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特别好的事。
起码在穆清仪看来是件好事。
只有对医学心怀敬畏与强烈的好奇,求知时才会有更严谨认真的态度,方能不断的提升而突破自己。
她来这个世界不久,便遇到不少这样的人。
比如杏花镇上的宋大夫,比如许医员,还有一见如故的葛医师,及眼前一脸殷切的张医女。
“一句两句不清,待回去寻个时间,我与你细细讲解。”穆清仪笑道。
张医女心里着急,却也清楚马车很快就会回到医署,确实不了几句话,便只能暂时作罢,“今晚如何?你家住哪里?我去你家里方便吗?”
穆清仪苦笑,暗道这张医女还真是个急性子,可见她这满脸求知未满的模样,实在是不出拒绝的话,只得点头:“行,我家住桂花巷,最里头倒数第三家就是了。”
张医女忙用药箱子里的纸笔写下,就怕记错了或忘了。
马车这时停下,外头传来钱管家恭敬的声音:“二位医女请下车,医署到了。”
两人下车,与钱管家告别,一前一后进入医署。
谁知二人刚走进医署分诊大堂,便被两个药童拦了去路,告知穆清仪速去议事厅,白医师在议事厅等着她。
张医女一听就知怎么回事,皱眉朝药童道:“穆医女是内科的人,白医师叫她去干什么?”
药童低着头:“我只是传话的,旁的并不知晓。”
张医女见穆清仪已经二话不往议事厅去了,想了想,终是跟了过去。
议事厅中,白雅娴哭的眼睛红肿,显得一双本就的眼睛更瞧不见眼珠子,像是睡着了睁不开似的。
白医师轻拍着女儿后背,温声安慰,“娴儿别哭了,爹爹一定为你作主,今日就将那死丫头赶出去。”
白雅娴心里憋屈的要命,赶出去又如何?赶出去她丢掉的脸面也回不来了。
“爹,不要赶她走,我要她留下,要将她踩在脚底,让她永远陷在污泥里爬不出来。”
白医师正苦恼要怎么将这死丫头赶出去,见女儿不要赶走,当即顺坡便下,“娴儿的是,就依娴儿。”白医师看了女儿一眼,想到一事,笑道:“娴儿,为父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白雅娴止住泣声,拿帕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问:“什么好消息?”
白医师看了眼议事厅门口,见无人路过,这才压低了声道:“今日爹的一个好友从司阳府回来,咱们县的一位秀才高中解元,你猜是谁?”
白雅娴微怔,喃喃道:“莫非是顾大哥?”
白医师一拍大腿,“正是顾青泽,这子,果然不是池中之物。”想到当年穆三顺带着顾青泽和穆清文一同参加年宴的场景,他一眼便看出顾青泽绝非寻常之辈,将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他还特意带雅娴过去打招呼,谁知那子竟看也没看雅娴一眼,颇有君子之范。偏是这样,雅娴依然对他一见钟情,在家闹了不少回,非顾青泽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