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前后后花了四个时辰的时间,做完这些之后,三人一鱼便往岸上浮,他们心中比来时更重百倍。
荟岛,王家。
因着王溃家的位置大,所以三人商议的地方从男配家搬到了这里,现在四人面前正是元沅录得影石,一整面大画面呈现在他们眼前。
由于元沅想要更直观的看到断裂的位置,所以她特意站的距离比较远,用影石将全貌收入其中,他们能够很清楚地在其中看到摇摇欲坠的几根柱。
下面的支柱存在了千百年,它的腐朽啃噬并不是一时而蹴的,以前荟岛每隔一段时间海平面也会上升一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不过这次又赶上三十年一次的海啸,威力之大实属罕见,比它前几次还要来的猛烈许多,直接让整座岛移了位,有跌落下去的可能。
“现在我们要不就让荟岛回到原位,继续由那根支柱支撑,要不就是用秘法,使整作海岛漂浮起来。”
这两个办法元沅不是随口提出的,她已经来来回回细想了许多遍,这是唯一靠谱的两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自然是靠他们人力拉回,但是这有失败的可能,毕竟这是一个岛,而不是其他什么轻飘飘的东西,能够将它拉动很难,能够将它拉回原位更难。
但这个办法能够暂时延缓海岛下沉的速度,不会让它在三个月内沉入海底,虽然他们不一定拉得动,但多多少少能够起到缓冲作用。
而第二个,可以依靠阵法或者其他什么符文的辅助,比如轻身阵让这个海岛质量变轻,能够独立的漂浮在海郑
以后只要定期维护好阵法就不会有问题了,再也不用害怕海岛支柱被啃噬下沉,相对于而言更加一劳永逸一些。
只不过这个阵法需要遍布整座海岛,难度大,即使轻身阵只是基础阵法,一旦扩大来,其中的复杂程度也难以想象,在完全没有任何指导和帮助的前提下,元沅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完成它。
“若是将海岛拉回原位,我们只需要出人蛮干就行了,并不需要耗费太大的心神和精力。但就是眼前的危机是解决了,可往后它定然还会存在这种隐患,到时我们已经离开了荟岛,岛上也不一定会有其他的筑基修士,不定整个海岛的住民都会覆灭。”
“若是用第二个法子,难度极大,熬尽心血也不一定能够成功,但一旦成功,就能给海岛的住民解决以后生存的后顾之忧,他们今后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元沅声音不疾不徐的将两个办法的优劣分析了一遍,看着三个人脸上变化的表情。
刘胜昌还明显地皱了皱眉,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表情:“左右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肯定是选择第一个法子,就算不能将荟岛拉回原位,只要能够拉住它,撑上那么三年,我们到时候就离开这里了,这岛上的一切都与我无关,费那劲干啥?”
李乾城不同意他的意见,甚至很反感,在他心中,岛上的住民认他是主家,那他们就是他的责任。
“胜昌,你这话的时候心中当真没有丝毫愧疚吗?”
刘胜昌冲着李乾城嗤笑了一声,看他仿佛是看大傻子一样。
“我愧疚个啥?你给我道道,我需要愧疚啥?”
看着刘胜昌这混不吝的性格,李乾城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告诉自己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不是他们吵架内讧的时候。
但是该的他必须得清楚,他绝对不同意刘胜昌的想法!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该愧疚些什么吗?岛上的住民十几年如一日的供奉我们,我们拿着献上来的东西来维持自己的生活,养着自己的家人,难道我们不该愧疚吗?”
“那是他们自己愿意的!”刘胜昌两根粗长的眉毛倒立了起来,显出一年的凶相,脸上也看不出丝毫愧疚之色。
“愿意?”
李乾城呵的一声冷笑,他极少做这种嘲讽的表情,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个老好人,看起来没有什么脾气,就是对着修为比他低的王溃刘胜昌他也多有忍让。
“你出去问问,谁愿意将自己的辛苦所得上交给不相干的人?就因为你修为高?他们或许诚服于你,拒绝不是心甘情愿的想成为你的奴隶。”
“强者论固然没错,可是,这却不是你无度索求的理由,他们将自己的辛苦所得用来供奉你,只是为了求的庇护。”
“在其位谋其职,既然得了他们的好处,那你就必须做到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而不是像如今这样没有担当,只要将自己摘出去了就没事!”
一番激烈的言辞的李乾城满脸通红,他许久都没有生过气了,想来是因为年纪渐渐上来了,饶心态也不一样,他比王溃刘胜昌大七八十岁,几乎是看着他们两个长大的,极少与他们脸红脖子粗。
而这一次,他未尝没有将往日积攒在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一张好端赌桌子都被他拍碎了,木屑飞扬的到处都是,王溃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元沅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你这个老匹夫,不就是想要名声吗?要我王溃给你当牛做马成全你的名声?你怎么想的这么美?!你脑袋被屎糊住了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可别拉上我!”
“你……”李乾城气急,自己的一番苦心被误解成这个样子,就没有几个是不急的。
再加上刘胜昌着实出言不逊,他那个白眼都快翻到头顶上去了,根本没有一点尊重,那不神态确实让人气氛讨厌。
为了压下刘胜昌,李乾城罕见地用了威压,压的刘胜昌一句话都不出来,脸都憋黑了,却丝毫的动弹不得。
他心中十分的恼怒,他是几人中最爱面子的,现在当场王溃还有元沅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恨得他咬牙切齿,心中只骂李乾城这个老不死的!
他们两个僵持了一段时间,元沅和王溃对了对视线,王溃罕见的向她服了软,让她出面调停这场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