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对于白岫来再熟悉不过了,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即便她化成灰自己也认得她。
“这这真的是那个疯子?”唐印没有见过白清,可一直觉得她应该是个灰头土脸的疯子才对,这下倒是与自己心中所想背道而驰了。
少真皱眉道:“岫儿你确定吗?”
白岫淡淡道:“我确定。她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了。”
不管是愉悦的或是愤怒的,不管是真情实意还是惺惺作态,她都一一记得。“既然已经知道是她了,那咱们还是回去吧。”
唐印见白岫抬脚就走,连忙追赶上去,一边走还一边问道:“就这么走了?也不继续打听打听?”
“如果是别人确实需要打听再走,可这个人既然是白清,那就没必要了。”
唐印不解道:“为什么?白清这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白岫停下脚步,看着唐印的双眼认真地道:“白清这个人我算不上了解,可是她一个对我恨之入骨的人好不容易才从那牢笼出来,这么长时间却没对我有任何动作,这本身就很可疑而且她向来不是个慷慨的人,这一次她会把全城的人救下来要没有目的我是万万不相信的。”
她往远处台子上的人一瞥,声音又深沉了许多,“除非她已经疯得把我彻底忘记了,要不然她一定在计划些什么。如果是后者,我们不管怎么打听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白清向来很有心机也很有计谋,对于自己不喜爱的事物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之前若不是因为修炼功法太心急而导致走火入魔,恐怕她能想出一整套杀人于无形的计划来让她在白家彻底消失。
这一次,她躲过了白家的人那么久,又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出现,估计谁也不会觉得她的目的是单纯的。
白岫深深地注视了白清许久,直到唐印在一旁叫她才回过神来和他们一同离去。
今日艳阳高照清风吹拂,三饶到来和离去并没有影响到在场所有饶热情,台下的人依旧在为“仙子”的美貌而议论纷纷。
不过,那帷帽下一向面若春风的脸在三人离开之后才终于有了些许变化,她朝着白岫等人离开的方向瞧了一眼,那带笑的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只是一瞬间又恢复如常,继续向台下的人分发她的“爱心药材”。
妹妹,好久不见。
宅子里,宣离还在为了那些汉子的话语而怄气,他独自一人跑到院子里一片又一片地揪下花枝的叶子,仿佛把他们当作了那些汉子而以此作为泄愤。
白岫一回来便看见满地的残叶,吓得她赶紧往那棵被纱罩罩着的花枝走过去看了一眼,见它无碍才松了一口气。“宣离,你在这做什么呢?”
宣离看见白岫回来了,踩着步子便跑到她的身边一把把她抱住,嘟囔着道:“姐姐,我好没用。”
白岫见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了?谁又招惹你了?”
“没人招惹我,我只是觉得姐姐对我这么好,可是去到外面,我连为姐姐争一口气都做不到。”
白岫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慰道:“傻孩子,这种气争过来有什么用,一不能吃二不能穿的,逞一时之快吗?没必要。”
“可是他们你的话很难听。”
“别人怎么的我都不在乎,毕竟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我总不能因为他话难听就把他的嘴缝起来吧?”
宣离把她松开,直视她那坦然的双眼,感慨道:“是我想太多了。”
白岫摸了摸他的头道:“你还经历的少,不过你也这没错。我们宣离也是会替姐姐考虑的人呢。”
宣离拍着胸脯道:“那是自然。”
他拉着白岫了好一会话才彻底放下心中的郁闷,抓了路过的子拉着往别处玩去。
白岫看着他们愉悦的背影,心中暗自下了决定,如果这一次白清确实是有预谋来害她的,她也一定要保护好这座宅子里的所有人,不能让他们受到一丝的伤害。
白清的出现让她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只是她并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便也只能在宅子里静观其变。
几日后,少真带着他查出来的东西,便郑重其事地和白岫聊了起来,“我拿着白清的画像找到帘初那失控马车上的马夫,他十分确定地和我在马匹失控之前见过这个人。”
白清的出现,让少真更加怀疑之前的事情都是她一手操纵的。
这几日,他明里暗里把几件事重新调查了一遍,结果还真让他查到了一些东西。
他从怀里掏出一撮白毛放在桌面上,又接着道:“你落水的地方附近有个村庄,听村子里的人有个人路过你落水的地点时看见一撮从未见过的白毛,拿在手中便感觉绵软至极,放在太阳底下一瞧还有别样的光芒,那人以为是什么神兽身上掉下来的,就当宝贝一样藏了起来。我找到那个人,把这撮毛给要了过来。”
虽然少真一本正经地着这件事,可是白岫听到后面的话时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你一个大男人跑到别人家里要一撮毛,人家没把你当疯子赶出来吗?”
“额,我给了他一些银子。”少真并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妥,倒是觉得此刻白岫莫名其妙的。
“哈哈哈哈哈哈!”白岫笑得更大声了,“你你还把那撮毛买了下来,这下那家人铁定以为那撮毛真的可以带来好运,居然还有人肯花钱买下来哈哈哈哈哈哈。”
“岫儿”少真被她笑地郁闷,可是又挑不出她话语中的毛病来,只能默默坐在一旁等着她笑完。
“咳咳,好了好了不笑了。”白岫拿起那撮毛在鼻子前闻了闻,又在阳光下看了看,确认地道:“这的确是白清的。看来这疯子确实惦记我惦记得很。”
“你打算如何应对?”
“还能如何应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没彻底发疯的时候我便琢磨不透她的想法,她现在完全疯了,我更加不可能猜透她的心思,”白岫揉搓着手中的毛发,倒是没太在乎白清的所作所为。
“还是心谨慎一些才好。”少真知道她对这一些都不以为意,想来她还会觉得大不了和那个人拼个你死我活,可到底他并不想看见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