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泱,事情已经这样了,到了现在这一步,我们都回不了头了,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按我的做。好了,你出来的够久了,去找陆晚晚吧,别让她担心。”
“洛洛,”程澄摇头,“喜欢一个人怎么能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我未娶你未嫁,我们怎么就回不了头了呢。”
“你错了阿泱,我们早就回不了头了。”江洛一退后一步,“记住我的话,眼下你是唯一能帮我证明身份的人。”
“我知道了。”程澄闭了闭眼,心里蔓延着一种叫做悲凉的东西,他了解江洛一,很多时候都冷静到可怕,一旦决定放弃自己,那他们或许就真的回不去了。
现在想想,当初在美国的那个夜晚,他们或许就已经错过了。
江洛一点点头,转身朝窗台走去,“洛洛,”程澄叫住她,“以后我还能见你吗?”
“还是少见吧,毕竟南伊和程澄以前的关系有些微妙。”江洛一推开通风窗,“阿泱,那张纸看完了就烧了吧。”
程澄点点头,捏紧手里的纸条。
直到江洛一离开很久之后,程澄才缓缓的靠在墙上,头顶的灯光呈炽白色,照的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一滴泪无声无息的划过眼角,砸落在他青筋微露的手背上,被他缓缓抹去了。
董逸城当并没有直接去问程澄,而是选择直接驱车赶往永盛的档案馆,谁也不知道,当年永盛股权交换的材料下面,还有一份隐藏的资料。
那里面是江洛一的个人资料,有她详细的经历和照片。
他走到档案管理室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公司整个楼一片漆黑,只有档案管理室微黄的灯光,他迅速找到股权转移的那堆资料,然后翻出里面的那个破败的牛皮纸袋。
他眼睛一亮,就是这个。
当年处理完江洛一的事情,他亲手把这些材料放进去的,只是时间太久了,对那个江洛一他也几乎是只看了一眼,所以他早就忘了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子了,不过幸好材料保留了下来,一切马上就真相大白了。
他咬着手电筒解开档案袋里的东西,上面全是文字材料,包括江洛一的出生信息、上学经历、得奖记录等,最后面,是江洛一的生活照,和几张证件照。
那时候的她头发长长的,眼睛大大的,和江沁怡有几分相像,但是和南伊一点都不像!
董逸城有些难以置信的来来回回的翻看着那些照片,心里有些疑惑,难道真的是他多虑了吗?
不对,不可能,程澄从一直喜欢江洛一,江洛一出事之后,他直接去了美国,而南伊她一直在国内,也没来过荆州,根本没有和程澄认识的机会。
但是如果南伊就是江洛一,那一切就都得通了。
可是手里的资料却明明白白告诉他,南伊不是江洛一。
董逸城抬起手按了按额角,现在恐怕只有程澄能解释这一切了。
第二一早,董逸城便在程集团等着程澄,程澄推开会议室的门愣了一下,“董大哥,怎么早有什么事情吗?”
董逸城缓缓地抿了一口秘书送来的咖啡,“我有些事想问你,你可不可以老实回答我。”
“好,”程澄坐在董逸城对面的位置上,“什么事情非要你大早晨跑过来,不能直接给我打电话吗?”
“电话里一句两句不清楚,阿澄,我问你,你和南伊认识吗?”
程澄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他掩饰性的咳了咳,“你怎么会忽然提起她,我跟她不熟。”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你告诉我,”董逸城双手撑在桌面上直直的看向程澄,“这件事对我来很重要,你不要隐瞒。”
“为什么这么,”程澄眼里露出一丝不解,随即一副了然的表情,“董大哥你不会喜欢南伊吧?”
“阿澄,回答我,你们是什么关系。”
“好了好了,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跟晚晚,”程澄叹了口气,“其实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们早就没什么了,你如果喜欢她那就去追好了,我没关系的。”
“你们在一起过?什么时候?”
“也不能在一起过吧,高二的时候,一起参加过英语竞赛,那时候她和我一个导师辅导,在一起时间久了,一来二去就”程澄掩饰性的咳了咳,立即澄清道:“但是我们没真的在一起过,顶多就拉拉手啊什么的,亲都没亲过。”
董逸城的表情呆滞了一秒,他皱眉,“就这样?”
“是啊,不过后来我大一结束的时候,她去美国找过我,刚好那时候我和晚晚在一起,她撞见了,当时弄得不太好看,打那以后就没联系过了。”程澄靠在椅背上叹气,“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了,要不是昨晚遇见,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你不用在意这件事,我觉得她也肯定把我忘得差不多了,都五年多没见了。”
“你以前不是一直喜欢江启中的女儿江洛一吗,怎么会和南伊扯上关系。”董逸城有些不相信的问。
提到江洛一,程澄的眉眼多了一丝伤感,他低声:“恢复记忆之后,我很少在想起她了,一晃眼,她都去世六年多了,”程澄抬起眼,“董大哥,我是真的喜欢过江洛一,所以我才和南伊算不上在一起啊,那时候就跟闹着玩似的,谁知道她还会一声不吭跑到美国去找我。”
董逸城缓缓的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微微摇头,“我一直以为你子是个用情专一的主,没想到你对待感情还会那么草率。”
程澄立即抬起头,“董大哥,你可不能这么,我这些年对晚晚怎么样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我对晚晚是认真的。”
“我懒得管你的闲事,你爱和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但是要是伤害晚晚的感情,我饶不了你。”董逸城起身,“我跟你的你记心上啊,别以为我们晚晚好欺负。”
“是,我知道了,董大哥。”程澄起身送董逸城,心翼翼的叮嘱,“这事儿别和晚晚啊,要不她又得不高兴。”
“知道了,”董逸城转身往外走,中途停了停,状似不经意的问:“你们高二那个英语竞赛在哪参加的还记得吗?”
“这么久了,我想想,”程澄顿了顿,“好像是在津吧,对,是在津,你问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我走了。”
待董逸城走后,程澄眼里的温度彻底消失,他缓缓地垂眸,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