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离又连忙夹了块肉放进她的碗里,连声哄到:“姐姐吃肉,大哥哥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
虽然他不知道少真那句话哪里错了,也不知道白岫生气的点在哪里,但是他怕白岫真的生气起来会反悔,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还是宣离会哄姑娘,长大了一定很招姑娘们的喜欢。”
三人其乐融融,很快便把那桌上的菜吃了大半。宣离撑着肚子看着桌上剩下的菜,满脸可惜地道:“还剩这么多啊,不吃掉可太浪费了,可是……我吃不下了。”
白岫见他在可惜那些剩饭剩菜,便道:“你放心吧,这些菜不会浪费的,还有人没吃呢。”
其实在他们没来之前,白岫一直是和各位丫头子们一起吃饭的,只是今日见他们来了,丫头子们便先上了几道好菜,等他们吃饱离开之后再端上来其他的菜跟大家一起吃,所以她并不怕剩下的菜会浪费掉。
毕竟,后头几个可是很能吃呢。
酒足饭饱之后,少真倒是想起来一件事,“白姑娘,之前和你的那件事,如今可有进展?”他指的,是那日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人,那个似乎非常痛恨白岫的人。
“哎呀,你不我都忘了。”白岫二话不便起了身,提起裙摆便往外跑去,留下两人在饭桌前面面相觑。
她……这是要去做什么?
方才白岫看见他们两个后只顾着震惊,手里的木若地上了也忘记捡起来此刻被少真一提醒,她便赶紧跑到门外,在她原来站着的地方找到了那木人,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又跑了回来。
少真见她匆匆忙忙跑出去,拿了个木人又匆匆忙忙跑回来,不由狐疑道:“这是什么?”
“这个是”白岫张嘴便想把事情都告诉他,可一想到宣离还,她不想被他听见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便停了下来,把木人塞到腰间,拉着宣离便往外走,“我还是一会再告诉你,先带你们去客房把东西放下来吧。”
白岫带着他们出了厅绕过花园来到一件别致的屋前,推开门便把宣离的东西拿了进去。“宣离,以后你就在这住吧,你跟着少真一路风尘仆仆走来想必也是累了,先在这休息一会,若是有事喊我们一声便可。”
宣离点零头,开心地应承了下来。“好,谢谢姐姐。”
安顿好宣离,白岫把少真带到他原来的房间前,对他道:“你还是住回这里吧,这间屋子早上才打扫干净,里面的陈设和你走之前是一样的,也不用重新布置了。”
只是话音刚刚落下,少真便为难了起来。
他想留下来,可他此行的目的仅仅只是把宣离带过来,顺道把已经看完的书籍还给她,不管如何他似乎都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白岫见他一副为难的模样,也没有踏进那间屋子的打算,瞬间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也因此而凝固了。迟疑片刻后失落地道:“你又要走了吗?”
少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静静地凝视着她。
只见她的头微微低下,眼中兴奋的光芒也消失不见,嘴里还喃喃地着:“才刚回来就要走了吗?”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少真渐渐意识到白岫在自己心中是一种特别的存在,可是他又不确定她的特别究竟是为什么。
他想了想,还是不忍心看到她难过,于是决定先找个理由住上几日再,“宣离刚来这里,身边没有一个相识的人怕是会很不习惯,我可否先留下来照顾他几日,等他慢慢开始熟悉了我再离开?”
白岫听他要留下来,精神一振,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真的会留下来吗?”
“嗯。”
得到了他的肯定,白岫心中的阴霾消散了大半,脸上重新挂起微笑道:“既然你愿意留下来,不管住多久我都不会拦着你的。”
话音落下,她把客房的门推开,走了进去。“这里面的东西我都没让人碰过,你留下来的那些也还放在原处,你下次若是想带在身上,随时可以拿走的。”
少真环顾四周,见这里的环境与自己离开时一般无二,心头莫名涌现出一股暖意他走到窗前,把窗户推开,迎面扑来一阵清风,这种感觉让他仿佛又回到了三个月以前。
“这里倒是没变。”
“是啊,这里一直没变,不定你过几个月再回来也还是老样子。”
其实白岫并不能确定少真过几个月是否会回来,是否会因为还书一事而回来,这只是她自己的期盼罢了。“对了,宣离刚好不在,我不妨和你那件事情吧。”
她走到桌旁坐下,为他们两人各倒上一杯茶后,便好整以暇地等待他过来坐下。
少真知道她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于是回过头来,不假思索地在桌旁坐下,问道:“你和唐公子可是查到了什么?”
“倒不是查出来的,而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白岫从腰间拿出那个木人,放到了桌面上。“像咱们这般无头苍蝇似得查找,还不如一个东西来的直接。”
少真拿起那木人端量了许久,道:“这像是一些人放在身边用来泄愤的娃娃。”
白岫肯定道:“没错,你可还记得三个多月以前你问我可有仇家之时,我和你的对我恨之入骨之人只有一个疯子这件事?这个娃娃就是她的。几个月以前被关了好长时间的她,跑了。”
少真眉头一皱道:“姑娘怀疑做这一切的人会是她?”
白岫从容不迫地道:“会一而再再而三,绞尽脑汁想要取我性命的,除了她我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那个人对自己的仇恨可谓是深入骨髓,而她现在已经跑了出来,必定会想尽办法来找自己复仇。若不是她,那又会是谁?
“恕我冒昧,姑娘和那人之间可是有什么渊源?”
这娃娃一眼就能辨认出上面火烧刀砍的痕迹,一眼便知道它在作为泄愤工具时遭遇了什么,他很想知道,究竟白岫做了什么能让一个人对她恨之入骨。
白岫万般无奈地道:“这件事可真是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