迷茫。
莫忆昨无动于衷,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僵直空洞,心早已在飞去国外的飞机上...
不知觉中,莫忆昨一点点又游回了那个梦里...,眼角的泪浸湿了耳边的枕巾...,就这样默默的呆呆的望着流着泪到很久。
东方少明白,安慰就是风中的一粒沙,只有给她需要的呼唤,才会让她的意识清醒,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麦助,他一句话没说,脸色却变得幽暗,存有的一丝温暖,被一股森郁吞噬。
秘书实在没有办法了,面对宇蝶然的凌厉追问她已经招架不住,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秘书,总裁去了哪里去做什么自己怎会知道,遭受不明不白的质问,心里有委屈也说不出,万般无奈只好打给麦助求救。
秘书也没有夸大其词,在得不到确切的回答,宇蝶然真的会砸了总裁的门,看总裁是否会出现。
听着那端欲哭又后悔的声音;‘‘麦助,我我犯了个严重的口误,我我我说错了话,实在是被宇小姐的气势震得慌了神,不不小心说总总才在医院照顾顾一个女女孩’’
秘书只是一急说出口,她没想到宇蝶然的反应如此激烈,有把剑在手绝不会留情的抬手便刺,吓得秘书心都要跳出来了,打电话时一阵哽咽,腿还在麻。
工作上也有失职,毕竟是自己松口透露了总裁的隐私,她能不害怕吗。
‘‘那,宇蝶然说什么啦?还在集团吗’’,麦助闻声就知事情绝非简单,急忙追问一句。
秘书稍顿一下,略有心惊缓慢回道;‘‘她说,如果总裁在不出现,她她就会踏平总裁办公室,还有还有,她说,让我告诉总裁,她会一直等到总裁出现,否则,否则总裁知道最后的代价是什么’’。
她只是传话,当然不知这番话的用意至深,最后哀求道;‘‘麦助你是没看到那凶人的威视,我我现在还颤抖那,拜托快回来吧,我实在撑不下去啦’’。
秘书哭了,因为害怕,已经出卖了总裁,宇蝶然又咄咄逼人,她是真的应付不来了。
麦助明白了,威胁的代价就是莫忆昨,他没有敲病房的门,也不敢怠慢,便拨通了东方少的手机。
东方少最恨的就是威胁,也从不怕威胁,此刻他冰冷的眸子中出现了犹豫和不安。
他看了病床上的莫忆昨一眼,很深的担忧,双眉紧蹙,凝结着,只为奶奶出现过害怕的眼神,此刻还多些不知所措的意乱。
要怎么才不会让无辜的人受伤,因为眼前的人从不按套路出牌,让人琢磨不定的喜怒哀乐,分秒都在变幻,强行制更是无法行通,一时无良策。
无论什么状况,东方少暗自承诺,都会护她周全,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直等到莫忆昨睡熟,方轻轻关好病房的门纵然离去。
走进集团时,杍杭打回了电话,东方少边走边接;‘‘嗯,你就决定安排,还是那句话,尽最大努力医治,好好,我明白啦,有点棘手的事,先挂啦,晚点回你’’。
挂断手机,他倒是舒缓一口气,想不到迈克周办事很有诚信,莫里已经顺利住进病房,天亮就会会诊,接下来的治疗方案也会因病人的整个体质尽快做出结论。
随即便打给了守护在医院的麦助,免得莫忆昨忧心不定,得不到一丝音讯在跳怒,麦助应付不来,因为东方少已让杍杭关掉了莫里与夏凤舒的手机,会诊过后在打开。
‘‘总总总裁’’,秘书好似犯了重罪一样,慌到发抖头也不敢抬,非常小心地用手指了指左侧的会宾室,便垂手正规站与一旁。
东方少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依旧很淡漠迈步走过去。
等得有些烦躁的宇蝶然更多的是心神不安,她也不确定自己出此下策是否让事情有转机,为了证实东方少与莫忆昨的真情实感,她只想赌一次。
切齿的狠话一出口,她犹豫过,但是一想到卖场的一幕,还有此刻应该也是腻在一起,她就肝火焚烧,威胁又怎样,自己的爱也不能被忽视。
其实宇蝶然在等的时间里,心情极为复杂,极为难熬,她即希望东方少出现,又害怕出现,一旦是此时被威胁出现,那就足以证明了那份感情的存在,可不出现,她又好想好想看到东方少,她彻底混乱了。
突然一声‘砰’的重重推门声,惊得她猛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