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姐看见韩以忆的时候,震惊的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然后便见着跟在她后面进来的夏寒,神情怪异的在二人身上来回看了看,眉心的褶皱不可谓不深!
她在想:这两人怕不是刚刚打完仗回来的?
“……安姐,你怎么来了?”
韩以忆转头看了看夏寒,而后神情略有些尴尬。
低下头,褶皱的衣服处,露出一段雪白的皓腕,与她的面貌形成鲜明对比。
夏寒走进来,随手把门关上,而后轻轻的勾住身边女孩的肩,走进去。
安姐见着他这一动作,而韩以忆也没有反抗,眉心一动,心里有些复杂。
这般想着,他们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真如同画中走出来的眷侣。
“这是什么?”
夏寒皱着眉,视线落在安姐手边的合同上,而后拿了起来,随手翻了几下。
韩以忆踮着脚,偷偷的看了几眼,眉心微皱。
空气中响起一声轻咳,安姐站起来,看了看夏寒,缓缓的道,“忆忆,这是一份恋爱节目的邀约合同,你来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考虑一下?”
话音刚落,韩以忆觉得身边的男人的气息忽的一变,生冷的让自己背脊发凉。
抬眸看了看他,见他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的脸色,抿了抿唇。
搂着韩以忆的胳膊微微紧了紧,而后响起一声低沉的声音,“……恋爱节目?”
安姐浑身一个战栗,接触到夏寒眼神的那一刻,心里有些发怵。
心虚的移开视线,心里想着难道何其正没把这个节目合同拿给夏寒看?
看他现在这个反应,明显不知道忆忆的男搭档就是他!
就在她组织好语言打算解释的时候,忽然听见夏寒冷冷的“哼”了一声。
在安姐目瞪口呆的神情下,男人忽然把那份极厚的合同撕了,刺耳的撕裂声回荡在空气中,也让安姐直接呆在了原地,嘴里的话不上不下的堵着,很是难受。
修长白皙的手指和他凛冽的神色形成对比,衬得他意外的矜贵。
随手把碎的不能再碎的纸往脚边的垃圾桶一丢,冷冷的扫了安姐一眼后,缓缓道,“以后如果再给她接这种东西,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但是带给安姐的震慑一点不比他说完的少。
安姐张了张嘴,刚刚想要解释,但是在看到垃圾桶里的纸屑的时候,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露出一抹怯怯的神色。
微微的叹了口气,把心里的想法打消了,想着反正是他自己撕的,到时候后悔也是他自己的事!
要是何其正问起来,就让他自己去问夏寒就行了!
于是,见她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应道,“……明白!”
韩以忆看着安姐离开的背景,低垂的视线落在被夏寒丢掉的合同上,眉心有疑惑一闪即逝。
按理来说,安姐是不会接这种合同的,但是这次她却一反常态,着实有些奇怪!
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不得不放弃猜测。
恍惚间,夏寒已经把身上的外套脱了,宽松的卫衣也挡不住他完美的身材。
回过神来,匆匆瞥了眼不远处的男人,马上把视线耷拉下来,然后双手插着兜,朝他走过去。
他的眉眼间有刚刚没消下去的怒意,看上去生人勿近的模样。
手轻轻的拉了他的袖子,声音有些讨好的道,“……安姐不是故意的!”
她顿了顿,而后补充了一句,“我没和她说清我们的事!”
夏寒双手懒散的插在兜里,转过来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以后她就清楚了!”
他知道她是怕自己怪罪安姐,虽然自己的确有些生气,但是他还没记仇到这种程度!
韩以忆低低的笑了笑,眉眼弯弯的,看上去很是灵动。
“晚上剧组有聚会,去吗?”
夏寒看着她,目不转睛!
韩以忆沉默了一会儿,眉眼低垂。
她不想去,吵!
但是林妙洁是一定会去的,如果到时候她没有出现的话,她的电话一定会被她狂轰滥炸。
想到这次的饭局已经算是杀青饭了,她的心里有些动摇。
抬眸看了看等待她回答的夏寒,神色淡淡的。
夏寒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没事,到时候跟在我身边就好!”
他的话有种让韩以忆全然信服的魔力,就像一块沉入大海的石头,虽然没有波澜,但是却真实的存在着。
望着他点了点头,而后指了指身后,道,“我……”
她低着头,夏寒明白她的意思,上前一步把她抱住,在她耳畔沙哑的道,“……晚上我来接你!”
说完后,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耳垂,感觉到女孩往后缩了缩的动作,喉咙里响起一声愉悦的笑声。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的她放开,转身离开!
身上,鼻翼两侧萦绕着他清冷的气息,让她一成不变的心境荡起一层一层微波,碰了碰烧着了一样的脸蛋,看着他留下来的外套一阵傻笑。
……
“陆少,您请下车!”
一辆时髦的法拉第停在了滨海温泉豪华的大门口,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下来,派头十足!
导演跟在他的边上,热情洋溢的和他说着什么,姿态摆的极低。
陆景只是偶尔回他一下,除此之外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尽管如此,还是有人不停的凑上去,热脸贴冷屁股!
“人都来了吗?”
陆景疾行的步子一顿,看了看导演随口问道,“……人都来吗?”
导演神情一震,而后受宠若惊的马上回答道,“都来都来,陆少您做东,哪有不来的道理!”
陆景幽暗的眸子闪了一闪,而后不自觉的把领子提了提,如临大敌般的神色有些许凝重。
至于被他视作大敌的某人,此刻刚刚穿上得体的西装,浑身的气势如同出鞘的宝剑,凛冽又不是内敛,一眼就会沦陷在他幽深的眸子中。
令人艳羡笔直修长的腿在光与影的交错下迈开来,如同是画中走出来的贵公子,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