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媒婆的名气越来越大,他们家也逐渐阔绰起来,比一般人家的生活还好点呢。
她男人一看自家婆娘这么能赚钱,自己在外面整天干体力活,腰酸背痛的,也赚不了几个铜板,干脆就不干了,反正家里有几个孩子也需要人照料。
媒婆现在每天忙到飞起,在外面跑来跑去的根本就不着家。家里这几个孩子都好久没有人管了,都有点像野孩子了,还不如自己把工作辞了回来照看家里,反正家里有媒婆赚钱,也不缺钱。
看着面前的这个体态偏胖的中年男的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自己其实是在吃软饭,但是,大家也都能理解这吃软饭也是一项本领啊,有的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再说了,现在外面乱糟糟的,街上的店铺都倒了不少,流民在四处逃窜。世道这么难,能赚回来钱就行了,还管是谁赚回来的干嘛?反正也就是为了能吃上一口饭,管别人家的闲事干什么呢?别人家怎么分工,那是别人的自由,干涉那么多干什么呢,这不比狗拿耗子还令人讨厌吗?
所以阿洛家两口子听着媒婆的男人这样讲述自己的经历,也没有觉得什么瞧不起的,反而心里还有点羡慕的呢。毕竟他们家现在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有点家道中落,身上渐渐地没有了原来的那种傲气,在村子里有时候也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了。
倒不是怕村子里的谁,但是现在洛家两口子还是有点羡慕苏晓晓,觉得这个人还是有点能耐的。虽然原来看起来名不经传的,但是人家真干起来一些什么的时候真是出乎意料呢,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所以还是不能门缝里瞧人,把别人看扁了呀。
洛家两口子在媒婆家等了估摸一个时辰,媒婆从外面回来了。
男人赶紧把茶水放在炉子上烧了烧,没一阵就加热好了,倒了一杯给媒婆拿在手里取暖。
媒婆倒也没有因为外人在而觉得很尴尬,很自然的把外面的厚外套脱下,毕竟在外面走了半天,衣服上吸了好多寒气,穿在身上冷,又换上在家穿的大棉袄,大红色的很是喜庆,和她的身份也很是相配,图个吉利吧。
男人又拿了点茶点过来给媒婆吃,在旁边劝她多吃点,现在媒婆是他们家的顶梁柱,可得身体养好了,可不能倒下了。原来在这种寒天里做活,他早就受够了,现在乐的每天都在家里,虽然有时候别人嘴碎,会说他在吃软饭,但是他完全不在乎,只要自己过的舒心就行了。这不,自从不做重体力活了,整个人还胖了一圈,都有点肉了。原来每天干不完的活,想胖都胖不起来,而且天天日晒雨淋的,皮肤都粗糙了很多。
媒婆打量了两眼坐在客厅里的洛家两口子,都不用他们开口介绍,就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你们老两口是给家里孩子来说亲的吗?”媒婆喝了口热水下肚,感觉肚子里面升腾起来了热气,整个人都好了点。
也不能说媒婆这个人很犀利,很会看人,因为来到他们家的人无一不是找她来说亲的。大家都是抱着同样的想法,所以这已经是她的习惯性开场白了。
洛叔站了起来,表示客气,做了这么久的村长,他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知府了,但是总共也没见过几次,每次见的时候当然不可能只召见了他一个村长,他就是混在人群当中见过。
所以场面的动作也还是学了点,站起身,背躬了躬,求人办事怎么着也得摆出一副谦虚的态势啊。
媒婆打交道的人多了去了,虽然自己只是个帮别人说媒的妇道人家,比不上那些公务繁忙的官老爷,但是每天打交道的人没有十个也有五六个了。所以看人她有着自己的一套,看见这洛叔还挺谦虚的,开始的印象分也就有了点。
“我是金桔村的村长,大家都喊我洛叔,今天来到府上有一事相求,为了小儿的婚事,小儿今年十六周岁,想为他物色个好人家的闺女。”
洛叔不懂今天这事怎么了,说话自己都感觉到有点颤音,这难不成是有点紧张了吗?诶,父母也不容易,整天为了孩子担心,自家那小子倒是每天都和没事人一样,他都要急得着急上火了,人家每天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看的他都有点头疼。
“这倒是不难办,您家这小子正值适婚男青年,你既然作为一村之长,那想必家底也还算硬实,你家小儿的画像带了吗?”听个大概,就知道每家大概什么情况了,虽然村里人是穷,但这村长也不是谁都能当上的,要是当上了,家里多少年都会过得稍微富裕点,至少在村里是这个境况。
“这倒没有,因为来得及,忘记准备了。”洛叔都想拿衣袖擦擦脑门上的冷汗了,自己确实今天来的很匆忙,说来也就来了。而且之前不急着给儿子找对象,这个去找画师画像这事就一直耽搁下来了。
今天被这媒婆一说,他都不懂自己看见这种级别的都不算人物的小人物,脑门上的汉都没少流。果然这手里一不富裕,做人的底气都没有了,虽然不能说他原来习惯在外面吆五喝六了,但是到哪腰杆都能直直的,现在好了,这生活可算是把他折磨的有点不好了。
这住位上做的不过也就是个其貌不扬,年龄比自家媳妇还大上点的媒婆,自己竟然觉得有点眼花,感觉坐在面前的不是这个人,好像是一个能决定他命运,对他命运做出审判的人,瞬间就觉得自己气短,矮人一截。这也就是画像没带,带被这么一说,觉得自己像个委屈的孩子。
“也无妨,那这次你们大老远来,也不能让你们什么都捞不着就回去,你可以先给我说说,你们家小儿或者是你们做父母的,对未来儿媳有什么要求呀,只有你们把要求说出来了,我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