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这样子倒是一直以来都没变过啊。
别人摊上这样的事便要么躲着要么想办法澄清流言,她倒好,还嫌现在这一把火不够大,竟准备再往上添添柴。
“我说,平日里遇着事你不都是爱搭不理的吗?怎么这次又不一样了。”
白岫答道:“我原本也没想着要管那么多,可是你也看见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人家就先抢先一步把我也拉下水了,我若是没有动作,岂不是让柳家人觉得我好欺负?”
唐印挑眉,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他们还真是长本事了,小小一个柳家也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如今他们倒是在这凤城里出名了啊。”
柳家原本在凤城里的名声,顶天了也就是个知书达理的书香世家,而如今外面的流言倒是使得许多百姓都开始同情他们,心里更是把他们放在了善良至极的一面。
白岫对于外头的传言一直以来都是放任不管,才使得那风头倒向了柳家。
有人说她至今没有出面是因为心虚了,也有人说她是憋着大招等着对付柳家,至于那一部分不相信她会如此做的,倒是一直在静观其变,不轻易出面。
她把书信整理好,和那玉佩一同放在一边才说道:“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动作。若还是这般不痛不痒的,我倒是不介意亲自把这趟浑水搅得再浑一些。”
唐印道:“你也不怕玩得太过收不回来了?不过,这水越是浑浊,柳家所要吃的苦果也就越大,我倒是很想看到这一场景呢,谁让他们动谁不好偏偏要动我的岫儿。”
他笑嘻嘻地俯身向前,伸手抬起白岫的下巴:“岫儿,你有没有觉得我......”
话还没说出口,自己的手便被人抓了过去。
“唐大王爷可真有兴致,把我丢在唐王府喝茶,自个跑来调戏我的女人。”
唐印看清楚是谁抓着他的手后,脸色顿时不好起来:“咳咳,少真你回来啦。”
少真一把甩开他的手,他一个踉跄没站好差点坐到了地上。
这下他就不高兴了,勉强稳住身形后往前迈了两步,站在少真面前不服气道:“喂喂,好歹我也是个王爷,你就这么对我。”
少真对上他的眼睛却是没有躲闪:“我可从来没把你当王爷看待。”
“你这人真是......岫儿你当初真是看走眼了,怎么就挑了他这样的人!”
白岫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瞧着他们两个,倒是没打算答话。
少真冷冷道:“岫儿能看上我那是我的本事。”
唐印见他那得意又骄傲的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抢了岫儿,她早就是我的了!”
白岫挑眉,调侃道:“如果你得了我,洛洛怎么办?”
她这一句话倒是把唐印说愣了,站在那好一会也没反应过来。
见他如此,白岫又装模作样地说道:“哎呀,也不知道洛洛什么时候回来。”
“这跟洛洛有什么关系!”
唐印听到洛洛的名字时脸色更加不好起来,心想,这女人都怎么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能影响到他的心情?
他的表情倒是让白岫笑得不能自己,看来这世上能制住唐印的人也只有洛洛了。
少真道:“你今日来此是要做什么?”
他不知道唐印来给白岫送东西,在唐王府等了许久也没见着他的面,心想着他估计出门了,便没在王府停留。
可谁知道,他一回来便看见这家伙在调戏白岫,心里顿时不自在。
唐印愤愤道:“我来送东西的。现在东西已经送到了,我也该走了。”
白岫饶有兴致道:“不坐下一起喝一杯?”
“不了,我怕被这家伙毒死,走了!”
唐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可是在白岫眼里,他那样子就像是要赶紧逃离四季青似得。
待唐印离开,少真才回过头来询问白岫:“他方才给你送来什么?”
“就是这个。”
白岫把唐印给她的玉佩和书信递给了少真,少真接过大致阅读便猜到了唐印的意图。
白岫道:“要说这家伙虽然吊儿郎当,但却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确实。”
其实说起来,如果这件事没有牵扯到白岫和柳益的话,唐印是懒得凑这个热闹的。
看来这一回,柳家还一不小心触到了这位王爷的霉头了呢。
百花节前几日长安街上已经热闹非凡了,这天白岫见寄奴在四季青里呆了多日有点闷得慌,便让元青带她出去走走,好让她凑凑热闹长长见识。
寄奴这段时间在白岫的指导之下有了不小的改变,如今瞧着已然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了。
她记得白岫之前说过她的底子其实很不错,只不过从小在林溪村长大没有那么在乎自己的穿着打扮罢了,如今经她稍加指点一下便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寄奴起初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是不信的,只觉得是因为白岫给她的首饰衣裳实在太漂亮才会让她看上去不错而已。
元青夸赞道:“寄奴啊,你现在的样子可跟初见时完全不一样了呢,你看这街上的公子哥都直往你身上瞧。”
他陪着寄奴上街不过一会的功夫便发现有不少人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他仔细瞧了瞧现在的寄奴,觉得那些人的目光真是不错。
“有吗?”
寄奴本来没太在意,被元青那么一说才发现真有人不断往她身上瞧。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如今这般倒是让她有些扭捏不已了。
默默地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并不是那吸引人的重点,于是道:“他们也许只是在看我身上的衣裳首饰吧,毕竟老板娘的东西可不是每个人都买得起的。”
元青笑道:“你太谦虚了,再好看的首饰衣裳如果放在不合适的人身上那也是奇丑无比的。就拿那个卖菜的刘婶来说,要是她穿上你这身衣服准是要被笑话死。”
他这话是不假,不过寄奴听着却感觉有些好笑:“刘婶要是听到你说这话不得拿根棍子追着你打一顿。”
元青只不过是打打比喻,可不想真的被刘婶听见了,连忙请求道:“这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别说出去啊。”
寄奴原本也只是开开玩笑,见他如此认真便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二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可没走出去多远便能时不时地听见一两句有关白岫的传言。
“……哎呀,没想到那四季青的老板娘这回真是见钱眼开,竟然真的对柳家下手了。”
“可不是嘛,那柳家也真是可怜,被一个坏女人搅和得不得安宁也就算了,如今还要被一个收钱办事的人欺负到头上,我听说他们家好几个丫头小子都被打得鼻青脸肿了。”
“寄奴姑娘。”
二人还在想着这传言怎么越来越过分了,却没料到行至半路会被一个丫头打扮的姑娘挡住前路。
寄奴停下来一瞧,这不是柳夫人身边的侍女吗,她来做什么?
“阿宁姑娘,今日来找我是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