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哇，我看你和爹老了以后呢，你们俩就是在家里的宝贝了。”

顾家娘亲笑了笑，“你这孩子说这话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呢，我还不想老呢，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你就能明白我心里现在在想些什么了。”

“好吧，不过我距离你这个年龄呢，还是有段时间的呢。”

话是这样说，总觉得时间还还特别远，这个事情距离我们还特别的遥远，但是真的过起日子来这一天接着一天，一年接着一年，很快就会翻到了。

“不不不，有的东西呢，就是看着特别遥远，但是实际它很快就会来到了。”顾家娘亲悠悠地说道。

“真的假的，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很快就会开始衰老了吗？”

“差不多吧，你现在还好呢，等到你过了二十岁以后，你就会感觉到你的皮肤开始松弛了。”

顾彤其实一直在旁边偷听他们俩在说些什么，因为真的很无聊啊，听听娘和姐姐在那里吹牛也是挺好的。

本来吧，顾彤以为自己听到的会是一些什么家长里短，没有想到两个人在那里聊起来了容貌方面的事情，顾彤对这些都是一窍不通，他每天就是想在生活里找一些乐子。

哎，虽然在这里没有什么别的好听的，但是这些也都将就着听吧。

反正也离他很遥远，他根本就不需要去操心这些事情，但是有的听，比没得挺好，总比天天在那里爹娘不能吵些什么好。

顾丽说道，“娘，不懂为什么我感觉你这样说特别像是形容那种老树，老的树皮都掉了，不仅叶子掉光了，树皮都开始脱落了。”

“是啊，可不都是这样嘛，岁月催人老啊。”

“有你形容的那么夸张吗？也有没有看你整张脸垮掉呀。”

“当然有我说的这么夸张，你不觉得现在我这个脸面都开始生一些小斑点了吗？就是那种老人斑。”

顾家娘亲觉得这个家里真的是没有人能了解她了，就算是女儿，主要女儿现在还是太年轻了，她也不懂得自己是心理的这种变化。

顾丽打量了一下顾家娘亲，之前都没有怎么仔细的看过，好像从她有记忆开始，顾家娘亲脸都一直有这种小点点，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因为自己脸很光滑，什么都没有。

“照你这么一说，我才仔细看你呢。”

顾家娘亲觉得很失望，你说这顾家阿爹像是白眼狼，她都已经认命了。就是没想到这小的也算是白养了，现在的孩子都不怎么认真的看她了。

这还是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呢，这不都白过了吗，这不都白付出那么多，人家都不爱看你。

“所以我们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你都没有真正的看过我到底长什么样吗？”

顾丽察觉到顾家娘亲的语气里有一些失望，“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没有仔细看过你脸那些小黑点呢。”

“行吧，看来我们的母女情谊也就到这里了。”

“不是吧，娘，我觉得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呀，你看你就在这里不高兴，还要断绝关系呢。”

“哎，为什么只有我自己才能观察到我的脸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变化，那么其他人都看不见？我原来也问过你爹，他还问我在问什么问题，问我是不是每天闲着无聊，才在这里找这些有的没的来折腾他。”

顾丽噗嗤一声笑出来，“可能爹不太理解你，你也不要太怪他了，毕竟他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嘛。”

“那照你这样说，我要是也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我做错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啦，我说错什么话，大家都不会觉得我这人特别不会说话。”

“那就不是这样了，主要是大家现在对爹都是那样，反正我就没听过有人说过他好话的，从小到大我听到的都是别人说的关于他的一些贬低的话。”

顾家娘亲突然有一种自己是所托非人的感觉，因为在别人眼里，顾家阿爹真的是一个特别差的人。

自己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一个人在一起呢？哎呀，这种东西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孽缘吗？

顾家娘亲说道，“我知道，反正每次提到你爹的时候，没有人说他好话的，就算是我们家里人提到他，都说他这个人特别的差。”

“那我就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了。”

“你说吧，你又有什么问题？”

“娘你和爹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呢？”

顾家娘亲没有想到顾丽年纪倒是不大，但是特别的八卦，就像街那些整天就喜欢说别人家事情的老大娘一样。

“你这孩子，没想到你还好奇这些事情呢。”

顾丽不以为然，“这不是挺正常的事情吗？每个孩子都纳闷自己的爹娘到底是为什么在一起的呀。”

“或许吧，可能大家都是这样想的。”

“那你说，你小时候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你就不好奇，你俩怎么在一起的吗？”顾丽觉得按照常理说，顾家娘亲应该是好奇外公外婆是怎么在一起的呀，因为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嘛。

“当然好奇了呀。”

“所以呀，我现在问你这个问题真的是一点错误都没有，你就跟我说说呗，你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

“我怎么可能不好意思，我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

顾彤觉得自己在这里听了半天，终于听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呢，这个事情他也很好奇呢，要是姐姐今天不提起来，他也想不起来问。

所以这个时候，顾彤在旁边听得可就更认真了。

“你要是让我说别人的事情吧，我一点都不害羞，但是现在说的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就感觉有些说不出口。”

顾丽没想到顾家娘亲平时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现在还在这里放不下呢，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呀。

“这有什么呀，现在怎么做事风格一点都不像你呢。”

顾家娘亲别别扭扭的说道，“这还能怎么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